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6（2 / 2）

洛宓被解谜呼出的热气撩的耳根发烫，她扭着小腰往旁边躲闪，解谜不依不饶，洛宓躲到哪他就追到哪，到最后还是不免让他得逞，在洛宓脸上香了一口。

真是只无时无刻想方设法占她便宜的小狼狗！

洛宓满怀警告意味：“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

解谜对她的威胁报以微笑，他摸了摸眉毛，目光投向洛宓手里的书，尝试转移话题，用动听的声音读道：“通过与女人进行肉体上的交流，男人会在瞬间达到高.潮，此时，他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在那瞬间他就有可能感知到上帝。”

洛宓脸蛋泛红，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配上这么暧昧不明的文字，听得人耳朵酥麻，心也有点痒痒。

解谜读完停顿片刻，干燥的纤长手指摸着下巴，像是在品味这句话的深度，久久他挑起黑浓的眼睫毛，附在洛宓左耳，喉咙逸出捉弄的笑，嗓音缠绵：“在M国山间别墅里的那一晚我没感知到劳什子的上帝，我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再和你来一场。”

洛宓眼波潋滟的望向解谜，不羞也不怒，反而掀起红唇笑的异常明丽：“扣掉你一个赞，一个月内不集齐七个赞，你就卷铺盖走人。”

“话不要说太早，你会舍不得我的。”解谜得寸进尺，把下巴垫在洛宓肩头，双眼凝望着她美若天仙的侧颜，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洛宓觉得自己是一语成谶，非得跟江暖说什么要大的小的一起养，养个有思想意识的人能和养只宠物那般轻松吗？瞧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她都怀孕了还总是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她。

洛宓在思考怎么处理这只不请自来的小狼狗，留下吧，他年龄太小，和她实在不搭调，不留吧，将来或许会后悔。

前段时间洛宓还在后悔没把孩子爸爸带回来，可当解谜真正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只有18岁时，洛宓高兴不起来了，他真是小的令人心碎，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

——

闲暇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和解谜待在一起即使只看书也不是太枯燥，高颜值果然能拯救书本的乏味。

别墅客厅内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这已经是第八次，或许还有第九次第十次，直至洛宓接起，否则它就将继续锲而不舍的响。

花园里，洛宓正读到《达芬奇密码》中的神婚（HierosCamos），解谜玩着她的头发，状若无意的说：“我听外人传你和你爸爸的感情似乎不太亲近。”

“不用这么隐晦，从客观意义上讲我们的感情就是疏远冷淡，像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洛宓甩开他的手，“我对我爸的感情很复杂，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一种来自于记忆深处的畏惧，他很少情绪化，自持有度，我不喜欢过于理智的男人。”

解谜挑了挑眼皮：“我还听说你爸年轻那会挺花心的。”

洛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书里面的内容对解谜说：“虽然披上神圣的外衣，可我仍然觉得这种仪式有违伦理，如一场变相的酒池肉林盛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儿我总能联想到我爸，我就和书中的女主角索菲一样，执着于往日旧梦的漩涡中游荡。”

洛宓顿了下，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背后仿佛有一股吸力将她带回十几年前的露园。

——

电闪雷鸣的夜，洛宓正躺在卧室里睡觉，一声巨雷把她惊醒，她那时还小，立刻吓得呜呜哭了起来，她跑下地找妈妈和爸爸，但是走廊里黑漆漆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洛宓光着小脚丫在黑黢黢的楼梯间奔跑，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听见雷声轰鸣中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低吟，似叹息似呢喃。

她顺着声音找到一扇小门，门虚掩着，上面没有锁，拾级而下就来到地下室，洛宓躲在阴影里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一道闪电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同时也照亮了阴影中的洛宓，她一张小脸儿布满泪痕，嘴巴不自觉张开，无声嗫嚅，双眼里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宽旷的地下室里，空气中飘荡着令人窒息的暧昧和欲.望，她尊敬有加的父亲正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做着只有爱人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两人赤条条白花花的身体扭麻花似的扭在一起，衣服散落在脚边。

