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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冬季，十二月。

这座城市的阳光还是很热烈，虽然从天际透过来的那点温热不足以抵抗寒冷，但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即使是在冬天，学校里的足球队还是会按时安排训练。且栩翘了上午最后一节课，抱着了足球跑到了操场上跑来跑去。英语课，师惟上着也没意思，只不过和且栩翘课去踢球不同的是，他抱了颗崭新的篮球在打了放学铃五分钟后才离开体育馆。

高一所在的教学楼的楼梯间此时被堵的水泄不通，这时间段正是学生流量最大的时候，师惟刚运动完，全身上下正沸腾着，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抱着篮球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看着人群，咧嘴笑了两声。

在三中的校园里，很少有人不认识师惟，见到他刚运动回来，几个大胆的男生善意地打了声招呼，嬉笑着寒暄了两句后，主动让开了一条道。其后的女生看到下面站着的是校草，也忙让出了道路，更有甚者，躲在人群里红着脸偷偷打量这位就差被供上神坛的校草大大。

师惟也没有客气，吹着口哨说了声谢了，便两个台阶并作一个潇洒地走上了楼梯。前两天的冬季体检，师惟一量身高，又高了5厘米，他现在足有一米八五了，就算扔在平均身高算是三中巅峰的学校体育队中，也显得很突出。

再加上他腿又长，不管跑还是跳，都极其有魅力。青春的大男孩特有的朝气蓬勃在师惟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算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习惯性的痞笑，可还是有不少女生悄悄评价师惟是阳光型的校草，尤其是在他运动的时候。师惟就这样伴着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大气不喘地上了五楼。

六班的同学们学习很积极，下课放学也没落下，教室里已经空了，师惟专门绕到了前门进了教室，正打算笑着和应将阑打招呼，让他失望的是，应将阑的座位上已经空了，师惟站在班门口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嘿，你哪去了？不去吃饭啊？赶紧的！”

且栩大剌剌地窜进教室就看到愣在前门口的师惟，捂着肚子上前推了推师惟。

“嘛呢！我饿的肚子都在抗议，你听听。”

师惟恢复了常态，他没理且栩的抱怨，自顾自地走在教室后排放下篮球，这才拍了拍且栩的肩膀。

“吃饭。”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且栩和师惟为了省事，午饭一般都是在学校的小餐厅吃的。这里大多是买的小炒，冬天还有暖暖的锅子。一顿饭吃的全身上下热乎乎的，且栩很满足。

师惟扒拉了两口后就没了胃口，他脑子里老想着看手机，也不知道应将阑是没收到自己的短信还是故意不等自己。一顿饭也就二十来分钟，师惟只觉得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看到且栩放下了碗筷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地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

什么也没有。没有应将阑的回信。

师惟有些失望，烦躁地将手机一摔，抓起可乐狠灌了两口，还没等碳酸饮料完全咽下，身前突然跑来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

体委陈执喘着粗气，双手撑着桌子，对着且栩和师惟比划了半天。

“快！快！”

且栩不耐烦地抬头瞪了一眼陈执。

“快个毛，你栩哥我刚吃饱。”

陈执缓了两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道。

“校门口，外校的来找事！”

“我靠？哪个学校啊？”且栩眉毛一皱。

“一中的，要来打校花，打应将阑，你俩快过去看看，来的人可多了。”

且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抓起外套打算叫上师惟。刚才还坐在身旁的人在听到校花，应将阑的名字时早已跑出了餐厅。

且栩不愧是体队的，没一分钟便赶上了师惟，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校门口时，一中和三中的学生已经将那条不算宽的马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多以男生为主，颜孜稔和葳蕤几乎也同时赶到，两个女生还没挤进人群里就被且栩一手一个提溜着拎到了一边。

“老实待着。”

且栩撸了袖子才发现人群已经打开了，师惟冲了进去就看到应将阑站在一群瘫倒着的一中学生面前。他衣衫完整，甚至没有一点褶皱，那张美人脸上还是清清淡淡的神情，师惟用力掰过他的肩膀，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只有手腕处的一块擦伤后稍稍放下了心。

五六个穿着一中校服哀嚎着的男生躺倒在应将阑的脚底下，且栩冲着地面吐了口口水，正准备揪起地上一个上手补拳，师惟地拉住师惟的卫衣领子把他拽到了一旁。

且栩见状只能收手。面脸怒气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外校男生，伸腿狠狠地在离自己脚边最近的这人踢了一脚。

师惟阴冷的眸光在地上这几个人脸上环视了一圈，嘴角勾起，冷笑了一声，说是笑，但这笑容听的人冰凉彻骨，毫无暖意，师惟眉毛一挑，如同工匠师精心粉饰的俊美脸庞笼罩在一片阴郁中，像极了死神。且栩心道坏了，从小到大，师惟每次这样笑，那就证明他要下狠手了。

“你们老大，哪儿呢？”

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几个人艰难地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师惟后，纷纷吓得滚了两圈，离师惟远了些。

“说话！”师惟抬高了音量，掷地有声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过了几秒钟，在人群中站出了一个面目清秀白皙的男生，他不算很高，但气质很好，细看，还带着丝学者的气质。

“名字。”

这男生的目光在师惟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后便转向了应将阑，他扬着嘴角笑了笑。半晌才微启薄唇，轻道。

“苏深。”

“砰。”

应将阑和师惟的拳头几乎同时落下，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苏深面部毫无防备地受到了双面夹击。

师惟下了十乘十的力道，苏深原本清秀的面部很快便高高肿起，他没有还手而是俯**吐了两口血，连带着两颗后槽牙。

师惟一愣，他没想到应将阑竟也利落出手，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在清楚不过，这一下哪里还管的了苏深，连忙抓起方才应将阑打出的右拳查看。果不其然，一道不长，但很深的划伤亘在应将阑的手背。罪魁祸首正是师惟手腕带着的电子表。

“操。”师惟皱着眉用力拉过应将阑的手。

“走，去医务室。”

闹了这么大阵仗，虽然是在中午，三中领导还是第一时间出动了。师惟火急火燎地就差把应将阑公主抱到医务室。校医见他这么上心也不敢马虎，忙为应将阑检查伤势，给他的手上了药，应师惟的要求，还裹上了一层一层的纱布。

应将阑脸上坚固的平层崩起了一条细微的裂缝，他黑着脸被师惟按着肩膀被迫把手掌包成了包子状。他也清楚了师惟的脾气，干脆也不挣扎不拒绝。任他折腾。

葳蕤拿着两袋子甜点跑到医务室时应将阑刚好包扎完，她看着自家哥哥金贵的手被包的格外惨烈，嘴角**了两下，面色尴尬。

“那个，还没吃饭吧，你俩先吃点东西，袁主任让你们一会儿去趟教务处。那个男生的家长也来了。”

应将阑靠着椅背原本低着的头此时也慢悠悠地抬起。

“我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