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如果我调查你，肯定会把你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顺藤摸瓜查出来。我尊重你，所以即使在我最想了解你、同时又对你一无所知的时候，我都忍着不去查。”

我看着韩承希脸上自认为光明磊落的表情，哭笑不得，“韩先生，你没有查我，但是查了我身边的人，对吧？”

他的眉心颤了一下，“你知道了？”

我扬起下巴，有些许得意地拉长了声调，“当然。”

于是他不打自招，强调自己调查宋庭云是担心我吃亏，在查得他没有明显的前科和劣迹之后就收手了。

我刚扬起的下巴被惊得掉下来:“你还查了宋庭云？！”

他平静地纠正我的说法，“不是还，是只。我只查了宋庭云。”

我抓着头发，“那钟芮瑶呢……你没查她的话，怎么会那么恰好地出现在婚礼上？”

他对我的不信任表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漠然解释道，“钟芮瑶算是我沾亲带故的远房表妹，我那天遇见你，真的只是碰巧。”

然而他的委屈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就开始得寸进尺，笑道:“也不算单纯的碰巧，是我对你思念至深，神佛显灵，才让我俩不期而遇。”

韩承希总是能盯准时机，说出些生涩又甜蜜的话语来，而我居然已经开始适应了。

他又劝了我好一会儿，我终于勉强开了口，“这是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

他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表情，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沉默了几分钟，整理语言和情绪。

我在那里面第一次尝到苦头的时候，恨得牙痒痒，心想等我有朝一日出去，定要把“城堡”里的一切一切都彻底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以矫正之名行凌虐之实。

然而再过了一段时间，我变得麻木，像是猎犬被拔掉了尖牙、剔了利爪，又被人狠踩一脚碾进泥里，只能趴着呜咽痛嚎两声，连还口去咬的气力都拿不出来。

我没能像想象中一样冷静淡定，没能用最简练的语言将整个事件描述清楚，回忆拖拽着我，我觉得痛苦，说得断断续续，韩承希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我向他介绍城堡里的统治者，介绍建筑分布，介绍形形色色的同伴们，介绍种类繁多的惩罚工具。

在提起“毕业”那天的事情时，我的身体终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韩承希没有对我说“不要哭”，他在旁边静静地等待我宣泄完，默默地帮我递纸巾。

等我终于止了泪阀，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眶，打趣道:“肿得像个金鱼。”

我抬眼想瞪他，却发现他的眼眶也泛了红。

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说:“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当然，前提是你要赶紧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

说完，他把手心轻轻覆在我手背上，大概是怕我排斥，他没有和我十指相扣，只是握住了我的最前端的两节手指。

他握得很松很疏离，我的指尖颤了颤，没有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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