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9(2 / 2)
归根结底他把洛宓当成了真正的亲人,虽然洛宓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甚至长期对他保持一种刻意的疏远和冷淡,可他却私自把她当成了精神寄托。
同理心和同情心是小孩子的天性,最初进入洛家,在无边的孤独中,洛沉看见一个洋娃娃般漂亮的女孩儿,一天到晚也不怎么说话,似乎患有自闭症,和他年龄相仿,张妈告诉他要管她叫姐姐。
洛宓像一根救命稻草,降低了他初入一栋陌生老宅的恐惧和不安,祛除了他内心的压抑和阴霾。
洛沉觉得自己不再孤零零了,他有了一位可以唤为姐姐的小伙伴,即使这位冷冰冰的小伙伴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洛沉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流露出一种近乎冷漠的忧伤,交织着铺天盖地的绝望和讥诮。
在那个时候,这样的洛宓总能激起他处于好动期男孩探索的欲望,她像一张充满诱惑的藏宝图,诱惑他找出造成她这种情况的原因。
当然如果早知道是那样一个原因,洛沉宁愿自己不要那么好奇,他宁愿永远被蒙在鼓里。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中枢在风雨的侵蚀下逐渐恢复清醒,洛沉发现自己走到一座白色建筑前,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的布景,是一家西餐厅。
洛沉从凯撒俱乐部出来在路边的树下吐了几次,现在胃里空空如也,不太好受。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上面贴着一个醒目的标识:Glory。
这是Glory的产业!
那个最近频繁出现在大众媒体视野里的焦点,被议论的如火如荼,俨然有成为宴城一大传奇的潜力,极类洛氏昔日崛起之路。
洛沉虽然对商业不感兴趣,但他从小耳濡目染,这方面也积累了一定的储备,他对Glory这种鲸吞虎噬的狼性运作模式亦有所心惊,更何况那些首当其冲的人。
迟疑片刻,洛沉推门而入。
——
天色灰蒙蒙的,潮湿的暗巷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隐约能听见从路口那边传来的鼓噪音乐,细密的雨丝从夜空中降落下来,岳玏抹掉打在脸上的雨点。
他现在整个人沉浸在无法言说的忧郁之中,是既心酸又嫉妒,既嫉妒又愤怒,既愤怒又郁闷。
心酸的是他追求许久的女神被别人捷足先登;嫉妒的是那个猖狂的小子可以随意碰触洛宓,还手口并用,又搂又亲,他与一干追求者从来没享受过此等殊荣;愤怒的是洛宓宁可找个穷小子也不要他们。
当然以上种种都抵不过他的郁闷之情,本以为那小子是个青铜,结果他特么居然是个王者。
被激怒的男人通常都会口不择言,尤其是在女人的问题上,岳玏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他认为解谜当众亲吻洛宓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因为男人可以一秒钟锁定情敌并且迅速找出击垮情敌意志的最佳方式——秀恩爱。
很显然那小子看出来他对洛宓有意,然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刺激他。
事实证明那小子成功了,他确实被激怒了,所以半小时前一出凯撒俱乐部,他就开始出言不逊。
然而岳玏的出言不逊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想看到对方失去理智陷入狂躁的模样,可惜以失败而告终,他没料到那小子年纪轻轻,却足够克制,头脑清晰理智到让人自愧不如。
即使他用男人最无法忍受的蔑称来称呼对方,极尽恶毒的嘲讽对方是“小白脸”,他已做好准备与对方来一场决斗,像远古时期野蛮部落的男人那样以拳头软硬程度来争夺话语权。
But,那个嚣张狂妄的小子丢下“分头找”三个字就走了,不屑施舍他半个眼神。
岳玏为自己鸣不平,也为追逐洛宓的男人们鸣不平,他前些日子还在背后嘲笑薄天枢,现在想想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明明都是loser。
洛宓像是古希腊美女海伦,她的动人美貌引起诸国君主的烽火争抢,她又像掌管财富的女神,神圣而不可侵犯,任何亵渎都是一种罪过,拥有她就拥有了庞大的洛氏。
宴城多少名流肖想洛宓,无论是冲着她本人或是她背后的天价资产,她却转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怀抱,这让他们如何肯甘心。
岳玏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找薄天枢痛饮一杯,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总比把时间浪费在找个酒鬼上面强。
都怪洛沉,如果不是他,他就不用堕入这么凄凉的境遇里了。
岳玏满腹郁闷无处发泄,一脚踢开路边的小石子,却不小心踹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顿时疼的他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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