那女人无疑是美丽的，白净的皮肤毫无瑕疵，水杏般的大眼睛，身材惹火，前凸后翘的丰腴身子极其抓人眼球，风情而不风尘，比起她的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很投入，没有注意门外的不速之客，洛宓就这样亲眼目睹了父亲的出轨，背着她的妈妈和外面的女人偷情。

洛宓浑身冷汗，后脊发凉，跌跌撞撞爬上楼梯跑回自己的卧室，途中摔倒好几次，把膝盖都磨破了，可她不敢停歇，直至回到卧室将门反锁，然后跳上床把头蒙进被子里哭。

她第一次对背叛婚姻有了初步的理解，那时的洛宓恨透了洛长陵以及那个勾引她爸爸的坏女人。

有一就有二，此后，洛宓又在那间地下室陆陆续续看到不同面孔的女人光临，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律是楚楚动人的大美人，有几个洛宓还认识，那是她白天亲切叫着某某阿姨的女人。

随着次数的增多，洛宓渐渐麻木了，她不再偷偷躲起来哭，也可以坦然面对洛长陵往家里领女人的嚣张行径，他爱怎么游戏人生就怎么游戏人生，洛宓犹如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身陷在漩涡里执迷不悟的无知人类。

“他和各式各样的女人搞婚外情，那些女人有单身的也有已为人妇的，哦，还有独居的寡妇，更有甚者不惜为他抛夫弃子，年幼的我就和索菲一样，对大人的世界不理解乃至厌弃。”洛宓轻轻说着，无关痛痒的语气类似于不带感情叙述的旁白。

她勾起眼梢对解谜说：“我爸早年的私生活很糜烂吧？还真是让人羞于启齿呢，男人有钱就变坏，或许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解谜静静听着，目光深远，面色有几分阴沉，他仿佛坠入了往事之中，凭借他的神情就能判断出一二，恐怕那段往事也不怎么愉快。

察觉洛宓看过来，解谜立即敛起肃杀，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态，转换只在眨眼间，稍纵即逝，让人以为梦一场，抓都抓不住。

洛宓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怔忪之时，解谜忽然俯身抱住她，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入怀中。

洛宓看不见他的模样，但能感觉到他的心绪并不平稳，相反有些起伏，他心跳急促，近乎于紊乱，身体居然有轻微的颤抖，洛宓想从他怀里抬起头，却被他死死压制着。

挣扎几下，洛宓就不再动了，解谜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国外漂泊，孤苦无依。有一年冬天天气很冷，脸缩进领子里，呼出的气体能把眼睫毛冻住，我险些冻死在异国街头。一个好心的流浪汉把被窝分给我一半，我们挤在脏兮兮的下水道里，依靠那点微不足道的热气熬过漫长的冬季，我们每天都在祈祷春天快点到来，那样就不用受冻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心跳也恢复了正常：“令人遗憾的是老流浪汉终究没挺过去，他死在了冬天的末尾，再也看不见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他所有的财产就是几枚铜板和一本破书，每次睡梦前他都要照着书念上一段，我最终把那本书带走了。”

洛宓看过解谜的背包，里面有一本残缺不全的《圣经》，很旧，书页泛黄，她问：“是你包里那本《圣经》吗？”

解谜：“嗯，从此它就追随着我，或许是我追随着它，谁知道呢？肉体上无家可归，灵魂上无处寄存。”

洛宓趴在他的颈窝，脸颊紧紧贴着他侧面硬朗的线条，她第一次发现他不同于外表和年龄的成熟和沧桑，洛宓在他脖颈处说：“《圣经》，很特别的喜好。”

“是啊，特别，我至今仍能倒背如流。”解谜埋首在洛宓发间，深呼吸一口气，“以前我能从中觅得平静和治愈的力量，但现在我不需要了，因为我找到另一种可以快速治疗我的灵丹妙药。”

洛宓仰起头，眼神闪动亮晶晶的光泽，小脸红扑扑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得意而高傲。

解谜低低嗤笑一声：“别误会，我的灵丹妙药不是你。”

“……”洛宓使劲把他推开，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面粘的草叶，回眸瞪他，“我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