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七弟,慎言!”
怀禾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屋内犹如审判一样的威压让他想要不顾一切飞奔离开。
在他付诸实践之前,身处中央的掌门位的右手边,一个异常年轻俊美的男人,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想法。
男人握在手中的竹笔咔嚓一声被捏断成两截,落下去的笔杆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他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青年,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像在湖面上跳动不断的金光,他的嘴巴微微张合一下,不知道是有话要说,或只是单纯的惊讶。
被这如炬的目光紧盯着不放,就是顶着另一套皮囊怀禾都觉着浑身不自在,他心说这人该不是“白师兄”的老相好吧?他虽然打算先借这个身份混一段时间,但他不想去处理历史遗留情债啊!
沉默又僵硬的气氛是被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掌门所打破的。
掌门和刚刚说话的白胡子老头蓄着同样的长胡须,皮肤苍老得如同龟皮上的皱褶,年纪虽大,精气神倒是比些年轻人更好,不急不缓的声音中气十足,穿过大厅,一字不落地传入怀禾的耳里。
“是小白吗?快,走近来给为师看看……”
掌门人都发话了,怀禾也别无选择,在毫无胜算的武力,尤其是一群武力面前,既然打不过,那就不要脸了!
他跨过脚边这道高至脚腕的门槛,突然感到一阵酥酥的电流感从脚底窜上。他的脚在半空中缩了一缩。担心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怀禾恢复镇定的速度很快,但在座的都是何人,他自以为做得不留痕迹,其实在他人眼里,跟一帧一帧飘过去的慢动作没区别。
掌门本就带着点怀疑的目光彻底沉了下去,刚刚那名举止激动的年轻男子也是暗自皱了皱眉头。怀禾听不见其余人微不可闻的叹气声,他茫然地走进大殿内,嘴巴还没完全张开,后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的眼前一黑,瞬间就没了意识。
……
若是怀禾醒着,他一定会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对他下黑手的人,顺带激情辱骂自己屁用没有的眼神,真是猪油糊了眼,脑子被千斤顶顶飞了,还当人家眼神清澈,仔细看看,那能是清澈么,分明就是两包黑水!
领命打昏怀禾的少年面无表情地退至殿外,似乎毫不在意地上躺着的人是他口口声声念叨的“白师兄”。
“掌门……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说道,淡雅的白衣布料衬得她的面容和蔼可亲,端正放在膝上的手背保养得当,竟如同二八少女一样柔嫩光洁,她看着被打昏在地的怀禾,细长的两道眉微微地蹙了起来,她轻叹一口气,道:“难道又失败了吗?”
这样的局面显然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掌门的脸色也阴沉沉如压城的乌云,看向怀禾的眼神再不带初见时候的温和,他对老妪的话不予置否,反而突然对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得意弟子说道:“恒儿,白及的情况你最清楚,这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被叫到的男青年的呼吸放得极轻,他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别的东西,好像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夺取了他的心神,以至于连这与生俱来的本能都被搁置在一边。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怀禾,眼神怀念又柔和,像是透过这具躯体,看到了久远的回忆与故人。
“恒儿?”
宁恒猛地回过神来,他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弟子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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