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2（2 / 2）

“是。”解谜轻轻巧巧承认了，他这么容易承认让肖擎峰非常意外，煞费苦心准备的逼问说辞胎死腹中。

越过肖擎峰，解谜坐在洛长陵对面，两个年龄相差几轮却同样心思深沉的男人正面碰撞，空气中没有火花四溅，反而一片静寂。

良久，解谜勾起唇角，说：“但故事是真的，虽然我做了点艺术性的加工，那对夫妇的孩子并没有生下来，而是在三个月左右流产了，再次抛弃我的人是个酒鬼，他在某天清晨的街头被发现中流弹身亡。”

语毕，他从沙发上起身，双臂撑在桌子上俯视另一侧的洛宓：“害怕吗？宝贝儿。”

洛宓没有言语，解谜忽然温柔了神色：“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拿起一张桌上散落的纸，声情并茂朗读课文般念了一段，念完他笑了，像看了个超级好笑的笑话：“不得不佩服肖总的观察入微，仅仅通过我能辨别教堂钟声就联想到我或许在教堂待过。”

肖擎峰：“你不简单，体现在很多细节上，比如给卢涟姗打电话时特意把窗户打开，就是为了营造风声的假象，让她误会我们在外面而不是在室内。”

解谜鼓了鼓掌：“肖总好眼力。”

洛长陵咳了一声，问：“你和那个耸人听闻的犯罪组织有多少联系？”

解谜扬眉：“追击与被追击，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以此作为筹码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今时不同往日，我的世界多了女人和孩子，亡命徒有了弱点就不再无坚不摧。可惜我们都没有退路，洛宓已经曝光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洛长陵和肖擎峰面色同时变得惨白，洛宓却不痛不痒的，仿佛已经麻木了。

——

即使肖擎峰百般挽留，洛宓仍然于当晚和解谜搬出了老宅。

肖擎峰追在她后头劝阻：“洛宓，你是不是疯了？你看清楚，这个人，他手上沾满了血腥，他还是个小孩子时就杀人如麻。”

洛宓把衣服放进行李箱：“那不是他的错，他不那样做就会死，为了自保他不得不用枪口对准歹人。没有人愿意踩着别人鲜血铺就的路活下来，但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是我面临那种境地，我也会毫不犹豫拿起枪扣动扳机。”

肖擎峰双手按在行李箱上，迫使洛宓抬头，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洛宓，你在为他开脱，为他所犯下的罪孽狡辩。”

两人对视许久，洛宓突然抽身：“你怎样想都好，衣服我不要了。”

洛宓、解谜也搬走了，偌大的老宅仅剩洛长陵和一干佣人，肖擎峰、楚湘不来这里就只剩洛长陵一个。

夜里，洛长陵在洛宓住过的房间待了好久，这里前些日子还不断飘出欢歌笑语，转眼已人去楼空。

洛沉走了，洛宓也走了，老宅一下子空了下来，没有人气，到处冷冰冰的，仿佛回到了洛宓妈妈逝世的那一年。

——

洛宓透过车窗眺望路灯散射下来的惨淡荧光，小飞虫围绕灯罩飞舞，那一点亮光被无限放大在她的瞳孔中。看得久了视力疲劳，眼前影影绰绰，模糊一片，黄白的光向四面八方扭曲延伸，像极了蔓延的血。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洛宓声音浸泡在秋日的寒夜里显得有几分空灵，“毕竟我是为了你才跟老爷子闹翻的。”

解谜毫不犹豫戳穿她：“狗屁，你明明为了你自己。”

洛宓好笑地扭头看他，男人那张面孔性别分明，两片唇由于薄而显得尤为锋利，他的五官不能仔细观察，那种精致华丽经不起推敲，看得久了只会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在M国对他第一眼人畜无害的印象完全被推翻，洛宓现在看他唇边那抹蔑笑配上不屑的神情……薄情寡义的很。

洛宓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婴儿，他百分之九十九会拍拍屁股走人，没错，这男人就是这么尿性。

哎，她怎么沦落到靠用子宫拴住男人的地步了呢？可悲可叹。

“忘恩负义。”洛宓评价他。

解谜一脚刹车踩到底，车轮迅速抱死，摩擦地面发出一道长长的刺耳嘶鸣，隐隐冒出火星子，小破车被这么一弄，可能要提前作报废处理。

洛宓不受控制往前扑去，脑门撞在挡风玻璃上，迅速鼓起个大包，洛宓疼得呲了呲牙，气急败坏望向解谜，有股咬断他脖子的冲动，该死的臭男人，居然差点让她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