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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鬼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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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终于可以和她相对,谁会想到是这样的境地。

他确实小小地使了个计谋,让皇上同意将她出降给他,可是他心中确实真心实意地想得到她。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他先开口了:“公主可曾微服过?”

合庆手中杯子一捏,抬起脸,顿了顿道:“不曾。只是常听宫人提起。”

宇文祥抚着茶杯沿,缓缓道:“哦,若是公主感兴趣。明日我可带公主去一趟粮政司,公主只需坐在马车里,一路上看一看民俗风情。”

合庆听了并未作答,然而有些心动。

从小到大还未真正步入市井田宅,她也想看看大垠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宇文祥看出她的心思,又添了把火:“现在过了年节,街上商肆正是热闹的时候。糖人儿,点心,灯笼,什么都有。公主不曾游览洛阳,不知明日可有兴趣。”

合庆拿不定主意,心中顾虑要和宇文祥同车而坐,然而又忽地想起,出降前皇兄嘱咐她的那些话。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替皇兄好好看住他吗。中原乃是天下之粮仓,大部分民用军饷或是调度赈灾俱从此地供给,一旦豫王有私心,后果也是难以预料。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放着舒坦自在的公主府不住,偏要到这他这豫王府的偏殿来。

合庆想到此,也没有拒绝。

宇文祥见她低头微笑,明白这是答应了,忙体贴补充道:“我一会儿就叫人准备。公主只管明日玩的开心就好。”

有时候合庆就是这样较真,一旦皇兄委以重任,她便家国在先,自己的其他身份都抛之脑后了,什么公主必住府啊,偏殿不体面啊,她都一概不管。许是从小就沾了个“庶”字,爹不疼娘走得早的,公主该有的娇气毛病她倒是半点都没有。

晚上,七巧替合庆梳头,盯着铜镜半晌,说道:“主子,明儿个要不扮男装吧。”

合庆从镜子里看着她抬手给自己挽了个男人的发髻,疑惑道:“你又想捣乱什么?”

七巧噗嗤一笑:“我瞧着主子总是一脸家国的样子,想着主子若是个皇子,兴许能比公主要当的好。”

合庆摇了摇头:“皇子也好,公主也好,不过都是皇上的臣子罢了,都是身不由己,各有各的苦楚。男人朝堂争斗,女人红妆出嫁,左右还是为了一个权字。没什么不一样。”

七巧俏皮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主子,公主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都得过日子啊。你看驸马爷人真的不错,这模样儿又俊俏。我瞧着他三天两头都往您这儿跑。一个大老爷们,哪个不要脸子?他在您这儿吃了多少鳖了,还不放弃。我看啊,驸马爷对您,是真心的。”

合庆虽然是庶公主,但性子还是有些倔强清冷。平时她不愿意多话,然而心里头是明镜儿,都看得明白,也最不喜欢旁人对她使计。她心里头认定,宇文祥朝皇上求尚公主必是用了点心思,才让她那个犹豫不决的皇兄当下就答应了他。

除此之外,她本想着索性这辈子也不可能嫁给邵王爷了,干脆就一直住在宫里也不错。她盘算着,现在是七公主,等到皇兄的孩子长大了,她就要腾位置,自己就做合庆长公主,守着她的芳德殿,看庭前花开花落,无人打扰,也不错。

然而皇兄终于还是将她出降到这里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叫她看着这图谋不轨的驸马。她那些畅想,都让宇文祥一一打碎了。纵使他面容清朗,眉目好看,那些戏文里描述的女子婚后琴瑟相和,白头偕老的句子,她也通通都不再想了。

合庆听了刚才七巧那话,岔开话题道:“我还没说你呢。刚才,那些东西就那么散在桌子上,你这丫头能不能多点心思?你没瞧见,他刚刚瞥来瞥去的,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万事需谨慎。”

合庆一碰到感情就容易逃避,闭口不谈男女之事,几句话连珠炮似的把七巧怼回姥姥家。她从镜中仿佛冷不丁的看到宇文祥那一双桃花眼,心中一乱,赶忙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翡翠戒指。

七巧低声道:“公主不知道,您上次在公主府自个儿呆了那一晚上,咱这驸马爷一直在门口守了大半夜。我再三告诉他,‘今儿个公主是不会回豫王府偏殿了,您回去吧。’他这才犹犹豫豫的回去了。”

合庆听到到此,半信半疑地回头盯着七巧,狐疑地问道:“你这丫头,不会喜欢上宇文祥了吧?要不然,怎净替他说话呢......”

七巧拢着合庆一头青丝,抬眼笑看了镜中的人:“自打七巧决心陪着公主出嫁,七巧就决定这辈子都都不嫁人了,一心一意服侍公主。等以后公主有了孩子,七巧再替公主照顾小公子和小姐。”

合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真傻,陪我有什么用。你瞧瞧明芝......”

说到这里,合庆不再继续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是夜,月正当空。

一带刀护卫静静看着座中人搁下笔,又吹了吹纸上的墨迹,他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个“画”字,于是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宇文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假思索地对林奔说道:“立即飞鸽传书,其他的,那边自会体会。”

“是。”

宇文祥沉吟片刻,嘱咐道:“行事要小心。公主她,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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