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疑云消散（2 / 2）

“好”

第二天一早，潘府三人坐在餐桌前。很久了，潘裕司这是第一次在家中用餐。

“姐姐，要是你在家闷得慌，就让侯静卿带你逛逛，我一会儿得去一趟政府，有些事要查”潘裕司喝尽杯中最后一口咖啡，急忙穿上外套。

“好，你去工作吧”潘裕和点了点头。

“那侯静卿，帮我好好照顾姐姐”潘裕司嘱咐过后，才放心离开。

“姐姐有想去的地方吗？”侯静卿轻声问道。

“去潘裕司的办公室”

“什么？”侯静卿有点惊讶。

“不认识路，我带你去”潘裕和脸上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上海政府少校办公室内，潘裕司烦躁的敲打着桌子，烟一根接着一根，屋内烟雾缭绕。

“咳咳……”走进去的助手被烟呛出眼泪“少校，这是清梨园的所有人资料”

“放在那里吧”潘裕司点了点桌子的一角。

“少校”秘书突然闯了进来。

“什么事？”

“大小姐来了”

“什么？”潘裕司看着被烟雾笼罩的办公室，心突然狂跳起来。“快把窗户打开！姐姐最讨厌烟味”

“少校您手上的烟！”助手提醒着。

潘裕司慌乱的把烟扔到一边，用桌子一角的纸盖住。

“小司……”脚步声迫近，潘裕司身后冒着冷汗。

“姐姐”

“这办公室……”跟在潘裕和时候身后进来的侯静卿说道。

“啧”

潘裕和看着奇怪的人，仔细闻着办公室的味道，半晌之后。

“裕司，你抽烟了？”此刻，潘裕和的笑容让潘裕司惊慌不已。

“对不起，姐姐”

“潘少爷”侯静卿提醒着“您的桌子上起火了”

潘裕司转过头去“快点来人，把这火灭了”

“小卿，我们走吧”潘裕和毫无留恋的带着侯静卿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火被扑灭了，潘裕司看着被烧成灰烬的资料，悔恨的叹息。

“能再去调查一下吗？”

“回少校，这次可能要调查很久，知道情报的那位先生今早的飞机已经去到英国了”

“等！给我等！”

夜晚的潘府外，潘裕司在外面迟迟不肯进去。即使冷风吹的人不停的打着冷颤，手被冻得冰凉。

“姐姐，潘少爷现在还在外面冻着呢”侯静卿说道。

“就让他冻着吧”潘裕和瞥了一眼门外，继续看着书。

“嗯……”侯静卿突然懂了，为什么潘裕司要那么讨好潘裕和。不仅是因为潘裕和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还有那令人生畏的威严。

几日后，被冻成重感冒的潘裕司躺在床上，被唐羽无微不至的照顾。

“潘小姐也真是的”

“别说了”

潘裕和想着日子，觉得应该去看看清梨园那位让自己弟弟牵挂至极的如妙小姐。但侯静卿前几日已经因有要事为由，离开了潘府。不识路的潘裕和这才打起了唐羽的主意。

“唐羽小姐，辛苦了”潘裕和走进潘裕司的卧房，笑着对人说道。

“潘小姐没关系的”唐羽微微鞠躬。

“唐羽小姐是否可以带我去一次清梨园啊？我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也想听听国内的戏曲了”

“可以…那晚上我就带潘小姐去”

“谢谢了唐羽小姐”潘裕和看都没看潘裕司一眼，便转身离去。潘裕司明白，姐姐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上海的夜晚是车水马龙，歌舞升平。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美好城市的潘裕和，显得心情不错。

“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就回去陪陪潘裕司好了”潘裕和难得的对唐羽温柔的说话。

“好，那潘小姐请当心”唐羽心中的喜悦难以压抑。

“嗯，那我先去了”潘裕和点了点头，下了车。

清梨园，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而如妙小姐，又是一位怎样的姑娘呢？

怀着种种疑问，潘裕和踏进了这个清梨园的门内。

“请问如妙小姐在哪里？”潘裕和拉来一个小厮，问道。

“对不起，如妙小姐在后台，不能见”小厮抱歉的说道。

“是吗？”潘裕和把自己包中的牌子拿出来，顺便拿了几张银票。

“原来是尉官大人，不好意思”

“无妨”潘裕和把银票塞进小厮的手里“那后面进去便是后台吧？”

“是是是”小厮殷勤的说道。

后台，纷杂的人群，潘裕和寻找着那期待了许久的身影。一个梳妆台前，一位气质非凡的人坐在那里描眉。

“请问，您是如妙小姐吗？”潘裕和走到人身后轻声问道。

被叫到的人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着潘裕和。

“你……”潘裕和仔细盯着如妙好一会儿，又问道“您是不是认识潘裕司”

如妙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弟弟，他很喜欢如妙小姐您”潘裕和看着冷静异常的如妙，继续说道“看来如妙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如此镇静，我是想请如妙小姐到我府上做客”潘裕和思考了一会儿“小司很想见您”

如妙笑了笑，摇了摇头。

“如妙小姐认识侯静卿吗？”潘裕和盯着人的反应笑了笑“我想见见他，请问如妙小姐是否可以为我指路”见人不说话，潘裕和笑容更深“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如妙小姐！上台了”

