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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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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去年。”薛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脸色阴沉可怕的季似锦,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去年哪天?”

“一,一月吧。”

“一月?”应尽欢冷笑着看向季似锦,他歪了歪脑袋,只觉得急火攻心,“那时候你还和谁在一起呢,季似锦。”

季似锦眼眶红着,急忙拉过应尽欢的手,目光带着祈求,愧疚……他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能让应尽欢相信。

“你听我解释。”

“别他妈跟我解释,我不听。”应尽欢皱着眉烦躁地打开了季似锦的手,他是真的怒了,去年一月份,季似锦还和他表白过。虽然他现在知道了,从前的那一切都是季似锦的虚情假意,可他始终相信,季似锦不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一边和他上床一边又和别人上床。看来他真是低估了季似锦。

“我……”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你就去死吧!”应尽欢怒吼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把对季似锦的怨恨发泄出来。

季似锦立刻闭了嘴,他顾不得其他人如何,他牢牢地盯着应尽欢,就差给面前这人跪下了。他确实和薛昭发生了关系,但只有一夜,他那天喝了酒,薛昭有意勾引,这让他不由想起15岁时的应尽欢,他承认他怀念了,所以才……

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应尽欢这么在意这件事,从他的第一次和应尽欢之后,身边的男男女女就没断过,但季似锦这人也矫情,只玩雏,必须是很干净的那种,因为只有这样,其他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才有应尽欢15岁的感觉。

在潜移默化里,季似锦其实也是想念着15岁时的应尽欢的,就算他不承认,就算他认为那是恨,但他也确实,想念着。

应尽欢深吸几口气平缓了怒气,面前的薛昭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季似锦是谁,只有他冲别人发火的份儿,而现在呢,他却被应尽欢这个小辈吼了,驳了面子。

“几次?”

薛昭猛地抬头疑惑地看着应尽欢,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勉强抬起手擦着眼泪。

“你们有过几次?”应尽欢放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吓人。

“只有一次!”薛昭急切地解释,声音越来越小,他看着一脸快哭了的又是愧疚又是悲伤的季似锦,逐渐明白了,眼前的应尽欢,他的老板,怕是正宫。

“哦。”应尽欢的火气差不多消了很多,他点了点头,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着,“薛昭,你先回房间,今天太晚了,明天你直接回家就行,我们剧组见。”

薛昭诧异地看着应尽欢,他以为……

“怎么?还有事吗?快进去。”应尽欢扬了扬下巴,霸道又不客气,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痞里痞气的。

薛昭没有一丝犹豫,快速闪身进了房间牢牢地关上了门。

还算聪明,应尽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季似锦找的情儿智商还算在线。

季似锦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的眼眶通红湿润,紧盯着应尽欢,生怕面前这人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应尽欢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般地笑了笑,他转身看向了季似锦,他的眉梢动了动,一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

季似锦的心霎时像被枪崩穿了一般狠狠地疼着,这种疼他最熟悉不过了,这几个月来,只要一想起应尽欢,他就会这样疼,他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他的心脏不太好,但他自己清楚,不是心脏不好,而是心没了,应尽欢就是他的心。

“季似锦。”应尽欢倔强地笑了笑,他突然不想伪装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季似锦这三个字,就如同毒药。这么久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忘了,忘了伤痛,忘了对季似锦的恨,也顺便忘了季似锦,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其他的一些现实,但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和胸怀。

季似锦慌了神,顾不得心口有多疼,忙拉过应尽欢圈在怀中,没有反抗,季似锦的怀抱突然有些凉了,他的身体都是凉的,像是被应尽欢传染了体寒一样。

“季似锦。”应尽欢咬着下唇,他的视线模糊全身冰凉又僵硬,被季似锦抱着,怎么暖也暖不热。

“我在。”开口便是哭腔,季似锦知道自己,再一次,让应尽欢伤心了,他很害怕,怕到身体颤抖,他紧紧抱着应尽欢,却感觉好想抱着一捧流沙,他怎么样都抓不住。

“季似锦。”应尽欢全身颤抖,胸腔中一阵压抑,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的恶心感窜上了喉咙,脑海中满是季似锦与其他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他真的觉得,恶心,不仅仅是季似锦恶心,他也恶心。

