第二十一章（2 / 2）

“见风使舵又如何，他若是不见风使舵，朕如何能这般顺利登基。”齐延对吴阁老一向心存芥蒂，陆斯洺只道他是来提醒自己要防着吴阁老的。

齐延一愣，原来皇上是顾虑这个，当初皇上继位的诏书是安王写的，吴阁老一眼就看了出来，却没点明。皇上娶吴姑娘，原来不只是爱慕吴姑娘的才名，而是为了彻底封住吴阁老的嘴。

他深深叹了口气，“是臣多虑了。”

“表哥不必担心，朕心里有数，终有一天朕要把内阁这帮老头换了。”陆斯洺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延张了张嘴，“那陛下要如何处置吴阁老？”

陆斯洺冷冷道：“那就要看他识不识相了，若他识相，朕便给他留几分面子，让他风风光光至仕还乡，若他不识相，朕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吴姑娘怎么办？”齐延不禁有些担忧，若吴阁老失势，帝后必定失和，他实在不愿看着陆斯洺过上夫妻离心的日子。

“吴姑娘？朕管吴姑娘做什么？”陆斯洺一脸懵，他眯了眯眼睛，“你怎么总提吴姑娘，难道表哥你看上她了，这可不行啊，你要是敢对不起嫂夫人，朕第一个不答应！”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齐延也糊涂了，“陛下不是想立吴姑娘为后吗？臣听说前两天还特意见了一面。”

“朕何时说过喜欢吴姑娘了，上回见面是因为……”陆斯洺话音戛然而止，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一时不愿承认。

“不是看上了吴姑娘，陛下让阁老夫人进宫给贵太妃请安做什么？”齐延也意识到了有误会，忙问道。

“那是为了……”陆斯洺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重新斟酌了一番才道：“太妃太嫔们在宫中十分寂寞，朕便想着让夫人们进宫和她们说说话，仅此而已，你们想哪儿去了。”

齐延回想了一遍杨氏跟他说过的去长春宫请安的情形，不由皱了皱眉，“陛下虽无意，阁老夫人和贵太妃却是像商量好了一样……”

他话音未落，却听“咣当”一声，皇上手里的青花茶盏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茶水四溅。再看皇上的脸色，仿佛罩了一层寒霜，冷得吓人。他情不自禁退了两步，惶恐的不敢说话。

长庆听闻动静，忙走了进来，“陛下，怎么了？”

陆斯洺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胸中四窜的火苗，冷声道：“无事，让人把这儿收拾了，”他又看向齐延，“你也下去吧。”

齐延如临大赦，立刻退了出去，脑海里重新梳理这件事，他也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怒气从何而来，贵太妃作为一个先帝旧人，竟欲仗着新帝的孝敬，插手新帝的婚事，这事儿说小可小，说大却也是关乎整个朝堂的大事，若贵太妃只是为了自己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依附吴家倒还罢了，若她是想与吴家联合，扶持献王，推翻新帝，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他就说，贵太妃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幸好自家的傻娘子没掺和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