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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涧墨不能这么虎。
玉翩然护完肤,就退居一旁,看时涧墨慢条斯理,极其优雅地让各种瓶瓶罐罐上脸。
“今晚可以做吗?”玉翩然问。
时涧墨擦精华的手停顿片刻,继而淡定地说:“不可以。”
“是不会做还是不想做?”
“……”
时涧墨终于看向镜子里藏在一边的玉翩然,“你……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么露骨吗?”
“对不起。”玉翩然认错,“你不太适应对不对,但我真的很想……”
想做些什么。
话没说完,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所以你到底会不会……”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能学会的。”
时涧墨擦完精华,准备抹晚霜时,看玉翩然低下头,便把瓷白的罐子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她走到玉翩然身边坐下,温声问:“怎么了?”
玉翩然捏了捏脸,很郁闷地说:“明明已经亲过了,也算是确认关系了……怎么一点实感都没有呢?”
玉翩然的眉毛都快要垂到眼睛上,显然很苦恼的样子。
时涧墨她面露愁容,心口瞬时像被绞在一起。
“对不起,是我……”
“我知道,肯定是我们之间有些地方有问题,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玉翩然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她看时涧墨难过,自己先笑起来,伸手想提起她的嘴角往上拉,“我们会找到问题的,然后到时候,我们会是全天下最甜的一对情侣!”
玉翩然心想,她们这对的状态和其他人不同。
在一起原来不是很难,想甜起来似乎要解决一些问题才行。
玉翩然不知道问题在哪。
但时涧墨知道。
时涧墨心里有道坎。
这个坎不过,她知道她们间的这层纸就没办法捅破。
可该怎么捅破,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敢想当走失真相大白的那天,玉翩然是否还会对她露出这般纯真无暇的笑容。
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握住玉翩然蠢蠢欲动的手,凝视她的眼眸,轻轻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会的,一定会。”她说。
她去化妆台抹上面妆,准备关灯。
“那可以一起睡吗?”她听见玉翩然问。
“当然可以。”
玉翩然躺在床上,看着时涧墨也坐上来,关掉台灯。
卧室里黑下来。
玉翩然时涧墨环住她的腰,她的下巴,也贴在了她的颈窝里。
玉翩然的心跳得好快。
“糊糊。”
时涧墨把她抱得很紧,“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
过了会,玉翩然还小声补充:“时大人,这个开始我很喜欢,以后,我想你都这么抱着我睡。”
“遵命。”
时涧墨想了想也柔声补充:“以后,我的玉小姐,我将对你唯命是从。”
玉翩然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下。
“晚安。”
“安。”
.
玉翩然第二天回宫,下午六点的时候,她没想到来了六十多个人。
而且这里面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不是因为她的“好运体质”,纯粹是因为她的表演聚集到这里。
“玉宫女你在跳舞的时候,尤其是天上那一段儿,我觉得……”有个宫女做西子捧心状,闭着眼睛,仿佛此刻仍旧沉醉在那时的情景之中,“我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想飞出来,很奇怪,难以形容,但很美好。”
不少宫人深有同感。
像是禁锢已久的灵魂,在玉翩然飞天的那一段释放出来。
他们说:“在你这儿上过课的人,回去了,都说自己好像有了点不起眼的变化,但就这点变化,让他们的心静下来了。”
他们说:“玉宫女,我们也想让心静下来,在宫里这么久了,我才发觉自己的心好杂,我们想听见自己的声音。”
玉翩然听完他们的话后露出笑容。
“没问题。”她笑道:“我将竭尽所能,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其实那些东西你们一直都知道,小学课本里就有的东西,只是现在不过是重温一遍,我想让你们记起来,身而为人,是件值得敬畏的事情。”
听玉翩然讲课的人数逐渐增多。
按照庄庄蒜的说法,这说明玉翩然的信众在增加。
从某种方面来说,玉翩然在宫中积攒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潜移默化之中,玉翩然在宫中的口碑翻转,许多人提到她,不再是一脸厌恶。
开始有人喜欢她。
甚至有人崇拜她。
这件事很快被皇后知道。
“怎么可能?”皇后根本不相信,“因为一段舞蹈,就能让那么多人喜欢她?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刘嬷嬷摇头,“我也没听过,这简直太吓人了。”
皇后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派了侍女去做内应,听玉翩然讲什么内容。
待她看到教学提纲,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相信科学?”
