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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突然大笑起来，“小墨，我的人生里，是不会有‘后悔’这两个字存在的，我对自己做过的一切永远不会后悔！倒是你，不如放下执念吧，思妤经过重重检验，她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毋庸置疑，我已经找到她，而且是亲自找到的她，你的寻找早就毫无意义，彻底放下吧，如果难受，我可以送几本佛经给你……”

“您在说什么呢？”

时涧墨猛地掀开被子走下床，她双眼通红，平时淡冷的一个人此刻内心像是装了一车T.N.T，冲皇后爆发开来，“是我弄丢了她，她因为我失踪十六年了，十六年！我必须找到她！娘娘以为是什么支撑我到现在，是什么让我殚精竭虑地为皇室服务，在这令人厌恶的议院里工作十一年？您知道吗？您不知道，我告诉您，因为是我弄丢了囡囡，是我弄丢的，我不找到她之前，我怎么会离开这里！”

时涧墨的声音穿透了木门，顺着空气中的流动，传到楼下三人的耳里。

三人都被惊动了。

时父面色微变。

韩承柔亦是坐立难安。

可当她看到玉翩然抬起头，像只小鸟一样不停地向上张望时，忙安慰她：“没事，争论而已，你看，现在上面不就没声了吗？”

她试图转移玉翩然的注意力，“看你穿着宫里的衣服，你是在宫廷里做事的？”

玉翩然慢慢收回视线。

隔着一扇门，她听不清楚时涧墨说了什么，但隐隐约约听到“囡囡”的名字。

囡囡。

这是小黑即便在睡梦中也会呢喃的名字。

她的心沉沉地往尘埃里落，既为时涧墨担心，也因为她的怒意全因一个叫“囡囡”的人而起，感到失落，和戳得心疼的妒忌。

她勉强撑起笑容，回答韩承柔的问题，“是，已经在宫里做一个多月了。”

“哦。”韩承柔继续发问：“那你和小墨是怎么认识的？”

“是时大人……”

“呸呸呸，都在家里了，说什么大人小人的，我最讨厌这种称呼，什么年代了都……”

“承柔。”

“是~”

韩承柔笑着说：“叫她小墨就行啦。”

玉翩然被韩阿姨的可爱逗得心情轻快了些，说：“之前在宫外的时候，小墨帮过我好几次，我很感激她，后来她建议我进宫，我就听了她的话去了。”

时父听到这，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说，是小墨让你进宫的？”

“是。”玉翩然好奇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韩承柔在旁解释：“小墨她除了进宫见见皇后和公主之外，几乎不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情，或许她有，但不会表现在明面上——从没听说她主动招人进宫的事情。”

“事实上，小墨从前非常讨厌皇宫。”时父在旁补充，“所以我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让一个女孩子去宫里。”

玉翩然一时惊讶到忘记说话。

时涧墨讨厌皇宫？

她可是玉氏的掌玺大臣，上议院议长，被称为近年来最亲皇宫的大臣，也是因为如此招了数不胜数的骂名。

不说这些外在的，她们的相处的过程中，玉翩然从来没觉得时涧墨有表现出讨厌皇宫的样子。

她有些懊丧，有些莫名其妙的自责。

——比起时涧墨待她，她对时涧墨，真的还是了解得太少太少了。

.

卧室。

时涧墨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失态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顶顶优雅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会这般掀开被子下床，用这么大的声音和皇后说话。

说完之后她迅速冷静下来，绷紧唇线。

皇后也没说话，径直再次看向窗外。

除了太后以外，是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大声喊话？

作为皇后的威严顷刻被打散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

在她想着，或许该卸下时涧墨的职务，让她冷静一段日子时，她听见身后动静，转头，看到时涧墨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个保险柜。

皇后瞠目。

时涧墨输入密码，柜子打开，她取出一个黑丝绒的盒子。

盒子打开后，里面出现了把金钥匙。

皇后：“这是什么？”

“十一年前，我用自己积蓄，加上借了父亲几乎所有财产，以及银行贷款，买下一座小城堡，从此之后，每年会向小城堡寄送礼物，一直到现在。”

时涧墨拿起钥匙，缓缓举到自己眼前。

窗外投来的明亮，让这把小小的金钥匙灼灼其光，连她黯淡的眼底也染上光彩。

“城堡里，装了为囡囡准备的从5到20岁的礼物，琳琅满目，各式各样，遍布在城堡的各个角落。我期望有一天找到她，把这枚钥匙放在她的手心，看着她打开那扇门，看见里面的光景，然后露出笑容，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开朗最美丽的笑容，然后我再跪下来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她在皇后震惊的目光中淡淡地说：“她失落的十六年，我从来没忘记，这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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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会在凌晨发，这样更新时间就能改过来了。

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