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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天演唱会结束后几个人明显也累了,葳蕤和颜孜稔尤其兴奋,但也抵不住袭来的困倦。薄枭负责把几个人送回家,看到葳蕤和颜孜稔都安全到家后,应将阑也没客气,在学校门口下了车。他对薄枭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后便进了校门。
师惟没有跟上来,他多少对应将阑的寝室有点儿心理阴影,毕竟不愉快就是在那里发生的。
回家的路上且栩没有再闹腾,而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薄枭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注视窗外的师惟,清了下嗓子。
“那个……师惟。”
师惟瞟都没瞟驾驶座,一双泛着浅淡水光的美眸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应将阑那孩子,长得挺不错。”
“嗯。”师惟没动嘴,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们这个年纪,玩玩可以,当真就算了,你说呢?”薄枭这话说的中肯,虽然音量不大,但语气里所传达的情绪却很明确。他年长些,自然有这教育的资格。
师惟轻啧了声,转而痞笑地看着正在开车的薄枭。
“表哥,想啥呢?”
薄枭挑眉,刚才还因严肃而绷紧的肩膀顿时卸了力。
“给你提个醒,你没往那方面想就好。”薄枭心说,你丫穿纸尿裤的时候还在我掌心上过大号我能不了解你咋想的?但他也没再说什么,师惟从小就是个执拗的孩子,虽然淘气了些,但做什么事都有分寸,并不太过出格。师家人对他很放心,所以也敢把他丢在s市上学。薄枭也清楚,所以多余的话,再说就没意思了。
一路无言。
周六周日两天,应将阑好不容易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酒足饭饱后,他就钻进了图书馆。虽然是正儿八经的本国人,但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他一回到国内上学还是感到了吃力。这种吃力感主要体现在文学素养上。他特意在图书馆借了四大名著,周末两天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
室友红豆以往到了周末就看不到人影,这周倒不同,可能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整个人病怏怏的,应将阑出于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怀心里还询问了红豆是不是不舒服,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头。
红豆是艺术生,他不存在选择文理的困扰,几乎是内定进了十三班。别看这小东西平常有些柔弱胆怯,但其实应将阑知道他唱歌很好听。
周末的晚上,应将阑刚一回到宿舍便听到了缓缓传来的动听歌声,红豆带着耳机,手指点着桌子上只翻了一页的课本,随意地哼唱着一首英文歌。
“哎呀。”红豆被关门声一惊,急忙摘了耳机看向了刚进寝室的应将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我刚进来。”看着红豆可爱的娃娃脸,应将阑原本清淡着神情的脸上难得带了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红豆嘿嘿笑了两声。
“唱的很好,继续。”
得到室友的肯定,红豆开心地一蹦哒,拍了拍应将阑的肩膀。
“真的呀?其实……其实我特别喜欢唱歌!”
应将阑点点头。
“挺好。”
“嘿嘿!将阑,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红豆的话使应将阑怔愣了许久,以后干什么?这倒没想过,不要太累就好吧。
他终是没说出口,相比较红豆喜欢唱歌这个爱好,应将阑实在没有什么好交换分享的。发呆?那肯定是不算的。
两天没见,虽然师惟嘴上不说,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有些想念应将阑了。周一一大早,师惟便拽着眼睛还没睁开的且栩进了教室,他今天带的是陈妈做的酒酿圆子,好久之前他带过一次,应将阑好像很喜欢吃。
可天不遂人愿。早自习,第一节课,第二节课过去,应将阑的座位上一直是空的。他没来上课。
应将阑对于学习的态度,说不上多积极,但也肯定不消极,旷课这种事真是万年来第一次。师惟拿着手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着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晃到课间操开始,六班后门出现了一个身影,师惟一眼便看到了。他心情不爽了瞥了眼那个围着班门转还不进来的影子,很不耐烦。
那影子一怔,明显也看见了他。就在师惟以为他接收到自己的威胁准备离开时,影子走了进来。
红豆拿着应将阑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师惟的旁边。
“嗨,师惟,你好。”
师惟的目光牢牢地定格在了红豆手上的电话处。他认得,那是应将阑的。
“你是他室友?”
红豆点头如捣蒜,快速地将手机塞给了师惟。
“我看你一直给他打电话。将阑今天起床的时候肚子就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我跟你来说一声。”
“不舒服。”师惟皱着眉,语气也变得严肃。
“严重吗?”
“严重,你……要去……”红豆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前便闪过一阵风,师惟早跑没影了。
打开301寝室的门时,师惟一眼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应将阑,他忙上前将人抱起,柔和地唤了两声名字,应将阑才艰难地睁开了眼。此时他面容惨白,唇瓣发青,牙齿正用力地咬着下唇,微青的唇瓣渗出了细微的红,看的师惟一阵揪心。
且栩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联系了车辆,等师惟抱着应将阑从寝室楼下来时,黑色的私家车已经停在了3号公寓楼下。师惟没敢耽搁,赶紧上了车,直奔医院。
离三中最近的医院也要十分钟才能到,师惟催促了两声,且家的司机也不敢马虎,忙抄了近道进了医院。
早早得了消息的院长副院长带着一干资深的肠胃,胆囊方面的医生早早地等在了医院门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师惟和病号急忙上前接手。师惟不愿意让其他人碰应将阑,可又无可奈何,他只得将人轻放在病床上,末了还不放心地碰了下应将阑苍白的脸。
大医院,又有两位院长亲临,效率自然高,师惟也顾不上什么低调,直接和院长嘱咐了两句后便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且栩赶来时,应将阑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胆结石,微创摘除,风险几乎没有。可师惟还是有一万个不放心,一想到应将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就像被用烙铁滚过一样生疼。
且栩看到师惟也吓了一跳,这家伙坐在长椅上,脸上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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