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你怎么不说话了？”吕二微好奇道，“他哪里不太一样？”

坎坷的生活使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但他又保留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纯粹与一往无前的勇气。沈虞想起自己生病那天，明明平日在店里毛手毛脚，照顾自己时却无微不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那天的顾安凉让他觉得安心，不自觉地就想依靠对方。

沈虞脸颊有些发烫，还好酒吧里灯光昏暗，吕二微并未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这个人……”沈虞眯起眼睛，斟酌着语句，“我其实很羡慕他，做什么事都只昂首看着前方，不管不顾的……不像我……”沈虞笑容苦涩，“我从小就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从来不敢忤逆老师、忤逆父母，我的人生就在既定的轨道上前进，真的很无聊。现在回头看看，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与留恋的东西。特别是他那双眼睛，看着我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虞的眼睛上像是蒙了层雾，吕二微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劲，他们不是讨论怎么拒绝顾安凉吗？怎么突然说起他的好来了？沈虞断续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顾安凉的欣赏与憧憬……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却憧憬着十七岁的少年，吕二微终于明白什么叫当局者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沈虞道：“你真的想拒绝他吗？”

沈虞像是从梦中醒过来一般蓦的回头，眼睛里荡漾着昏黄的灯光。

“你……什么意思？”沈虞目光躲闪。

“你知道吗……你很纠结。”吕二微直接道，“纠结就意味着放不下，放不下意味着……”

吕二微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沈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在逃避，他在逃避对顾安凉的好感。

“我……”他张口想要辩解，但意识到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过是借口，“可是……”沈虞有些难以启齿，“他才十七岁。”

“爱情是两个灵魂的吸引，与年龄无关。只要他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能够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年龄并不是问题。”吕二微满不在乎道，“况且他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岁，你这不算恋童。我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既然你对他也抱有好感，为什么不试试呢？你知道……”吕二微不知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摸着下巴笑容猥琐，“在外面找个这种条件的小狼狗，要花多少钱吗？”

沈虞没忍住推了他一把：“你少胡说八道。”

吕二微开了个玩笑又立刻正经起来：“说真的，你们既然彼此都有好感，那谈谈试试呗。”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吕二微不耐烦地打断他，“真在一起也是你老牛吃嫩草，吃亏的还是顾安凉，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见沈虞还皱着眉头扭扭捏捏，吕二微不耐烦地端起酒准备离开：“我话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顾安凉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宣判死刑的囚徒，头上悬着刀却不知何时落下。

他一晚上辗转难眠，因此第二天站在沈虞面前时，眼底的青色清晰可见。

“你昨天没休息好？”沈虞不自觉地关心道。

顾安凉沉默着摇摇头。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彼此之间气氛尴尬。顾安凉看来的视线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让沈虞不由地就有些心软。他本打算狠心断了顾安凉的念头，然而真站在他的面前，那些话却黏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无奈地叹口气，转开视线。

“这些事……等你高考结束再说吧。”

顾安凉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虞，那视线直把他看得脸皮发红，顾安凉盯着他透着粉色的脸颊，缓缓的、缓缓地扬起嘴角。

剩下就是甜甜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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