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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时涧墨自己在内,谁都没想到身手敏捷的温知予没抢到东西,反而让时涧墨拿到了。
温知予不甘心地想从她手里抢过来,但想到什么,又攥紧拳缩回了手。
时涧墨后退一步,和温知予保持着距离,低头看着手里的玩意。
检查完毕,她脸色变了又变,抬眸望着温知予,“你想干什么?”
“什么想干什么。”
抢不到东西,温知予干脆双手抱住胳膊,看着窗外梗着脖子说:“一个常见的玩意,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时涧墨深吸了口气,冷冷看着她,双手按住那玩意,轻轻一扣,从那玩意上掉出来一个小匣子。
小匣子里圆滚滚的东西弹出来,一共三颗。
“呵,都已经上了膛,你是怕打一枪不能死,所以还想打自己两次吗?”
时涧墨把三颗子弹握在手心,“你想自杀?”
“……好烦啊你。”
温知予非常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挠来挠去,把自己挠成了一只狮子,“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你用得着这么急着批判我吗?”
时涧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黑如深潭的眼底此刻很亮,让温知予没办法与她对视,或者说是不敢。
温知予整个人都转向窗边,抱着胳膊不说话。
难熬的静默过去,她听见时涧墨语调漠然:“你想了一个星期都没想好,看来你是不敢了。”
像以往一样,她再次被她激怒了。
她转回来,“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不敢死?”
时涧墨当着她的面重新把枪组装好,但这次,弹匣里只装了一颗子弹。
时涧墨把手.枪递给她,“何必多浪费两颗,张开嘴,或者对准太阳穴,一颗就能解决得干干净净。”
“来吧。”
温知予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枪,又看看她。
她捏着胳膊抿唇不说话。
她真是要被时涧墨气死了。
看她一直没反应,时涧墨收回枪。
温知予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没等她彻底安心,时涧墨握住枪柄,举起来对准她。
温知予:“………………”
温知予:“你想杀了我吗?”
时涧墨:“反正你有心想死却又不敢,不如让我这个死对头送你上路。”
温知予:“你是认真的?”
温知予:“别别,我错了,我真错了,时涧墨,你把枪放下来,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行吗,我,我害怕。”
温知予:“我是做了很多错事,但我不想死,真的,我想好好活着。”
时涧墨放下枪。
她取出里面的子弹,连着其他两颗一起,齐齐扔出窗外。
刚刚被枪口对着温知予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她双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头靠着床边大口大口喘气。
她看见时涧墨无言地看着窗外,背对着她,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
“时涧墨。”
时涧墨听温知予叫自己,转身看她。
温知予擦掉眼泪,问道:“我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如你?”
听到这句话,时涧墨笑着摇摇头。
“亲爱的。”
时涧墨笑着对她说:“你在说什么?我们一辈子都会不如无数人啊。”
.
晚上十一点十分。
玉翩然拜访完三十多位有人家的住户,觉得时间确实太晚,再这样敲下去委时不妥,准备明天再来。
往酒店走时,玉翩然像是有心事,频频回头,路也越走越慢。
过了会她停下来,对小陈说:“不行,我还是想再敲一次。”
敲哪一户,是那个没人应声,灯笼却亮堂堂的颐家吗?
小陈跟她往回走,穿过几个窄巷,终是回到了颐家门口。
这次小陈代替玉翩然,用力地敲了敲木门。
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显得十分清晰。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好吧。”小陈说:“殿下,我也觉得可能是这家了。”
找到了疑似的人家,玉翩然却还是愁眉不展。
可是不对啊。
对不上号。
“殿下,既然这里没人,要不进去看看?”小陈提议道。
“不行。”
玉翩然指着灯笼,“灯笼亮着呢,主人只是暂时离开这里,总是要回来的,没有主人允许,我们不能随便进去。”
“哦,是,殿下。”
玉翩然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眼皮沉重。
她此时也觉得累了。
她悬着的手从灯笼那放在了下面的木牌上,轻轻摸了摸,“我们走吧……嗯?”
玉翩然轻轻地,仔细地把这块木牌反复摸了几遍。
她说:“把手电筒打开。”
“照我摸着的这个地方。”
小陈依言照做,打开手机里的电筒。
玉翩然眯着眼睛,努力地去看她触摸到的凹凸不平的地方,是不是真刻了什么东西。
光线不够明亮,刻痕历史久远,一时难以辨清。
她眼睛花了都看不清楚,心里很急。
小陈见她使劲眨眼睛,主动请缨,“殿下,我来吧,我把图形完全地在手机备忘录上给你画出来,你再瞧瞧,看能不能瞧出名头来?”
她点点头,“麻烦你了。”
小陈便看着那个图案,在手机发出的白色光线下,一笔笔将那图案照着画出来。
“我怎么觉得……”他画到后面说:“像是两个字儿啊。”
字。
玉翩然心中一阵狂跳。
她忍着焦急说:“你别急,慢慢来,就当图画到手机上,别带自己的主观猜测。”
“没问题!”
小陈费了老大劲把木牌上的图案画到备忘录里,过度用眼让他觉得眼球像针扎过一样难受。
“殿下,画好了。”
“你真是辛苦了,回去我给你加工资。”
玉翩然连声道谢,接过备忘录就观察起来。
小陈心想加工资倒也不必,他一路上陪同玉翩然来好像隐隐约约得知了不少小秘密。
……公主殿下不要杀他灭口就好。
木牌上的刻痕歪歪扭扭,小陈画下来时就更加扭曲。
但玉翩然看了会后,还是辨认出来这是什么。
小陈说得没错,这是两个字。
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姓颐,名椿。
她把手指放在名字上,轻轻划圈。
椿。
日在木下。
温知予说得没错。
想猜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进宫前就改掉了自己的名字。
颐椿,改了名字,便易名为春。
她来的是皇后的家乡。
最后却找到了易夫人的家门口。
玉翩然想起她在监视器看到的那一幕:
皇后盯着床头的灯,易春望向窗外的月。
突然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动了动,回转视线的时候,正巧与对方的目光对上。
对上心照不宣的一眼后,皇后垂下眼眸,握紧自己的双手。
易春继续看着月亮,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玉翩然不知道她们那一刻在想什么。
但她猜测她们一定觉得很幸福。
心爱的人名正言顺地陪在自己身边。
她们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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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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