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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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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立马回答也没有关系,你有两天时间可以考虑,我周一再来会见你。”

出了看守所,我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

除了微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上了车,脱了外套放到副驾驶上,拿毛巾擦了擦淋湿的头发,才开车出去。

这个案子到现在也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清不楚,但整个脉络总算是清晰了。

警方追到一起毒品交易,交易方也有察觉,推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舒文出来当替罪羊,就连找到舒文的马延,也大概率是出来顶罪的,人狠嘴严,几次审下来,几乎什么也没说。

警方检方也心中有数,公诉建议量刑都不高,大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但对于舒文来说,一年也太长了。

本来是想再去小卖部套套话的,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转而找来曹潋的联系方式,约他见面谈一谈。

约在深蓝广场楼下的咖啡店。

约的是四点,我提前了一会儿,等了几分钟曹潋就来了。染了一头金发,还烫了卷,看起来已经像个渣男了。

“你好,我是舒文的律师,姓季。你是曹潋吧?今天来是想和你聊聊舒文的事。”

“舒文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曹潋矢口否认,我示意他先坐下来。

“别紧张,先坐,想喝什么?”

两人点了两杯拿铁,和一份华夫饼。

咖啡上得很快,我端起来喝了一口,问曹潋:“你们认识多久了,你和舒文?”

“多久?还没上小学就认识了,你说多久?十多年了吧。”

“家住得很近?”

“那废话。不过前几年拆迁了,现在也住得不近。”

“那最近还常联系?”

“不怎么联系了……他们学校,我走过去都犯怵,而且他又住校,平时没空……哦其实周末也没空。去年就见了一次面——我过生日叫他了,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场合,吃了饭就走了,然后就是过年前那次了。”

“你生日什么时候?”

“八月十二。吃饭是八月十一吃的。”

“嗯,那中间隔了快半年了。是怎么想着去找他的?”

“老k哥,就是我干爹,那天问起他,说小马哥那里有点事要找人帮忙,他看舒文最合适,就让我去找他。我发信息给他,没回,就去他们学校门口等他。”

我忍住了想问他为什么叫自己干爹哥的冲动,问道:“是老k哥叫你去找舒文的?”

曹潋点了点头,反问道:“不然呢?”

“这点你跟警察也说了?”

曹潋向我看来,好像对我的问题感到很奇怪。

我才感到这个案子的棘手。检方提交的材料里只提到马延,根本没有所谓老k哥。

呵呵了。

这个案子没法办了!

我很快结束了跟曹潋的谈话,回了律所。离开前还告诉他,他的话可能对舒文有很大帮助,以后可能还需要再找他。这不是套话。

回了律所,我从法院寄来的资料里找出光盘,放进光驱,又把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赶在五点钟前的最后一分钟拨通了梁检的电话。

“喂。”还是那个冷淡的声音。

“梁检,我是舒文的辩护人季知非。”

“哦,季律师,有事吗?”

“有,我找本案证人聊了聊,发现他说的与检方提交法院的材料不一致,请问梁检如何回应?”

“你这样不说清楚,我没法做出更有针对性的回应,我只能说,目前取得的所以证据在程序和实质上都合法,如果你有任何异议,请向法院提出。”

“我换一种问法好了,这个案子为什么由市检公诉,在中院审理,是不是与其他案子有关系,并且把这部分的资料隐去了?”

“季律师,”对方语气有些不耐烦了,“关于为什么由市检公诉我无可奉告。而且,你已经拿到了本案的全部资料了,如果对资料还有疑问,请向法院提交申请。”

我哑口无言。检方是树,我就是那只蚍蜉。

“梁检说得对,我也不拖延您的下班时间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在案件审结之后问您。”

“可以,但如果还是这样的问题,就,恕不奉陪了。”

“不会的,谢谢梁检。”

我挂了电话,又把案卷看了一遍。

案卷里曹潋的证言中确实没有提到老k哥,舒文也没有。这点我向舒文确认过。毕竟也不是跟这件案子有直接关系的事,这个案子里所有的讯问都做的很粗糙,连我这个刚执业的小律师都能问到的点,统统没有问到,尽抓些完全不重要的点。

周末两天窝在家里苦苦思索两天,呕心沥血,写了两份辩护大纲。

最终我还是决定抛开什么证言之间的矛盾,从检方提交的资料入手。虽然感觉自己这几天都白跑了(确实白跑了),但这样可能是最高效安全的办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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