“尽欢。”季似锦慌乱地抬起应尽欢的脸看着他原本漂亮的脸此时被泪水沾染,心里更加痛了,他以为刚才的疼痛是极限了,原来心痛是没有极限的,只有死才是极限。

“季似锦。”应尽欢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痕,他握着拳头,脸上失望与伤痛交加,他看着季似锦,面前这个男人,为了伤害他,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他的我不想纠缠,你和我说实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过几个。”应尽欢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不再咬着自己可怜的下唇,他没了愤怒,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愤怒的力气,他看向季似锦的眼中,只剩下伤痛。

“我。”季似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目光有一瞬闪躲,沉默了半晌才认真地道,“我不该对不起你,只有一个。我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吗。”他的心好疼,季似锦用手指不断地擦拭着应尽欢的眼泪,但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为什么。”应尽欢摇了摇头,他睁着着眼睛注视着愧疚与懊悔的季似锦,边哭边含糊地道,“为什么那么短的时间你也等不了?就算对我虚情假意,就算是利用我在我面前演戏,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很好玩吗,和别人上床之后再来找我,你还嫌我不够脏吗?”所有的愤怒,悲伤,全部融为委屈,应尽欢不想失态,但却忍不住像现在这样落魄。

季似锦抱紧应尽欢,眼泪也一齐下来,他不敢再看应尽欢看着他的眼神,太痛了,“不是你脏,是我,都是我的错,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

在季似锦的心中,应尽欢,一点也不脏,更谈不上恶心,就算他被应以理羞辱过,就算他被源炙玷污过,但应尽欢比他干净的多。季似锦不敢说,自从15岁的应尽欢离他而去后,他在情事上就像疯了一样,不断找寻与应尽欢相似的男男女女与他们上床,甚至**,但他却永远找不到真正属于15岁时的应尽欢。应尽欢是独特的,是美丽的,又是无法复制无法刻画的,季似锦至今没找到替代品,那些情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温柔缱绻,都比不上应尽欢万分之一,季似锦愧疚,懊悔,就算是利用与虚情假意,可他也不忍心在床上把应尽欢折腾的太狠,应尽欢像是朵娇弱又鲜艳的花,他很怕把他折断,就算季似锦没有太过手软,但他也绝对没有太过分,他总是想起那个15岁的少年生涩又充满爱意地爱慕他,引诱他。一切都是借口,季似锦真正恨的人是自己,他禁不住诱惑,要说动心的早晚,也许在初次见到应尽欢的时候,他便动心了。

应尽欢轻声地哭着,季似锦快崩溃了,他也差不多。

季似锦不断地哄着,说着对不起,可应尽欢都无动于衷,只是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应尽欢拿手背擦了擦眼泪,他看着季似锦,像抚摸珍爱的宝物一样,轻轻地在季似锦的脸上轻抚。

就是这张脸,比他见过任何一个人的脸,都要俊美,好看。他曾经疯狂迷恋,九死一生后也仍是念念不忘,直到季似锦对着他举起了枪,心死了,应尽欢不敢再爱了。但,季似锦,仍然在他的心里,他不得不承认。就像死去的应以理一样,扎根在了他的心里。不能触碰,一碰就疼。

“我累了。”应尽欢低垂眉眼,轻声道。

季似锦一愣,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塞在应尽欢的手里,“我,我去楼下给你拿些东西吃吧,你先去房间等我好吗?”季似锦小心翼翼,温柔又虔诚。

应尽欢太累了,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他点了点头,接过房卡便朝顶层走去。

季似锦在莫里有自己专属的房间,在顶层,与陆泉的房间相邻。

应尽欢许是哭昏了头,浑浑噩噩地来到了顶层季似锦的房间,熟练地打开了房间门。

如果有后悔药,应尽欢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吃下,不是后悔认识了季似锦,更不是后悔认识应以理,而是后悔,他打开了那扇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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