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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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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学究被她这强辩得无话可说,秦凰又一板一眼地辩解,“想必父皇也不会喜欢学生这样做学问,既然如此,学生不愿一知半解,有辱学问,将这心思花在同父皇贺寿上,如此两全其美,夫子看是不是十分好?”

这强词夺理在元徽帝及兄长处十分受用,却能把半百老朽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满口歪理!殿下一个小姑娘,觉得这女规女诫不是学问道理,难道还想同诸位皇子们一同论论烧杀掳掠的动乱与治国□□吗?”

秦凰不依了,“为何不可?小姑娘怎么了,难道夫子觉得这些治国之道只能是男人学的,小姑娘便学不得了?都是一同读书,岂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老学究的手抖了抖,“公主既然这么了不得,那你倒是来说说,昆弥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秦凰把方才她那几个哥哥的陈词在脑袋里顺了一通,声音嘹亮,也就大言不惭地站了起来,“学生以为,应当把知州和府衙一并抓出来,各打三十大板,才是真正的以儆效尤。”

她读书轮道向来荒唐,说出这颠三倒四的话来倒也不奇怪,她兄长们宠爱不肆意地笑她,贵胄朝臣家的公子哥们也是不敢的,这群人憋笑憋的辛苦,只有冯折支着脑袋,不可置否地微微点了点头,

兰殷不怕她这个身份,大喇喇地嘲讽起来,“这是什么道理?这难民□□,知州府衙阵乱有功却要受罚,也太无辜了些,莫不是殿下方才一心开小差,压根没把这题听明白吧?”

“朝廷未雨绸缪,拨款大建千人难民营,每月更从国库支出一大笔银子安置各地难民,从前堰水涝灾,华北鼠疫时,这样的例子都是有的,怎么不见堰水与华北的知州府衙手忙脚乱,任难民发展成□□?”秦凰朗朗无惧,一板一眼的,“这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拨了下去,到了他昆弥知州手里,竟只变出个不足百人可居的难民营来,难道不是知州府衙抱着侥幸心理贪污腐败,如今东窗事发,才一发不可收拾吗?”

秦凰看了一眼兰殷,有些不明白,“这样的人无辜什么?反倒是那些从塞北流入昆弥的百姓,他们难道不是大楚的子民吗?不过是想讨一口饭,一个住处,有什么错,安民齐家,连家都没了,如何能安民?若能有活可干,有俸禄有粮食,谁会□□?这群贪官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如今还腆着脸上报朝廷,想治无辜百姓的罪,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个说法也太牵强了些,难民无辜,那昆弥的百姓难道就不无辜?难道清河殿下觉得,只要仗着自己是难民,便能万事开脱大吉,烧杀掳掠也是对的?”兰殷指腹按着一本厚厚的古书,同她作对,“在我们燕国,这样的暴民,是绝对容不得半分心软的。”

秦凰皱起眉头,“公主看来是没听明白,本宫是问为何人人都不管酿成大错的根源,却悉数把错往受害的人身上推,暴民自然有错,但酿造如今局势的人,不应该才是真正该彻查的对象吗?”

兰殷支着脑袋摇了摇头,“时至如今,谁对谁错有什么重要的,你们这昆弥知州府衙必然有罪,但即便是将他们株连九族也解决不了暴民动乱的问题,与其纠结于谁对谁错,殿下不如说说怎么根治□□才最要紧?”

这下轮到秦凰一噎了,兄长们方才争论许久都没得出的结果,她区区一个窝在宫里纸上谈兵的小公主,若脑袋能快到瞬时想出个万全之策来,那她父皇还要这一屋子一屋子的谋臣干什么?一时有些结巴起来,“这个……这个么……”

就在她站在原地窘迫的时候,冯折那缕清风徐来的声音终于穿过一整个文华阁,来救她了,他谦恭地一揖,“公主果然没有听仔细,平乱的法子,小殿下方才已经说了。”

兰殷不明就里,秦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神通广大到这个境界,那人已经站得端正,侃侃而谈,“小殿下方才说,‘若能有活可干,有俸禄有粮食,谁会□□’,那么在下斗胆一猜,殿下的意思就是让难民各自领活,不论男女按劳分配,不做难民,方可平乱,对不对?”

秦凰莫名地眨了眨眼,看见那人盯着自己,提示一般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一头雾水,但脑袋还是心领神会地跟着点了点,“呃……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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