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2 / 2)
她知道宇文祥深沉,隐藏又深,她若直接追问,怕也是得不到回答。于是才趁机想了这一出美人计。
***
合庆被宇文祥压在床上,双手锁于背后动弹不得,她没好气道:“宇文祥,你如此无礼奸诈,成何体统。”
宇文祥看着身下愤怒挣扎的合庆,笑道:“这才对了。这才是真正的你。” 他怕弄疼了合庆,于是将她双手从身后拽出来,又一左一右压在她耳边,垂头俯视她,缓缓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做这么不聪明的事。”
合庆被抓了现形,脸上虽觉得伤了自尊,反而更有些气焰,急道:“你深更半夜,与何人通信。”
她那一刻猜想,若真的是宇文祥通敌谋反,那他会不会杀了自己灭口。
宇文祥却低声道:“公主不是想要寻那信么,它就在臣的身上。公主还可以继续找,就像刚才那般。”
合庆涨红了脸,叫到:“你大胆……”
话音未落,就被堵上了嘴。
似是带有惩罚意味的吻扑面而来,不是刚才那样轻柔如春风,而是猛烈如夏雨急骤,让人无力闪躲,只得迎着那狂风而去。
合庆双手握拳,像只被捉住的小兽,激烈地企图挣扎开来。然而宇文祥虽是归属文官,平日却是练武之身,此时合庆哪里能挣脱开来。
终于,宇文祥见她快要窒息,才放开她的嘴唇。
静谧的夜里,只有暗暗压住的交替的喘息声。
合庆大口地呼吸着,像是刚上岸的鱼,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超过她身体的极限。
宇文祥低低一笑,暗夜中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温柔的样子,虽然那是假的。”
只要是在床上,宇文祥便不再称她公主,也不再自称臣;而是直接以你我相待,一下子让二人的关系平等起来。若仔细想,这种“越轨”还隐约有些压迫的气势。
合庆咬牙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嘘——” 宇文祥安抚她,道:“小声些。难道你想把所有人都闹起来么。”
合庆一听这话,便闭嘴不做声。
宇文祥低头,轻轻用嘴唇朝拜似的拂惹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又迟疑了一下,将头埋进她修长的脖颈中,绵密地亲吻着,尽情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喘息中,合庆感到他隔着衣物传来的体温,还有那愈发急躁的亲吻,让一种危险感渐渐逼近。
她感到被吸引进以宇文祥为中心的漩涡中,越来越下沉,她知道自己若不赶紧清醒过来,那便要更可怕地与他一起在暗夜中沉沦。
宇文祥松开她的手腕,环住她的肩膀,而合庆生涩地不知将那失去束缚的双手放在哪里,又不由自主地搭在宇文祥的肩上。
得到了合庆回应的宇文祥心中如获大喜,于是将手臂箍住她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胸怀。
突然,合庆腰间的束带的一端,被宇文祥狠力拽开,一股子凉意钻进了脖领,让她一瞬间清醒。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起宇文祥,开口道:“不可。”
宇文祥诧异,欲垂头再吻。合庆却抬手贴在他唇上,眼神望向他,似是恳求而坚决地对他道:“别让我恨你。”
宇文祥听了这话,呼吸也趋于平稳,眼中的神色明灭闪烁,沉默半晌,终于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放好,又拉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盖住。
“抱歉。” 他闭上眼,坐在床边。他懊恼他自己的控制力,为何在她的面前就如此差;也懊恼她为何一开始那样撩拨自己,不知轻重。
“你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 合庆见他要走,忙半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声叫住。
宇文祥睁开眼,看向着拉扯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声音嘶哑道:“你再如此挽留,我怕是不会像刚才那样放过你了。”
合庆惊得缩回了手,沉静了片刻,道:“你刚刚的信,到底是什么。”
宇文祥心中迅速沉了下去,他没有做声。
月光渐移,落在了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神色,合庆倒吸一口气,她终于看清,宇文祥那样的表情:复杂、痛苦、沉重,一如长廊下的模样,这是他平日果决深沉的身影中完全不会有的样子。
她脱口而出,道:“是与你父亲有关么。”
然后便是无边沉默。回应合庆的,只有那廊上的白瓷风铃,叮叮作响。
许久,宇文祥才开口道:“我父亲,许是被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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