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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喝酒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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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龙远远听闻柳秦川三个字,冷冷哼了一声。

杨佑安歪头看着纪玉山,脑海里总是有着笑里藏刀四个字。纪玉山这个城府深沉的人精早已清清楚楚地瞧出杨佑安眼里愈来愈浓郁的杀意,于是点到为止,不再试探。常言道扬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侧了侧身子,笑意依旧,道:“我不知杨公子来淮元城所为何事,不过公子若是有闲情逸致的话,大可到参合教内坐坐,我会备下酒菜,好好招待杨公子。”

纪玉山说罢便不再多留,杨佑安立在原地皱着眉头,深吸两口气压下烦闷的心绪,忽听哐啷哐啷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陈子龙倒是认赌服输,拖着□□独自走开。

杨佑安对着他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隐隐作痛的掌心,掌心中有被陈子龙的□□灼烫出的红色印记,将掌心竖过来看,竟像是一只引颈欲飞的凤凰。

当天晚上,杨佑安独自坐在城北的一个无人凉亭中,亭内圆形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宣纸笔墨。他之前在淮元城内明里暗里地打听,不出他所料,此地的地方官已然被架空,成了虚职,真正握着实权的,果真是今日误打误撞见到的纪玉山。

杨佑安转念又想起朝廷军攻打广陵前借道淮元城一事,他估计这纪玉山攀附朝廷的目的逃不出掌权夺势四个字,可又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总觉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觉得齐胤才是天下这盘棋中,最有后劲儿的一招。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杨佑安不再思量这件事情,将桌上的宣纸铺平,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想给蓝景山和李奕年各写一封信。

给蓝景山的那封是想问问他、问问赵芷和萧嫣的近况,给李奕年写信也无非是想掌握下营州这段日子的情况,可是提起笔来,不管是给这两个人哪一个写,都觉得怎么写怎么别扭,后来干脆把笔一搁,把写过字的宣纸揉成团,抱起桌上的酒壶,坐到凉亭外的石阶上喝酒去了。

秋日的天虽然有些凉,但胜在月朗星稀,景致还算让人满意。杨佑安饮下一口烈酒暖身子,却忽然现出一种无奈的神色,对着凉亭前空无一人的甬/道哭笑不得道:“没完没了是不是?不是说好不再烦我的么?”

话音落了半晌,陈子龙才从甬/道尽头慢吞吞地走过来,他并没带着他的那杆□□,两手叠在身前走近杨佑安,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柳秦川要我来跟你认个错,她说我有点儿……莽撞。”

杨佑安憋住笑意,问道:“她怎么说的,没再说我欺负她?”

陈子龙撇撇嘴,说道:“她说你……你心思不算坏,也算有恩于她,人是讨厌了点儿,不过她不让我找你麻烦。”

杨佑安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陈子龙默了片刻,想起今日在街巷中听到的杨佑安和纪玉山的对话,问道:“你就是……北燕的那个二皇子?”

“怎么?不像?”杨佑安仰脸问道。

“不太像。”陈子龙向来不大关心朝廷的事儿,但总归是听过江湖上对他的一些传闻,于是说道:“我记得有不少人骂你狼子野心,骂你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是个让皇帝亲自下旨赐死的人,总该长得……再凶一些。”

“我……”杨佑安闻言怔了怔,而后搂着酒壶笑到抖肩,说道:“我其实也想长得凶神恶煞的好立威。”

陈子龙不咸不淡地呵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想着反正柳秦川让他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所以转身想走。

不过杨佑安又忽然开口问道:“喂,陈子龙,你是参合教的人?”

“嗯。”陈子龙顿下脚步点了点头。

“那今日你看见你们掌教纪玉山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杨佑安又问道。

陈子龙摸了摸下巴,说道:“他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他,反正参合教里,除了我师父外,其余的人我也不太接触。一段日子以前,我……我还和纪玉山打过一架。”

“哦?”杨佑安歪头道:“看来你莽撞的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子龙翻了个眼白道:“我乐意。”

杨佑安摇头笑笑,忽然伸着胳膊把酒递了过去,问道:“喝酒不?”

陈子龙犹豫了一下,不大理解杨佑安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态度,不过瞧见他此时的眼神还算真诚,便慢吞吞地把酒接了过去,在杨佑安身旁找了个石阶坐下,咕咚饮下一大口去,而后辣得自己把脸拧成了一个包子。

杨佑安笑呵呵地把酒壶接回来,撑着下巴问道:“柳秦川还没回苗疆逍遥谷?”

“没呢,我本来劝她早些回去歇一歇的。”陈子龙抹了抹嘴,“但她执意要过几日再回去。”

“你劝她回去?”杨佑安疑惑道:“我瞧你挺喜欢她的,怎么还不愿意让她多留几日?”

“你知道什么啊,我是担心她。”陈子龙抚着被烈酒灼热的胸口,“她和纪玉山不合,待在淮元城里,我怕纪玉山找她麻烦。”陈子龙沉默一阵儿又小声道:“而且我没把握……打赢纪玉山。”

杨佑安抻了个懒腰,叹道:“你们这掌教纪玉山,既能勾搭着朝廷又能欺负到逍遥谷头上,也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陈子龙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见得,他那个人,貌似迷信得很。”

“迷信?”杨佑安转头问道:“迷信什么?”

“这个……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陈子龙咬了咬唇,说道:“貌似跟前任掌教顾烛阴有关,据说是以前教内有个姓梁的红衣小姑娘,说了句什么顾烛阴提剑归来,这句话让纪玉山忌惮了很久,总之直到现在那小红衣和顾烛阴都是参合教的禁词。”

杨佑安闻言微微张了张嘴巴,侧头望着陈子龙的鞋尖儿怔愣良久,他记得有个琴师姓梁,也记得那琴师身侧一直跟这个红色衣衫的孙女,思虑及此,他便抬起头来缓缓问道:“你说的这个小红衣,难不成还有个在养琴胎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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