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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新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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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尹舟谢过老尼,回到禅房时向尹舟也睡醒了。正要回宫,却不见莫恬恬。

向尹舟吩咐道:“戴月跟明明去找。”说着也往外边走去。

小尹舟:“你是去哪?”

向尹舟白了个眼:“出恭,你要跟着去吗?”

小尹舟:“给你一刻钟时间。”

向尹舟忍无可忍:“你要是管我太紧,小心我跟你离。”这太子当得,越来越没个人样了。她转到茅厕外,令一个小尼姑把了尘叫了过来。

向尹舟:“太子妃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了尘将与小尹舟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来,说完正好一刻钟。

向尹舟沿原路折回,见莫恬恬仨还没回来,又走出去,多动得像个猴。小尹舟倒也没再问她,而她这回是真上茅厕去了。

莫恬恬后来采了一大捧蘑菇回来,说是难得,用来顿鸡汤最好。

她这新来的小媳妇该不会是个吃货吧?

-

从武家回来后,小尹舟就再没闹过,变得温柔贤淑,落落大方。闲时便在房里看书,或到万芳园赏花游兴,和谐得不像话。

向尹舟自打被免了大朝以来,时光闲暇,这两日开始研究晋珩,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晋珩书法大周第一,特别是一手行楷,堪比颜公,她自叹不如。话说万国来朝时,那些外国使者都不求什么奇珍异宝,只想要一幅晋珩的字画,好带回去让子民一睹大国风采。

所以总所周知,晋珩不喜欢万国来朝。

向尹舟在晋珩书房的柜子底摸出一个陈旧的小箱子,看起来已经放置很久了,被一块丝绸精心包裹着。向尹舟猜想里面藏着晋珩的秘密,便粗鲁打开,却是一幅彩色涂鸦,简笔画着房屋、树木、小桥流水之类,无一成形的。画工稚嫩得像个刚学会拿笔的小孩的处女作,而且是个毫无天分的小孩。

第一次总归是美好的。向尹舟想,如果当小尹舟的面毁掉这幅画,她会有何反应?

——“太子殿下,许应宗大人求见。”

许应宗以前是晋珩的伴读,现在是挚友,亲密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这也是她怀疑晋珩是断袖的缘由。

“允进。”

许应宗进来草草行了个礼,脸色不太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许应宗长相也不可多得,天生笑眼,干净爽朗,像个大孩子。

人绝对可以相貌。向尹舟顿生好感:“找我有何事?”

许应宗:“涣涣说,殿下那天提出要纳她为妾。”

向尹舟明白过来,原来她差点挖人家墙角了,道:“我打消这个念头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太子妃。”她现在清心寡欲得狠,哪怕给她安排个女人都要喜欢的仙女,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她眼里只有小尹舟(被迫的)。

许应宗紧皱的眉头收了收,看到桌上的画,笑道:“殿下又想起‘青梅竹马’来了?殿下若闷了,就到万芳园走走吧。”

向尹舟:“我是想不起来了,什么青梅竹马。”

许应宗:“这是万芳园的初稿,殿下说是一个小女孩给的。这么多年来殿下一直珍藏着,如今园子也建好了。”

向尹舟脱口便道:“开玩笑。”她是见过园林设计构图的,要建造一座像万芳园那么个大规模的园子,少说要上百张精密测绘图。何为测绘图,总之不是小孩涂鸦。“这图上,鸟都比人大。”

许应宗:“所以园子里有一尊仙鹤铜像。看来殿下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向尹舟扬了扬眉:“这么说,万芳园是我为一个女孩建的了?”

许应宗:“是的。”

向尹舟:“是谁?”

许应宗:“殿下不曾提过。”

向尹舟问:“你实诚告诉我,如果有人毁掉了这幅画,我会如何?我想知道我失忆前,这幅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许应宗:“殿下大概会灭他九族吧。”

“哈哈哈!中!”向尹舟拿起画慢慢的撕了个粉碎,笑起来,自言自语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许应宗额头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恐道:“殿下这是为何?”

向尹舟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她舒坦了,道:“没什么,解气。”

“只要殿下心里过得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应宗见“晋珩”放开了,便不瞎操心,而道,“刚才殿下终于念通了一首诗。”

向尹舟疑惑:“我会念错书吗?”

许应宗:“这是殿下的老毛病了,从小到大殿下都没念对过几句,要么是念错念漏,要么是颠倒字序。”

向尹舟心里低估:难道晋珩有阅读障碍,那好办了。

向尹舟在桌上铺开一张纸,道:“你给我以狂草写两句祝福诗,要狂到飞起的那种。”

许应宗:“……”

向尹舟拿着许应宗的字去找小尹舟,在殿外便听到司南训话的声音。她站在门外静观,不许宫女通传。

里头小尹舟坐在主位上,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绣有小雏菊的雪纺长裙,头上简简戴了一只玉簪,散着青丝,手握书籍,小家碧玉,像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又像一尊无暇的美玉,气质与前几天截然不同。

难道是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向尹舟继续观望,司南气势凌人地对跪在地上的娄明明和莫恬恬道:“以前东宫人少,一些不合礼数的事我都视而不见。如今人添了,以后只会更多,作为宫里的老人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们,东宫除了太子,便是太子妃娘娘最尊贵,以后你们得宠也好,不得宠也罢,都是奴婢,要安分守己,不得逾越!莫恬恬。”

莫恬恬忙躬下身:“奴婢在。”

司南:“你今天可看到娘娘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莫恬恬:“看到了,青玉色。”

司南严厉道:“既然看到,那你为何穿霞红色?这就是逾越。无论娘娘穿什么,你们都不可以比娘娘明艳,娘娘要是穿粉色,你们就不能穿红色,娘娘要是穿素衣,你们就穿麻衣。娘娘是这座宫的牡丹,娘娘若是垂首,你们一个也不许抬头!”

莫恬恬声音里伴着哭腔:“奴婢来自民间,不熟宫里礼数,还求娘娘轻罚。奴婢会加紧学习宫规,不再犯错。”

司南满意道:“你还倒机灵。”

小尹舟温和劝道:“恬恬还小,何况是起一次,就免罚吧。”

司南资历在那,硬气道:“可不行。并非我不听娘娘的话,这是皇后的意思。莫良娣,罚你抄十遍宫规,你可服?”

莫恬恬:“奴婢领罚,谢娘娘开恩,谢姑姑教诲。”

小尹舟:“那妹妹快回去吧,注意休息才是。”

“是。”

莫恬恬退出殿外,转身一瞬掉下一滴泪来,被向尹舟看得正着。莫恬恬忙擦干泪痕,挤出笑容,行礼道:“殿下。”

向尹舟点点头,进殿说理去。平心而论,这着实有点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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