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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养心殿，玉翩然看到殿前漆黑，平日里两旁点的灯笼此时都没有人点起来。

她沉默不语，心情低沉。

庄庄蒜见状，拉她往东边走。

她们走进御膳房。

御膳房里飘来甜美的香气。

还有一位大厨没回家休息，正在研究新的甜品菜单。

他看到玉翩然讷讷行了个礼，见她看着手边的糕点，说：“我喜欢研究新品，皇后娘娘听说了后很支持我，允许我晚上也在这里研究，一有新的样式我就托人送给她，她再把评价反馈给我……现在，我做出来了，但是，但是……”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但是，声音弱下去。

玉翩然无言。

庄庄蒜问：“我能尝尝吗？”

“当然可以。”

庄庄蒜舀了一小勺甜品放进嘴里。

她随即露出比甜品更甜美的笑容，非常捧场地说：“很好吃！'

“真的吗？”

“我不骗你。”

庄庄蒜取了另一个勺子给玉翩然，“你也尝尝看？”

玉翩然犹豫了下，接过勺子，在那块透明类似布丁的东西上舀了块放进嘴里。

庄庄蒜和胖胖的大厨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玉翩然吃完，很认真地说：“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吃起来让我想起小时候尝过的一种花瓣的味道，很清爽，我吃得很开心。”

大厨听完她的形容，激动得脸涨通红：“殿下喜欢就好。”

玉翩然又吃了一口，问他：“皇后给你反馈意见后，如果她觉得不错，会吃完它们吗？”

大厨摇头，“娘娘不吃甜品的，她不喜欢甜的东西，但她喜欢的甜品会让我加入菜单里，每次过节的时候会让我照着清单把甜品打包起来送给宫里的人。”

庄庄蒜以为遇到皇后的事玉翩然会避之不及。

但玉翩然说：“这个也不错，放进菜单吧。”

“是，殿下。”

玉翩然和庄庄蒜走出御膳房，来到华清宫外围。

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玉翩然站在华清宫外围，没有走进去。

她感叹地对庄庄蒜说：“宫里真的好大啊。”

“是啊。”

玉翩然没有去华清宫。

“我们上观星台看看。”

“好。”

她们绕过偌大的华清宫，登上观星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玉翩然仰望星空，烦闷的心胸逐渐开阔。

庄庄蒜跟她一起看了会天，又去看宫里的夜景。

她去戳玉翩然的胳膊，“糊糊，你看，虽然天黑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宫里的树叶有一些变红了。”

玉翩然顺着她的视线往宫里看，确实在愈来愈暗的幕布下，艰难地看见一片红。

枫叶如火。

她看了会，庄庄蒜又指向远处，“站在观星台上，离宫外的双子楼好近啊。”

玉翩然转身，看到远处的双子楼，其中一栋顶层亮着灯。

似乎是工人在里面修补之前因为爆.炸毁坏的地方。

玉翩然想起易春，想起那个漂亮的女人总是笑得格外妖冶。

她记得在这里，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易春用她的方式来开解她，安慰她，让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玉翩然现在很想她，很想去找她。

她说：“我们出宫，去双子楼上看看吧。”

“好啊。”

庄庄蒜想把警卫叫过来，但玉翩然说不必。

她们从宫廷后门走出来，走上亮着的那栋楼顶层。

玉翩然没看到易春，她问过工人，工人说他们也没见着易夫人，一整天她好像都不在这儿。

易春如果不在这儿，那她会在哪呢？

看见昔日打压自己的人锒铛入狱，她高兴坏了，所以彻底离开宫廷了吗？

有这种可能，毕竟她赤着脚住在这黑魆魆只有她一人的大楼里太久了，她早就受够了也说不定。

玉翩然想起昨天看见易春时，她双脚第一次穿上鞋。

可能那时她见证了皇后的倒台，也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玉翩然心底染上黯然。

她和庄庄蒜一起在顶楼往宫廷的方向望去。

看了一会，玉翩然忽地问好友，“蒜蒜。”

“嗯，怎么了殿下？”

“从这里，往宫里看……你会最先看到哪座宫廷？”

庄庄蒜捂住眼睛，然后放下手猛地朝宫里看了眼。

她说：“第一眼就是养心殿啊！”

说出这句话，两个人都很惊讶。

庄庄蒜叹气，“唉，皇后娘娘和易夫人之间真是恨得深沉，易夫人如果住在顶楼，每天早上起来出去看风景，结果第一眼就看到养心殿，得多难受啊！”

确实，难受了这么多年。

玉翩然想，难怪易春要离开了。

既然易春走了，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我们回去吧。”

“好，殿下。”

.

这几天，温知予一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在傍晚时分进入宫里，直奔棠梨宫而去。

玉翩然由她做任何事，也不去打扰。

这天傍晚，她在看书，林因走进来告诉她：“殿下，温议员请你移驾棠梨宫，她说有事要同你说。”

玉翩然放下书，“好，我这就去，另外，以后别说什么‘移驾’‘摆驾’这样的话，直接让我过去就行。”

“是，殿下。”

林因和一名警卫在棠梨宫门口待命。

玉翩然走进去。

她一进去，就看到温知予坐在殿前的草地上，低头看着什么。

温知予点了庭院里的灯笼，荒凉的园子里亮着昏暗的光。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虫鸣和温知予用笔在纸上写字时发出的沙沙声。

“温议员。”

温知予听见玉翩然的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行礼，“殿下，你来了。”

温知予脸色苍白，眼睛下方乌青一团，很显然这几天没睡好觉。

玉翩然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棠梨宫的事没睡好觉。

也许她这几天不眠不休，就是想要破解这张纸上的谜团。

玉翩然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温知予不跟她说别的，开门见山地说：“殿下，你跟我说，这‘行行’‘杳杳’是两个人的代号，而皇后是‘杳杳’，你的想法是错的。”

“为什么？‘杳’是日在木下，皇后的名字‘梦’也是日在木下，这不可能是凑巧吧？”

温知予自信地笑了笑，“是，它们意思是相近，但‘梦’怎么拆，都不可能拆出来‘木’和‘日’两个字组合在一起，你记得我说过吧？娘娘喜欢拆字游戏，而‘梦’是拆不成‘杳’的。”

这样的话，线索就断了。

玉翩然有些丧气，“这样的话，皇后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

“不，是她，但她不是‘杳杳’。”

温知予的眼睛发光，“她是‘行行’，而这个‘杳杳’另有其人。”

玉翩然正想问她是怎么推理出来的，时涧墨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给时涧墨的备注已经改成了“一条甜甜的小黑鱼”。

“抱歉，我有个电话，稍等。”

玉翩然说着站起身，拿着手机往旁边走过去。

她不知道温知予看见了备注。

温知予在看到那行字后露出古怪的神情。

她望着玉翩然打电话的身影，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脸色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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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