如妙冲人笑了笑快速离开了潘裕和的面前。潘裕和的笑容渐渐逝去，换上一脸严肃，随即也转身离去。

“姐姐回来了吗？”潘裕司问道。

“应该快回来了，没想到潘小姐也爱上听戏了”唐羽笑着说。

“真希望她只是去听戏”说罢，潘裕司重重的谈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说？”唐羽疑惑道。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潘裕司摇了摇头。

“好像好久没见到静卿了”

“他是有些要事，明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嗯，那便好，省的你无聊”唐羽给人递过一杯水。

“辛苦了，唐羽小姐”潘裕和礼貌的说道。

“没关系的潘小姐”唐羽起身看向在门口的潘裕和。

“今天唐羽小姐就住下吧，夜深了，回去不安全”

“谢谢潘小姐”

“去休息吧，我和小司还有点儿话说”潘裕和示意人出去。

“好，那潘小姐也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

潘裕和等唐羽离开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姐姐怎么了？”潘裕司发出疑问。

“如妙她……”

“怎么了？”潘裕司显得有些急躁。

“她很好，但是你没有觉得她有点熟悉吗？”潘裕和试探的问道。

“熟悉？”潘裕司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女孩子”

“好吧”潘裕和无奈的回应道。

“但是以前小羽说过，说侯静卿和卫娴像，而卫娴又与如妙有些许相似……但侯静卿和如妙都有可能是卫娴的徒弟，所以像也无大碍”

“是这样……”潘裕和低头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姐姐？”

“没事，你真的很喜欢如妙小姐吗？”

“我喜欢”潘裕司坚定的说道。

“那唐羽怎么办？”

“我……我没有想过”

“我知道唐羽是父亲给你订的未婚妻，你不算喜欢你也要好好待人家”潘裕和叹了口气“原来以为你有喜欢的人，姐姐应该支持，但现在……”潘裕和欲言又止。

“现在？”

“没什么，姐姐觉得唐羽还行，等我们私下见过如妙之后，姐姐再下定论好么？”

“嗯……”潘裕司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卿何时回来？”

“明天吧”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潘裕和把潘裕司手中紧握的水杯拿了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潘裕和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的猜测。想必，明天定会真相大白。

“小卿回来了？”坐在餐桌前品着红茶的潘裕和笑意盈盈的看着风尘仆仆的侯静卿。

“静卿好久不见”唐羽挥了挥手。

“小司，你和唐羽出去走走，我和小卿有点话要说”

“姐姐有什么话要避着我？”潘裕司不满的说道。

“听话”潘裕和不再多说。

“好，我和唐羽先走了”潘裕司牵着唐羽气愤的离开，走之前，瞥了侯静卿一眼。

“坐吧”潘裕和见两人走远后，对着侯静卿说道。

“是”侯静卿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静卿，你下次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如妙小姐啊？”

“我？”

“嗯，我听小司说，你和如妙小姐很熟。昨天因为唐羽被我请回家陪小司了，所以我没见到如妙”潘裕和苦笑了一下。

“但我听如妙小姐说，您昨天已经去找过她了”侯静卿不紧不慢的说道。

“被你知道了？本来还想逗逗你”潘裕和笑出声“我是想通过小卿你这层关系，把如妙小姐请到家里来做客”

“但如妙小姐她好像很少到别人家做客”侯静卿为难道。

“你也知道小司有多喜欢她……”

“对不起潘小姐，真的不可以”侯静卿拒绝道。

“怎么称呼又客套起来了”潘裕和端视着有点慌张的人“我也就是问一问而已”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侯静卿起身准备离开。

“这次没有人叫你唱戏了”潘裕和往后一靠，注视着人。

“什么？”

“小卿”潘裕和摇了摇头“不，如妙小姐。为什么要骗小司？”

“您在说什么？”

“那么这份资料……”潘裕和举起手中的一沓文件。“上回小司派人去调查你们清梨园，但阴差阳错被他自己烧掉了。昨晚我辗转反侧，打通了他秘书的电话，于是暗线联系到了那位负责调查你的先生，今早才传真给我”

侯静卿一言不发，只是重重的喘息着。

“我没告诉小司”潘裕和把文件往桌上一甩。“我也可以为了不毁掉小司的心思而替你保密，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

“两年前……”侯静卿叹了口气，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是因为那个卫娴？”潘裕和挑了挑眉“你和卫娴什么关系？”

“她……”侯静卿顿了顿“她只是我的师父，很照顾我，我这折扇上的扇坠就是她留给我的，但潘老爷把我请到潘府来给潘少爷教戏，也是我没想到的，我并没有要报仇的心思。”

“那样最好，我暂时相信你也替你保密，但不要做出伤害了小司的事”

“潘小姐放心”侯静卿点了点头。

“不必客套，接着叫姐姐便是”潘裕和再次露出了温婉的笑容“你要是个女孩子便好，我将你直接嫁给小司”

侯静卿无奈的笑了笑“姐姐算了吧”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诚心待你了”潘裕和眼波流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侯静卿点了点头，心中不知这为大小姐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福是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