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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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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先生想起方才的感觉,忍不住一个哆嗦。

顾长生也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

不同于看向皂荚时的温柔,顾长生看向顾家人的目光是淡漠和疏离的。

白紫端被顾长生的目光一冻,心头也来了气:“顾长生,你看你找的什么媳妇?!”

她数落着皂荚:“目无尊长!不懂礼貌!看看你找得好媳妇!”

顾长生面无表情:“我觉得皂荚很好。”

白紫端一噎:“你是要为了这个贝戋人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皂荚几乎给白紫端逗笑了——

拿自己去威胁顾长生?

这老太太到现在还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我想顾老夫人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顾长生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我和顾家没有关系,所以我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和您也没有关系。”

顾长生说:“我只是灵霄观二十八年前捡到的弃婴而已。”

当年白紫端为了顾家的前途,动用了些手段,将顾长生彻底和顾氏脱离了去——

二十八年前,顾长生就从顾家的户口本儿上给划去了。

白紫端指着皂荚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半晌,她颓然道:“你你果然还是在怨我!”

顾长生说:“我没有。”

白紫端眼睛里燃起希望。

顾长生平静道:“顾家于长生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已。”

既然是陌生人,那便不存在怨或者不怨。

白紫端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顾长生侧过头看着皂荚:“鹿蜀送来了你喜欢的菜,要不要回去看看?”

“好。”

皂荚应下,顾长生便再也不看身前站着的二人,带着皂荚往外面走去。

“顾长生”白紫端深呼吸一口气,“ 你以为你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从未见过她,她却一进门就认识了我”

“若说她不关注顾家不是为了顾家的财产,她如何认识我!?”

白紫端几乎是抛弃一直自忖的身份,站起来像个挑拨离间的恶妇人——

只是她叫住的人并没有理她——

连停顿都不曾有,直接朝门口走了去。

白紫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早没有了先前的风度。

管家先生忍不住开口:“老夫人长生少爷只是一时看不清”

白紫端摆摆手,刚要说什么——

却见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这位老夫人,本店打烊了,劳烦您和您的管家先出去。”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白紫端现在却没有精力去管,她起身带着管家往门口走去——

管家把钱放在桌子上。

白紫端和管家方走出去几步就发现了不对——

说要打烊的咖啡厅,其他人还安安稳稳地坐着,只有他们倆被请出去了

白紫端身形一滞。

管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就要回去找那个侍者说个究竟——

却听方才赶他们离开的那个声音道:“刚才那个老太婆喝过的杯子给我扔掉,这钱你收了拿去给路口的爱心箱捐了,回来的时候摸了这钱的手记得洗手消毒。”

管家怒从心起。

那个侍者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皂荚姑娘和长生道长那么好的人,这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对他们,真是脏了我的咖啡厅!”

白紫端拉住了管家,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她当初既然选择了顾家,早就应该预料到现在的事情。。

白紫端走出咖啡厅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司机,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居然开始后悔。

——可是如果让她再选一百次,她依然还是

会把顾家,放在首位。

白紫端对站在身边的管家道:“让顾二给顾长生账户上转三千万,从我的私账上走。”

管家一愣。

他虽然不知道顾家老夫人究竟有多少钱,但三千万从私账走——

白紫端道:“长房长孙结婚,总是要多花费些。”

管家忍不住道:“可长生少爷从来没动过那些钱。”

白紫端看了他一眼。

管家低头:“是我僭越了。”

顾长生从咖啡厅出来,走得有点快。

皂荚追着他的步子,直到回了十八号,才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长生停下来。

皂荚看着顾长生,认真道:“对不起。”

顾长生道:“对不起什么?”

皂荚说:“背着你去见你祖母,还对她出言不逊。”

顾长生眼神复杂,半晌抬手,揉了揉皂荚的头发。

皂荚干脆扑进顾长生怀里。

顾长生道:“我没有生气。”

皂荚头埋在顾长生怀里,声音嗡嗡的:“我知道。”

顾长生揉着皂荚的头发,目光放在远方:“我小时候也怨恨过。”

皂荚忍不住把顾长生抱得更紧了些。

顾长生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皂荚问他。

顾长生动了动,把皂荚从怀里轻轻推出来。

“我很庆幸”他看着皂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遇到了你。”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皂荚却懂了顾长生的意思——

如果顾家没有把顾长生送到灵霄观,那么他便不会遇上皂荚。

所以他庆幸顾家在他小时候抛弃了他——

因为顾家抛弃了他,他才能遇到皂荚。

“我前半辈子”顾长生说,“二十六年的意难平,如果是为了遇上你”

他轻轻吻上皂荚眼:“我觉得很值得。”

柔软的唇瓣上沾上了湿意,顺着唇瓣上的纹路蔓延到唇齿间——

有些涩、有些咸。

但顾长生却觉得,胜过一切琼浆玉液。

灼热的呼吸纠缠间,顾长生伏在皂荚身上,却在最浓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皂荚睁开迷蒙的眼,带着泪水的眸子半是缱绻半是疑惑地看着顾长生。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水汽,像清晨的露。

清纯的妖冶。

她忍不住抱住顾长生,用力的想要寻找着什么——

就像要溺水的人,紧紧攀住了浮木。

顾长生就是那块木头。

顾长生一声闷哼。

相处愈久,皂荚也愈发懂的如何追求、也越发懂得怎么样让彼此都沉醉其中——

顾长生按住她像蛇一样腰肢,压抑着自己,在迷蒙的皂荚耳边轻声道:“皂荚”

“嗯?”皂荚紧紧绕住顾长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顾长生说:“我们晚一点要孩子,好不好?”

