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真是奇了怪，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才到山门口？他是跑到莫比乌斯带上了吗？

山门口摆着一根和定海神针一样粗的石柱，上书一排遒劲有力的字——

归一山

旁边这块比石柱矮得多的岩石上刻了两行字：凡入此山门者，烦请忘却前尘过往，富贵或清贫，荣光或平凡。

怀禾往岩石后看了一眼就再提不起劲来。

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阶梯，说是天梯都不过分，走完全程或许能见到南天门。

怀禾的本意是在这里打住，但是背后这群人的火热的眼神实在是叫他无法忽视，不回头他都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在他背后。

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把人拆成一克重的小零件滚过去也许能成。

他看了一眼通天的阶梯，重重地叹了口气。

……

又半个时辰过去

怀禾实在热得不行，宽大的袖口被他掠到肩膀上，两条白皙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液，他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心说给他再来个篓子，这个姿势下田插秧绝对没问题。

身后的人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他这时候下山肯定没人拦着，但是，眼见着就要登顶了，这时候让他放弃，那和扔掉一百万有什么区别？

怀禾歇了半分钟又站了起来，用意念驱动两条没有灵魂的腿向上迈。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放到他家那里，门票都得八十一张，只可惜初来乍到的青年游客并没有力气去惊叹造物主的高级审美，他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四肢无力地倒在树干上，把全身的体重都压在上面，如点漆一般的瞳孔里空洞无物，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提起兴致——

除非是第二个半价的原味甜筒来两个。

怀禾估计他才休息不过十来分钟，这时候从不远处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人的惊叫声，他被吓了一跳，捂着还麻的腿不明所以。

他是不乐意去凑热闹的，除非它是找上门的麻烦。

从远处小道的尽头，远远跑来一位穿着青白色衣袍的清秀男孩，他白皙的脸颊因为跑得太急而染了两团红晕，他似乎不怕怀禾，两三步就跑到怀禾的旁边，气都没喘匀，就激动地开口道：“白，白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林师兄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怀禾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什么白师兄林师兄，谁啊？

你又是谁啊？

自来熟的小兄弟自顾自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他说：“掌门和师父师伯们都在大殿呢，他们看到你回来肯定也很高兴。”

怀禾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这么亲密，但是这小孩年纪看着不大，力气跟牛一样，怀禾挣扎两下后直接被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走，他莫名其妙问道：“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小孩回他：“大殿呐！就是师父他们议事的地方！白师兄你别担心，我知道肯定是你回来了，等掌门给你作证，看那些师兄师姐还有什么话说！”

怀禾哭都来不及，这掌门要真这么厉害，绝逼一眼就能看出纰漏，到时候要是把他打出个魂飞魄散怎么办！

你这是在杀我！

怀禾挣脱不开，只能由他拉着自己穿过林荫小道，一座恢弘大气的建筑猛然跃入眼帘，扑面而来的威压感迫使着人喘不过气来。

悄然惨白了脸色的青年不自觉伸手捂住了心口，他的第六百感在说：

要死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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