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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翩然看着焦急担忧的父母,瞟了眼旁边观好戏的记者,再望远处磨刀霍霍架势的拆迁队。

她笑了笑,冲他们摇头,“为什么要走,那些人是想拆我们家的强盗,我们才是主人。”

她的神情渐渐端肃,声音也变得缓慢,冷沉:“是我,要把他们赶走,谁也不能欺负我们玉家人。”

苗金和玉大柱震惊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不像是他们的女儿。

那样强势,自信的口吻。

仿佛此时此刻她无论说什么,都会成真一样。

视线重新转回记者这里。

玉翩然淡淡地:“不是说过了让你自由发挥想象力,你想不出来吗?”

现在她倒反客为主,语含挑衅了。

记者拧眉:“你别急,我就算要想也得先发散思维,我问你,你假扮公主持续了多长时间?”

算算时间,从刚刚到现在也就五分钟吧。

玉翩然:“十几天了。”

“去警察报备过,抽血了没?”

“没有,去报备就要抽血,那我不一下子被拆穿了。”她反应很快。

记者笑起来:“你还挺聪明,不过我猜,你除了不敢抽血,还是担心一个人吧。”

“谁?”

“专门负责此事的时涧墨,时大人。”记者:“她每天为这事劳心劳力,偶尔会抽几个‘公主’来问话,通常三言两语就让她们哭着认错,承认自己是假冒的,要是她亲自揪出来的,她绝对不会手软,肯定扔到哪做社会劳动惩罚一下,像你这么机灵的人,应该考虑到了这点。”

这个名字的主人,没多久前她才和黑小姐谈论过。

听语气,玉翩然知道他把时涧墨当做行事狠厉的掌权者。

想起黑小姐,她有些走神,记者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说:“我看你不是很怕这位时大人啊,平常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多有敬畏,你看起来……”

他眼前一亮,“你对这位时大人有什么看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经过黑小姐的教导,她觉得自己不能随意评判别人。

她想了想:“时大人曾在两三个月前公开呼吁保障我们公民的人身利益安全,但现在,我家快要被强制拆掉,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像我们这样的肯定不是个例,也不知时大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她说的话,没有人听吗?”

时涧墨其人,没几个平民百姓见过她。

她虽然有微博,却从不po自拍,狂热的粉丝会脑补她的长相,爱她的画手太太总有产出,她的热度只增不减。

看似低调,做事却雷厉风行,坊间有各式各样关于她的传闻,林林总总都可归结在她“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类似的主题上。

大家都觉得她是“奸臣”。

在记者面前,质疑一名奸臣说过的道貌岸然的话,这不是找死吗?

玉大柱立即捂住女儿的嘴,苗金则抱住她的胳膊,“糊糊,你怎么能说这话呢!别和他说了,我们走吧。”

“假公主得知真公主认亲精神崩溃,公开质疑时大臣决策有误。”记者拍掌:“这个好啊!”

玉大柱和苗金慌然阻止:“别,不行,不能这样写,你走吧!”

这个标题听上去只觉得是假公主质疑时涧墨寻找公主的决策有误,哪能想到别的?

玉翩然却觉得可以。

她脱离父母的掌控,在旁边继续和记者讨价还价:“顺便把假公主的家快被强拆的事情也写上去,行吗?”

记者眉开眼笑,扭头看一眼身后虎视眈眈的拆迁队,大声说:“我是水星日报社的记者,把联系方式留给你们,要是他们敢来人强拆,就别怕我把他们的恶行写到网上去!我可是有话语权的人呦!”

水星日报在玉城的名头很响,居然会为了拆迁这种事专门跑一趟?

拆迁队的人尽管不信,但碍于水星日报的名头,也只能先行撤退。

随着轰隆隆的机器远离,身旁焦躁的玉小柱终于重新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地上。

玉翩然若有所思。

她之前靠着点小机灵吓退了杨林,但在强拆的队伍面前却无可奈何。

而记者能凭借舆论的力量让对方服软。

能力越强的人就能做更多的事,帮助更多的人,怕就怕尸位素餐不做实事,不知会浪费多少资源。

这位时大人,会不会就是这种人呢?

她听见记者说:“好了,我们都拿到想要的东西,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家,以及,别再做什么当公主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记者转身就走,没让他们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个标题还是不够吸睛。

他琢磨着,回去准备在它的基础上,想一个更吸引人的题目,最好是耸人听闻的那种。

“糊糊啊,你这次可真是糊涂了。”

玉大柱见拦人不成,连连摇头:“如果这件事传到时大臣那里,她生气了,可能会找到你的……听说她整人的手段特别可怕……”

“爸,妈,你们别这么紧张。”

玉翩然安慰他们:“我们又不是生活在古代,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没有诋毁时涧墨,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怎么会有事呢,你们不要担心,最重要的,是我们家保住了啊。况且,时涧墨不一定是那种人,也许只是网民以讹传讹,她也许是个好人呢?”

好说歹说,玉翩然把他们劝进家门,他们尽量不去想报纸登出后的后果,转而去想另一件事。

“所以我们糊糊,真不是公主啊。”玉大柱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新闻,看到那位被认为是真公主的女孩子,长得同皇后有七分像,脖颈上的陶瓷项链被闪光灯拍出润泽的光。

他的语气有些黯然。

“怎么,你希望糊糊是公主,好给你荣华富贵,不想让她当你女儿啦?”苗金踹他的腿。

“也不是。”玉大柱揉揉脑袋,“我是真记得糊糊小时候戴过一个项链的,记得就是陶瓷的,和公主脖子上戴的很像,但是……那项链到底藏哪去了呢?”

这问题他还没想明白,也不用再想。

因为第二天晚上,玉翩然就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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