追寻着本能的皂荚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脑子正迷糊的她不知道顾长生到底在说什么,只胡乱的点头,只依凭着对顾长生的信任,不断点头。

顾长生笑了起来——

我们晚一点要

孩子,这样我才能单独拥有你,更久一点。

皂荚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顾长生什么。

但没过两天顾长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把她打包带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我们要跑路了吗?”

顾长生:“”

他看皂荚的眼神有些无奈:“你在想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顾家老夫人前几天才来找了她麻烦,今天顾长生就准备行李将她弄走

这确实很让怀疑啊。

皂荚有些有伤

她虽然说要弄死顾家人是在恐吓白紫端,但是真的就这样被吓跑了

她还是会很不爽的!

所以她用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意——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顾长生正收拾的行李箱上,气鼓鼓道:“我不走。”

顾长生:“”

他一把把皂荚从行李箱上抱起来——

皂荚一个悬空,忍不住顺势夹住顾长生,寻求一个平衡。

顾长生一手抬住她,一手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像是惩罚,却又有一些其他的意味。

皂荚瞪了他一眼。

纯良的顾道长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顾长生想着要说的事,也不逗她了:“我订了去藏南的旅游团。”

皂荚:“”

她试探道:“蜜月?”

顾长生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像是对她猜对的奖励:“对。”

皂荚:“”

在家里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出去旅游?

旅游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皂荚看着顾长生的脸色:“能不能不去?”

顾长生说:“可以。”

皂荚:“”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会有诈吧?

顾长生说:“去藏南有藏南的玩儿法,在家里也有在家里的乐趣。”

顾长生的神色不似作假,皂荚来了兴致:“在家里有什么乐趣?”

清安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她没去过吗?

顾长生笑了起来,搂着她的双手一使劲儿,皂荚贴到了他身上——

男人身上的硬朗和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裳传到她柔软的身躯上,顾长生贴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皂荚只觉得被顾长生触摸着的地方都烫了起来。

她忍不住用力推开顾长生,赶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皂荚啐了他一口:“美得你!”

顾长生好整以暇:“你选好了吗?”

皂荚:“”

皂荚想着他刚才带着热气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凶巴巴道:“费什么话!还不赶快收拾行李!”

这就是选去藏南了。

顾长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颇带了些遗憾——

皂荚见了臊得慌,忍不住从床上拿过一件衣服扔到顾长生脸上。

顾长生把衣服从脸上拿下来——

是皂荚才换下来的睡衣。

他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

这个下意识地动作让

皂荚想起了顾长生使劲儿埋在她身上的嗅来嗅去的模样,她一个没忍住,一个抱枕又砸到顾长生的头上。

皂荚忍不住吼:“顾长生!你属狗的啊!”

顾长生:“”

他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夫人的这件衣服,要不要洗。”

皂荚:“”

顾长生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流氓样的?!

皂荚到底是高看了顾道长。

对着一车和蔼的阿姨大妈老太太,皂荚看着顾长生讪讪的脸,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顾长生给皂荚筹划的蜜月行,报了一个老年团。

皂荚:“”

顾长生委屈巴巴:“我只是跟旅行社说行程不要太紧,时间不是问题,不要太累就可以。”

皂荚:“”

她撑着着笑到僵硬的腮帮子,伸出罪恶的双手,使劲儿捏顾道长的脸颊。

然后她便又听到了周围和善的打趣——

“年轻的小夫妻就是好啊!”

“对啊对啊!看着他们两个,我都觉得自己年轻起来了!”

“嘿嘿嘿,老婆你本来就很年轻!”

“是吗?!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电视上那个阿花?!”

“没有没有老婆我是爱你的!我看那个阿花是因为她像年轻时候的你!”

“哼!”

“哎呀你们两个一把年纪了还吵什么啊你看人家小夫妻”

“是啊看他们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样子”

“我想起了我和我家那位当年也是这样的啊”

“小顾啊你媳妇和你都挺俊,以后你们小孩一定好看!”

“你们年轻人怎么会和我们一个团啊?”

“你没听小顾刚才说啊?他是为了照顾媳妇才报这个团呢!”

“这么体贴媳妇儿?!果然是好男人啊”

“诶小顾你家里还有合适的男孩子吗?我堂姐家的闺女今年二十一了,长得可标致了!”

“小顾你这么好看,你家基因一定好!”

“小皂也很好看啊!”

“哎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要是有这样标致,我也不会去人民公园相亲角了!”

皂荚:“”

顾长生:“”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从皂荚和顾长生出现在这一车老年人团里,之后两个小时,便充斥着这样善意的打趣。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正正经经和长辈们相处的经验,应对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的,但却又觉得暖心——

大概是这样的人间烟火气,他们难得感受。

顾长生怕皂荚去藏南有高原反应,所以为了让皂荚能渐渐适应,报旅行团的时候特意选的交通方式是火车。

不过是硬座。

前两天两人闹得都有些过火,皂荚身上有些不舒服,顾长生便找了乘务员,把皂荚和他的硬座加钱,换成了两间卧铺。

而后两人便在团里所有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带着“我们都懂得”的含蓄目光下,带着行李去了后面的车厢。

皂荚穿的是裙子,火车上卧铺的床单被套顾长生怕不干净,便打开行李箱,从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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