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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对视，心中了然。

“只是如果想公布真相，皇后和易夫人的事情就必须公之于外，我问过易夫人，她说一切听皇后的，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公众看到录像带，毕竟，知道皇后和先帝的情人有这么一段情，公众受到的震撼不亚于先帝之死的真相，皇后也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被外人评头论足吧。”

玉翩然分析的时候皱起眉头，近乎自言自语。

时涧墨凝视她认真思考时的模样。

玉翩然现在说起皇后，不再带有情绪，但也没有感情，不过是在述说陌生人的故事而已。

或许这样已是最好。

不恨就很好。

“你和皇后好好谈一谈吧。”时涧墨把玩她的发丝，“易夫人听她的话，她现在可能听你的话。”

玉翩然点头。

时涧墨望着她笑，“那我们再睡一会？”

“好哇。”

玉翩然像只小猫，卷起自己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蜷缩在时涧墨身边，闭上了眼睛。

时涧墨抚着她的头发，不知不觉也失去意识。

啊，真是太困了。

.

下午，三人回到玉城。

“还有很多事要去忙。”分别时，温知予对时涧墨说：“议院的事，我父亲的事。”

时涧墨提醒她，“还有公主的事。”

“对，公主的事。”温知予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以及你的事。”

“我的事？”时涧墨扬眉。

温知予一本正经颔首，“对啊，弹劾你的事。”

“……”

温知予走后，时涧墨也与玉翩然告别。

两个人不需要说什么，时涧墨也就是在日光下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着笑，等她的警卫一来，就开车走了。

玉翩然看着她开车离开。

“殿下。”

庄庄蒜乘着警卫的车过来，下车后径直奔到她身边来。

她怀里抱着一个用新布料包着的包裹，大包裹上面还有一个小包裹。

“殿下，你吩咐的事我都做到了。”庄庄蒜笑着说：“‘旧貌换新颜’，又按照你的要求买了这个东西。”

“辛苦了。”

玉翩然拿下那个小包裹，“走，和我一起去医院。”

“嗯。”

她们到医院是下午三点，那时，玉萃也正好打电话来说皇后醒了。

玉翩然到的时候，看见易春在走廊里站着，往窗外看。

玉萃在病房里陪着皇后，皇后低头在看书。

这两个人，真是把“对互相的抗拒”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玉翩然没有打扰易春，对庄庄蒜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好的。”

她敲了敲病房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去。

玉萃表现得比她们还激动。

“来啦。”她高兴地站起身，握了握皇后的手，轻声道：“母后，姐姐来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出去。”

她期盼地看了玉翩然一眼，咬着唇，无声无息从房间里走出去。

皇后抬起头。

在触碰到玉翩然的目光后，她重新低下头，翻了一页纸。

玉翩然坐到玉萃之前坐的位子上。

相顾无言。

她们大概这样坐了好一会。

然后，玉翩然站起来。

不是出去，而是走到窗边，活动了下身体。

皇后又翻动了一页纸。

这时，她听见玉翩然终于开口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很想从头开始了解。”

玉翩然背着她，迎着午后的光，“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距离法院下达对你的审判没有几天，你的身体也很成问题，短短时间里，我已经没办法做到这一切。”

玉翩然转过身，视线从地面到床，再到皇后手里那本书。

最后，才去看她无波无澜的那双眼。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是为任何一个人，而是为你自己。”玉翩然说：“你被诬陷杀害三个人，但你谁都没杀，人不应该承认自己未做过的事，对不对？”

她让皇后看向室外。

走廊里，庄庄蒜正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在怀。

见皇后看她，她笑得非常甜，还向她轻轻点了点头，像观音养的童子，福气又可爱。

“大包裹里是秦宁姑姑的录像带，那里记录了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你知道是哪一天。”

“小包裹……”玉翩然顿了顿，说：“是我送你的礼物，当做你在炎炎夏日那晚，送给我那瓶花露水的回礼。”

皇后的手指轻颤，连带着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显然也是想到那一晚的事。

只是，不知她现在想到这些是何心情。

“上面的包裹你随时可以解开。”玉翩然继续说：“下面的包裹，除非你的身体好起来，至少，能让我看见希望，你才能可以把它打开，可以吗？”

皇后闭了闭眼睛，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抬眸望向玉翩然。

她失散了十六年之久的女儿。

差点被她亲手送入牢狱的女儿。

“玉翩然。”她轻声说：“我一直有句……”

“你千万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最不需要和我说的就是这句话。”

玉翩然说：“告诉我，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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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或许还有一更

想写结局，想得心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