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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先帝身旁守着，直至周警卫的到来。

周警卫看到先帝倒地身亡，皇后在一旁十分平静的样子，当即慌慌张张去了仁寿宫报信。

在他离开后，皇后也走了出去。

其间，秦宁回来，看到先帝的尸.体尖叫出声。

她走进里屋，发现摄像机忘记关，脸一下子全白，立即关掉了摄像头。

影像到此处戛然而止。

玉翩然把录像带取出来，抱着它。

她的思绪掠过河流高山，飞跃长而宽阔的海岸线，似有所得，似无所得。

她沉浸在各种思绪里，心情复杂，悲伤的感觉挥之不去。

直到玉萃给她电话，说皇后第二次因为呼吸衰竭进行抢救，恳求她过来一趟。

“我马上来。”

她把录像带放回木盒，用布扎紧，抱着它往外走。

迎面就是清冷的风。

她走出去，在这里向宫中望，一眼看见养心殿……和养心殿后面的花园。

夜深人静时，一个人从楼里走出来，一个站在殿后的花园里。

或许，她们经常这样遥遥相望，不需言语，面含微笑。

玉翩然走出大楼。

她坐在车里，通往医院的路上，抱着包裹不说话。

快到目的地时，她给时涧墨打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

“在回玉城的路上。”

“早点回来。”

玉翩然鼻子发酸，“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时涧墨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糊糊，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急。”

车开到医院门口。

警卫为她开门，护送她走进医院。

到四楼，玉翩然看到在电梯旁等着她的玉萃，立即上前抱住她，“玉萃，我来了。”

“谢谢你能来，谢谢……”

玉萃望着她，哑着嗓子说：“母后还在抢救，可能这次，这次真的不行了……”

玉翩然也说不出心底什么感觉。

“皇后并非软弱的人。”玉翩然只能说出这类苍白无用的安慰，“相信她，也相信医生，她能挺过去的。”

玉萃点点头。

此时此刻，除了相信，她们别无他法。

玉翩然看见抢救室旁，易春坐在椅子上。

她穿着很好看的皮质鞋，状似放松地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地看头顶的灯。

玉翩然走到易春身旁坐下。

“易夫人，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皇后当年没有害死先帝。”

易春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看她。

玉翩然心里一震。

那双眼睛淡淡的，透着股苍凉，无声无息与她对视着。

“但是。”玉翩然接着说：“这个证据一旦摆出来，所有人就会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你愿意我公布事实真相吗？”

“玉宫女，你来了。”

易春对她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些事情不要问我，问她就好。她要是愿意，我不会反对的。”

可是如果皇后没能挺过这次的鬼门关呢？

玉翩然看着易春，忍不住问道：“易夫人，皇后要是去世，你不会难过吗？”

易春听到她的问题笑起来。

.

“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笑着回答，尽管眼底有星星在闪光，“我爱她，她也爱着我，我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她死了，我不会死，我会好好活着，她说过要带我去看最美的风景，她食言，我却不能和她一样无赖，我会代替她，把她想要看的风景看透，想要吃的美食吃完，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件做好，这样，等到了地府，我会不顾一切找到她，一一向她数算，看她欠了我多少债，几生几世都还不完，这样，她会心服口服地与我一起共度下一世。”

易春说：“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玉翩然听得呆了。

易春揉揉她的脸，没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

像是困了好久，此时想要彻底地睡过去。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

临近结束时，手术灯还没灭，有人先一步来到她们这里。

是温知予和时涧墨。

玉翩然一看到时涧墨，情不自禁地向她跑过去。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现在皇后在里面生死未卜，她们尽管对彼此有千言万语想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倒是温知予，在她们分开后，忽地跪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温议员，你这是怎么了？”

玉翩然和时涧墨想把她拉起来，她摇头，“有件事我一直想说，但是我没勇气，我现在想趁这个时候把该说的话说完，对不起，殿下，时涧墨，为我从前所做的一切……”

“十六年前。”

她说：“是我把殿下你推到人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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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