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兄你再夸夸爷(2 / 2)
戚望卿被人猜中心事便抿嘴不应,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
被挡开的手再一次伸了过去,这一次终于触碰到了那柔软顺滑的黑发“傻瓜,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啊”
戚望卿抬起眼眸直视面前之人,眼中布满了血丝“寂兄在看爷的时候,到底看到了谁”
深棕色的眼眸映着一张苍白的脸,诗寂心口有些刺痛,开口道“戚望卿,这世间唯一的戚望卿,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泪水打湿了眼眶,哽咽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爷知道自己比不上他”
诗寂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戚望卿抢先“他正直,可爷从不问对错任由心情做主”
诗寂向前挪了一小步,使得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世间对错谁又能真正分清呢,你只是帮了你认为善的人”
戚望卿又道“他法力高强,可爷还没辟谷呢”
白皙的手顺着柔顺的黑发向下抚摸,在肩背部徘徊,诗寂像哄孩子一般抚慰着戚望卿“没有你的出谋划策,我的剑也无用武之地”
戚望卿向诗寂靠近一些,整个人贴在了诗寂的身上“他是个君子,可爷就是个无赖,地痞流氓”
“你这一身痞子气倒是很招我喜欢”
“他善良,可爷向来狠毒”说到此,戚望卿已不是在闹别扭,而是想听诗寂怎么夸他。
“不,你很善良。不然,你怎会为了给仅有几面之缘的许无忧报仇便担下屠城的同罪,为救一对苦命鸳鸯跳下河去揭露真相,为护一份生死相守之情不顾生命。你要放那个魔族也是因为如此吧。而且就算你狠毒,那又如何,谁说我喜欢善良的人了,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诗寂温柔的声音在耳侧徘徊,戚望卿越说越起劲“他温柔,可爷就会耍赖皮”
听戚望卿的语气变得轻巧,诗寂也知戚望卿已经不再生气了,坏心一起,手悄悄向下移动,轻掐了一下戚望卿富有弹性的屁股,引得戚望卿身子一颤“你难道不知道你耍赖皮的样子有多诱人吗”
戚望卿将红透的脸埋进诗寂的胸膛里,闷声说道“他受人爱戴,爱爷的人没有,恨爷的倒是能占满一城了”
“我爱你就够了”
戚望卿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头看向诗寂,顶着红透的脸,气冲冲地说道“反正他什么都好,爷什么都不好”
诗寂将戚望卿搂入怀里,紧紧抱住,贴在戚望卿的耳边说道“不,你很好,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那个”
泪水不争气地留下,滴落在诗寂的肩膀上,戚望卿等了十七年,终于等来这一句你很好。
相拥的温暖融化了戚望卿的心魔。
自六岁那年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与母亲相依为命开始,便再也无法忘记父亲说的那句“贱种,你不配叫我爹”。那是他记忆中父亲对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十七年来,他一直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才被父亲嫌弃,只有这样想,他才觉得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可怜。其实他明白的,只是父亲不喜欢娘亲,也不喜欢他罢了。他的父亲有个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疼爱的儿子,那女人不是他娘,那儿子不是自己。
天色渐渐昏暗,仅剩的一丝阳光也被山阻隔在遥远西方。屋内,烛光摇曳,床上两人相依取暖。
戚望卿窝在诗寂怀里,说道“寂兄,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讲,我听着”
“从前,有一个特别顽皮的小男孩。有一天,他父亲把他和他娘赶出了家门。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任何一个仙门都拒绝了他娘的投靠,所以他和他娘一直在城里的马棚里借住,帮别人打着零工才能勉强生活。经常饿肚子,他娘总是把吃的给小男孩吃,自己却不吃。每次小男孩把吃的分给娘亲时,他娘都会说自己辟谷来了,是不用吃东西的。那一天,他娘又没有找到零活,可小男孩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无奈之下,他娘去劫了一个富贵人家,回来的时候满身是伤。小男孩哭了,他觉得如果自己不饿,那娘亲就不用受伤了。于是小男孩就经常去酒馆后门偷吃别人扔的剩菜。一次,他吃一根只剩下尾巴有些肉的鱼时,被人逮到了,一慌忙就把整个鱼骨咽了下去,忍着喉咙的疼痛,逃走了。他一见到娘亲,就指着喉咙大哭起来。他娘一看,小男孩的整个喉咙都被鱼骨刮破了。后来,小男孩一见到鱼就不会呼吸。再后来,见多了,就只是不吃而已。”
诗寂知道这个小男孩就是戚望卿,便把他抱得更紧了。他从不知,潇洒风流的戚望卿也曾这般狼狈弱小过,心脏像被扎了一下刺痛起来。
诗寂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我来护你,再不会让你伤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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