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婚礼(2 / 2)
他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对这些虚与委蛇丝毫不感兴趣,于是装作看风景一般别过脸去。
这若不是他儿子的婚礼,他早一甩衣袖走了。
各种客套话滚过一圈,燕子安微笑道:“话不多少,诸位无需客气,随意行之。”
陆浅川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沈清泽,眼中尽是无奈,对方士诺交代道:“送他回房换衣服吧。”
两人走后,他端起酒杯,面无表情地走去敬酒。
本来今日应是大喜的日子,但莫沉渊没成功现身,他的喜悦便冲散了一大半,再兼这些人虚与委蛇,更是觉得心里烦闷,于是面上便一点表情都不带了。
好在他在外人面前一直是这样一副高岭之花的禁欲样,众人也没怀疑什么,只有一些和万灵宗私交还可以的长辈打趣:“浅川今日也该笑笑了。”
陆浅川心想:笑也是要在沉渊面前笑,跟你们笑不出来。
他这几年,酒量磨炼得还算可以,但也称不上很好,半圈过去,头便晕晕沉沉,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本来他们预计的是陆浅川和莫沉渊一道敬酒,莫沉渊酒量极好,一圈走下来也脸不红气不喘。但莫沉渊来不了,沈清泽又不能露面,是以所有的宾客都要陆浅川一个人来招待。
心里莫名生出点委屈:“自己的婚礼都来不了,废物。”
有些踉跄地向前走,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大半,陆浅川扶住头,正打算和众人告个罪,先离开一会醒醒酒,这时斜里横过来一只手臂,强硬地抢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师兄酒量不济,我代师兄敬诸位一杯。”莫沉渊举起手中的酒杯,笑了笑,说道。
众人大笑:“魔君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你二人今日大婚,按说两人都该有所表示,怎可只代师兄饮一杯啊?”
莫沉渊揽紧有点要往下倒的陆浅川,笑道:“那好,本君每桌敬两杯。”
陆浅川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触目尽是大红色,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又看了看那出言调笑他们的人,唇上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若他没记错,当年他的魔族血脉暴露,这人也曾义愤填膺地怒斥他狼子野心。
算了,今天婚礼,暂时不和他们计较。
想必莫沉渊也是这么想的。
他呼出一口酒气,低声道:“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莫沉渊和别人说了几句话,扶着他向浅疏居走,“施轻絮告诉我沈清泽代我来婚礼的时候,我一剑砍死他的心都有了。”
陆浅川迷迷糊糊地笑道:“他是在帮你。”
莫沉渊嘀咕:“帮我我也生气。”
陆浅川一针见血:“你那是在生自己的气。”
“是,我就是在生自己的气。”莫沉渊倾身将他压倒在床上,气哼哼地说,“气我自己不顶用,婚礼还得让人帮我代劳。”
“呼,”陆浅川呼出一口软绵绵的酒气,屈起腿,蹭了蹭他,顺从道,“不顶用。”
莫沉渊:“……”
他愤怒地咬着陆浅川的耳朵:“今晚让你看看本魔君顶不顶用。”
两人腻腻歪歪地说了半天悄悄话,身下的床铺却开始发出诡异的砰砰声。
陆浅川还没醒酒,惊讶道:“床板要成精吗?”
莫沉渊呆愣一瞬,猛然想起自己方才做的好事,连忙溜下去,把被他五花大绑的沈清泽拖了出来。
沈清泽身上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喜服,满面悲愤:“真是好人没好报!今日两位师兄大喜,我不好多说什么,就祝二师兄早生贵子吧!”
莫沉渊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方手帕,堵上他的嘴,平静道:“多谢。”
陆浅川在床上翻了个身,一直手臂伸出床外,不上不下地耷拉着,他低哼道:“我才不要生。”
莫沉渊拎着领子把沈清泽丢出房外,回来亲了亲他的唇,眼里全是小星星:“如果师兄能生的话,我们听取他的建议也未尝不可啊。”
陆浅川眯起眼看他:“你笑得像只大尾巴狼。”
莫沉渊连忙轻咳一声,敛去了几分不怀好意,狡辩道:“我只是陈述事实。”
他捏住陆浅川的脸颊,得到陆浅川奋力反抗的一咬后,心想:“大师兄还没完全喝醉,不然一定非常听话。”
他不由得想起两人年少时,和一众师兄弟一同偷偷喝酒,陆浅川酒量不济,喝醉后只会傻笑,让做什么做什么,温顺得像只小白兔。
那时风清月好,他刚刚被师兄拉出黑暗深渊,只觉一切都是好的,面前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令他无比着迷。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哪怕陆浅川压根不记得。
即使后来两人接过很多次吻,他却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时,心脏跳得那么快,他的大师兄坐在月色之下,像是在发光。
不,他就是在发光。
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陆浅川也学会了很多雷霆手段,不再是当年那个一遇事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的俊朗少年。
可他身上的光芒,分毫未减。
一晃经年,他的大师兄,还是那样明亮耀眼,站在云端,宛若神祗。
不对,他现在的确是真的神祗了。
莫沉渊低头笑了笑,轻轻啄了一口陆浅川的鼻尖,低声喃喃:“或许打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做人类对待。”
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神祗。
陆浅川眉头一皱,已然发现有些不对:“骂谁不是人呢?”
莫沉渊一愣,没忍住,伏在他身侧笑得不可自抑,笑声低沉而愉悦,像是羽毛轻轻搔在心尖上。
陆浅川心跳加速,有点喘不过气。
缓了缓,他发现莫沉渊已经开始用剥粽子的手法扯他的衣服,技艺娴熟得令人惊叹。
本能感受到危险,陆浅川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护住自己的衣服,警醒道:“你要对本上神做什么?”
莫沉渊轻轻低头,嘴唇靠在他耳边,气音划过他耳朵上的每一寸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我想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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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省略一万字(。
婚礼的礼节繁琐,台下宾客又都是他们懒得交际的,所以缺席婚礼并没有啥遗憾,俩人第二天又郑重拜了天地和几位长辈,对他们来说这几样才是最重要的,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就是沈清泽有点惨,做了好事还被打,万灵宗二师兄真是不讲道理,令人生气(清泽式委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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