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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淡而丧的女人。

“或许不是老了，而是死了呢？”时涧墨自言自语。

“不是的。”

玉翩然说：“不是老了，更不可能会死了，只是，你不愿意叫它出来而已，你害怕。”

时涧墨一怔，转过头看她：“玉翩然，你很有趣啊。”

她攀着床缘的手缓缓拂上纯色被单，不着痕迹地滑到玉翩然身后。

玉翩然意识到她俯身向她靠过来，睁大眼睛，脑海逐渐变得空白。

时涧墨的手在她身后某处定固，她能感觉到后方明显地塌陷下去。

时涧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腰际，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上。

她僵住，一动不动。

昏暗的房间里，她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伴着清淡的香气呼出，落在她的耳畔，脖颈上。

“你看。”

时涧墨在她耳边悄声说：“即使做到这一步，我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小鹿出现……或许，我下次应该找个异性再试试……”

“糊糊，我跟你爸买了龙虾回来，今晚吃蒜蓉蒸龙虾吧……啊！”

拎着一袋龙虾推开门的苗金看到卧室里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叫了声，等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是她闺女，另一个是时涧墨后，塑料袋就掉到了地上。

龙虾们争先恐后地从塑料袋里跑出来，开始进行生死时速大逃亡。

“你在糊糊房间前鬼叫什么，龙虾掉地上了都……”

玉大柱气呼呼地走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形吼了一嗓子：“我的妈呀！”

他这一吼气壮山河，终于让屋里的两个人清醒过来。

时涧墨意识到她和玉翩然的姿势有多奇怪后，立即放开双手。

重心不稳，她直直栽在了地上。

“时大人，你没事吧？”

玉翩然连忙伸手想捞她起来，时涧墨已经挣扎着站起身，“……先走了。”

她理了理头发，匆匆往外走。

苗金：“时大人……”

玉大柱：“时……”

时涧墨从两人中间穿过，刮起一道风。

听不见听不见。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在外面吹风的颜新看到时涧墨风风火火地走出来，上车时用力地带了下门，浑身一抖，“大人，你怎么了？”

“走。”

这……和玉翩然吵架了还是怎么的。

时涧墨：“车开快点。”

颜新：“……”行吧，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她猛踩油门，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这里。

玉翩然则和爸妈一起捡地上四处乱跑的龙虾。

龙虾们哭唧唧地被扔进盆里。

玉大柱和苗金时而看一眼闺女，时而看看彼此，不敢说话。

捡完龙虾，玉翩然洗了手，木木地往卧室走。

她想了想，转过身，看到父母好奇的眼神。

“就……”她说：“时大人是直女，不喜欢女人。”

苗金：“噢。”

她说完往里走，已经要关门了，又对他们说：“我也是直的。”

玉大柱：“哦！”

她关上门，下一秒又把门开开：“我刚刚和时大人……”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苗金看向玉大柱：“她爸，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玉大柱摊手：“没有啊，我们没看见任何东西啊，我和你.妈在你卧室门口吊嗓子呢。”

玉翩然：“……”

越描越黑。

她紧紧地把门关上了。

蜡烛还在恪尽职守地燃烧着。

室内，已经盈满薰衣草的香气。

玉翩然走到桌前，望着小小的火光。

小鹿。

她想着。

小鹿。

她轻声念着。

小鹿在林间跑起来了！

它的角上戴了朵小花，欢快地在林间跑动着，引得其他小动物们也跟着它乱跑。

刹那间，玉翩然捂住心口。

她狠狠地甩了甩头，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了。

.

玉翩然那晚睡得很不踏实。

她还在梦中拉扯时，听见玉大柱着急的喊声：“糊糊，你快起来，出大事了！门外出现了，出现了……”

她一个激灵跳下床，“拆迁队的又来了？”

“不是不是。”玉大柱抓耳挠腮：“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啊，你快到外面看看去，我解释不清楚！”

玉翩然的心提起来，满腹狐疑地趿起拖鞋往外跑。

刚到门口，她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