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菩提（2 / 2）

“小狐狸，你最好没有说谎！”魏如咺提剑跟了上来。

小狐狸喊道：“菩提爷爷性格古怪，不喜欢见外人。能不能拿到千年菩提子，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我与魏如咺一路无话，很快到了断崖边上。但奇怪的是，这里除了几支枯木之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说，这千年菩提树也应该有十人合抱那么大，应该很好找才对啊！

正疑惑间，魏如咺却忽然用手捅了我一下，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也察觉到不对，朝断崖之上看去，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须髯皆白的老头，正坐在棋盘旁独自下棋。

奇怪，刚刚这里分明没有人啊，这老头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我正要上前询问，却被魏如咺拉了回来：“我们不知此人底细，先看看再说！”

我甩开他的手，退了三步，算是和他保持距离。

这时，就见那老头面似冷月，寒声道：“你确定要落在这里？不考虑一下吗？”那声音真如腊月冰湖，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在下棋，他在和谁说话？

谁知老头一翻身跃到棋盘对面，换了副嬉笑面孔，笑道：“你想骗老儿改变棋路？这一招你都用八百年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这面孔却慈眉善目，令人如沐春风！

当真奇怪得很，一个人竟然会有完全不同的两副面孔！

正想着，老头已变作冷月面孔，道：“看来，你这次是一定要输给我了！”说着落下一枚白子。

白子落下，另一边的慈眉老头已经坐好，速度之快，竟然人察觉不到他的动作！

慈眉老头仍旧嘻嘻笑道：“你且看这一招如何？”说话间，一枚黑子已经落下！

冷月老头暴跳如雷：“你这老儿！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慈眉老头道：“子落不悔真君子！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冷月气得胡子都歪了：“谁说我要耍赖啦？老儿，我们不如比试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就退回一子，如何？”

慈眉老头摇头：“输了就输了，还要动武？”

……

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个人竟然也能吵得这么厉害，看得我是眼花缭乱。

“此局不用五子，便能取胜！”

不知何时，魏如咺已经走到棋盘旁边，盯着棋盘看了半晌，开口评价道。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让老头停止了争吵。

转瞬之间，两个争吵的人影合而为一，竟化作一位极体面的老者来！

老者将魏如咺上下打量一番：“狂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这棋局我已研究上百年之久，都未能决出胜负，看你小小年纪，能下过几盘棋局？”话中的轻蔑之意显而易见！

魏如咺笑道：“棋艺的高下不在于下过多少盘棋局。有的人终其一生，不过是个门外汉。而有的人，天生异禀，数十载之间便能窥视棋中真义！”

老者恼羞成怒，一把拽住魏如咺的衣领，道：“小子，你说谁是门外汉？”

我见势不妙，忙上前对老者抱拳道：“老爷爷，刚才他说话多有冒犯，我这就好好说说他！”

说着，便把魏如咺拉过一旁，道：“魏如咺，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来这儿是干嘛的？找千年菩提树啊！这眼见就要黎明了，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找到。你竟然还有闲心和这个怪老头吵架？”

魏如咺微微一笑，指了指老者，道：“你仔细看老者头上的发簪是用什么做的？”

我莫名其妙，看了半晌，恍然道：“是……菩提木！”

“你再看看老者的拐杖，还有棋盘上的棋子，是用什么做的？”

我顺着他的手一一看去，心中已有了答案：“都是菩提木所造，难道……”

“聪明！”魏如咺面露笑意，“他就是千年菩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