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今天路上还是繁忙,各处都堵,好像没有一条路是畅通的,十公里路开了半个多小时。好在在十二点前到了。我开车进了校门,给梁新拨电话,开到法学楼前的时候看到梁新已经站在楼下了。
他穿一身黑西装,领口露出一截黑领带,整个人显得很庄严,我感到有点压力。这也是难免的。
梁新上了副驾驶,先打了招呼:“季律师,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我道:“应该的。”
然后便陷入了沉默。很奇怪,我也不是不会聊天的人,但每次跟梁新呆在一起就要冷场。
不过我也不感到很难堪。
开出去几个路口后,梁新开口,问道:“你看到肇事者的身份了吧?”
我点头:“嗯。”
梁新朝我看了一眼:“这次案子压力可能有点大。”
我说:“是有点。不过,好在现在舆论还站在这边。”
梁新淡道:“这也未必不是压力。”
我有点不明白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想回一句“还是和你讲话压力比较大”,但也没有这个胆量,只好闭嘴,作出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
好在出城的路不堵,很快就到了。
追悼会设在殡仪馆的一层,用了一个比较大的灵堂,进出人都不算少。大概是事件影响力比较大,有一些媒体在,也有举着手机直播,被警察在门口拦下来的人。
我们进了灵堂,签了字,跟着人流走了一圈,最后 慰问家属。
我才看到冯益的父亲。他一身朴素的衣物,手臂上挂了黑纱,脸色很差,想必是没有休息好。
梁新给我们相互介绍了。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请节哀。”我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丧子之痛,哪里是靠言语能够安慰的。我觉得说什么都苍白,干脆不说了,只递过名片,说了通“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这样的套话。
梁新跟着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后,就提了明天下午面谈的事情,约在四点,这位父亲立马答应了,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出了灵堂,我们谁也没有开口,直到走到车前,梁新才问:“你下午还有事吧?”
“嗯,”我向他看去,补充道,“不会耽误的。上车吧。”
开了出去我才反问:“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梁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后来也聊了一通,什么都聊,就是不聊这个案子,也算是一种默契。
我把他安全送回研究所,才回律所。
今天下午安排是查一点资料,回来晚点没关系,最多是加一会儿班。
当然,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简单。今天这个班加到了快凌晨四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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