“被人欺负怎么办,报警?要相信法律的力量?”
“打倒权威,不应单纯相信任何人的说法,要思考,要有自己的判断?”她眯起眼睛,“这上面写的都什么玩意。”
皇后没再看下去,直接扔到地上。
宋嬷嬷把提纲捡起来,认真看了一遍,“真不明白,这样的东西,居然能让那些宫人听那么认真。”
“她不可能是用这些东西来吸引宫人的。”皇后道:“她一定用了某种蛊惑人心的方法。”
皇后的表情并不轻松。
她站起身,慢慢地攥紧双拳,良久,突然说:“玉翩然现在的做法,和邪.教有什么区别?”
“邪教?”刘嬷嬷咬牙切齿地说:“对,这就是邪教!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我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根本没放进心里。”
皇后按了按眉心,“这事很简单,驱散宫人,换掉玉翩然的工作,不准她再以任何形式来传播邪佞东西,否则就把她和那些违规的宫人赶出宫去。”
“是,娘娘。”宋嬷嬷说:“我这就去办。”
皇后让她们退下,坐下来闭目凝神。
在空旷的宫殿里,她突然自言自语道:“在石头上左右蹦得太久了,真以为自己能飞到天上去?”
她冷冷一笑,“该有人上去踩一脚了。”
.
皇后发出命令,当天下午,在玉翩然备课阶段,其他宫人们陆陆续续地过来上课时,警卫出现,粗暴地把玉翩然买的白板扔到地上,“玉翩然,以后你不准在宫里公然传播非法性质的课程,这属于邪门歪道,要是你再这么做,我们会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进牢里去。”
白板在地上应声碎成两半。
“你凭什么这么做啊?”有宫人怒道。
警卫厉声说:“凭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你有意见吗?”
这下,没有人敢有意见了。
除了玉翩然。
玉翩然把碎裂的白板从地上捡起来。
她说:“只要还有人来上我的课,我就会继续教。”
不等警卫说话,她说:“你来之前,我早就熟读宫规,没有任何一条说我触犯了某种规矩,说犯法,这就更离谱了,你说我邪门歪道,但我每天教的内容都有记录,所有的一切都在科普知识,我没违规,也没犯法,你凭什么摔坏我的东西,赶我还有我的朋友们走?”
“……”警卫不知怎么反驳 ,只好威吓道:“玉翩然,你再这样,就是公然和皇后娘娘对抗!”
“我之前没和娘娘公然对抗过吗?”玉翩然听了以后反而笑起来,“我也想知道,我这么做了,皇后娘娘会怎么对付我。”
自始至终,玉翩然的态度都十分平静。
她这种平静,莫名其妙地感染了在场的宫人们。
他们依然不敢说话,却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按照玉翩然所说,一切权威都可以质疑,那在玉翩然没错的情况下,皇后娘娘让警卫不由分说地这样做……
其实是皇后娘娘错了,对吧?
警卫见势不妙,想着皇后的嘱托,只好心一横,“玉宫女,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对站在远处的一队警卫使了个眼色。
那些警卫正要过来时,忽地从人群中闯出来一个人说:“慢着!”
那人是个面善的年轻宫女,却没穿宫服,而是身朴素的僧衣。
整个宫廷,穿僧衣的只有仁寿宫的人。
宫女走到玉翩然身边,对她笑着说,“玉宫女,太后娘娘有请,让你去仁寿宫一趟。”
宫女对警卫说话时就完全是另一种态度,“在此之前,要是玉宫女的东西再有什么损坏,太后娘娘会亲自找皇后娘娘问责的,听清楚了吗?”
在这宫里,如果说还有谁能和皇后相对抗的,也只有太后了。
警卫用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宫女见他如此,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对玉翩然说:“玉宫女,走吧,太后娘娘可想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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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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