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酷拉皮卡！你这样揍死她也没什么用啊！”

“这是真的吗！卡鲁？”

“卡鲁你这家伙倒是说点什么啊！”

从昨晚九点被抓到现在过去过去了十六个小时，卡鲁伊特心不在焉的计算着时间，由那人揍自己的同时，顺便打量努力拉住酷拉皮卡的其他人。

小杰，奇犽，雷欧力欧。都是酷拉皮卡在猎人考试的时候遇到并成为朋友的人。

其实不仅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他们还同时参加了上一届的猎人考试，连朋友圈都一样，毕竟酷拉皮卡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所以酷拉皮卡在现场看到库洛洛尸体惊讶的同时，猛的又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库洛洛的朋友，接着他回头便看到了名为侠客的好友的尸体，也在幻影旅团的尸体之中。

为此酷拉皮卡都要疯了，原来他口口声声想要报仇的对象，杀害他族人的凶手，就是五年前收养了他的师傅的另外两个徒弟，而且，连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凶手之一！

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们一直欺骗他说卡鲁伊特的那颗火红眼是市场上买来移植的，其实那根本就是他们亲手挖下的他族人的眼睛。

酷库塔族只有在心情激动的时候眼睛才会变成血红色，也就是其他人说的火红眼，幻影旅团当年虐杀了他128个同胞，只为了他们的眼睛在死后也能保持红色的状态。

也就是说，五年来一直对他很好的师兄师姐以及最好的朋友虐杀了他的同胞，只为了他们的眼睛在死后也能保持红色的状态。

卡鲁伊特看着情绪激动眼睛变成火红眼的酷拉皮卡，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可以说的，自己被他的锁链绑得严严实实，还有什么话可以说，不过这应该就是杀死窝金的念能力。

专门为了复仇而生的念能力，专门对付旅团的念能力。

不用念的情况下，完全挣脱不了。

不过酷拉皮卡还是有理智的，因为他当时虽然眼睛通红却还是把她带到了旅馆，这表示他心底深处也不希望杀了她。

“你们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为什么要骗我！师傅呢？！他知不知道！？”

卡鲁伊特还是没有出声。她注意到旁边另外一个长得像个鼹鼠的矮个子女人，一直瞅着自己。

她怀疑那人可能拥有什么倾听内心的能力，但不是读心术，只能说看别人有没有说谎之类的，所以酷拉皮卡特意打电话让那个叫做旋律的女人过来。

所以是心音吗……

“卡鲁！你就说点什么啊！这样下去酷拉皮卡真的要崩溃了！我们也是！”

“而且卡鲁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

“好吧，”看看恨得要哭出来的酷拉皮卡，看看无力劝架的其他人，卡鲁伊特想了想最终开口。“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得从我们长大的地方开始。

我们来自流星街。”

一句话出口，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生活在鲸鱼岛那种消息闭塞与世无争地方的小杰并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地方，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

流星街，那个世人称为‘被抛弃的地方’的特异都市。

卡鲁伊特耐心的等其他人给小杰科普完那个地方以后，才继续往下说。

“我的个性无法关闭，也无法控制。它让我从出生开始，就看得到一切东西。任何生物的视野，任何生物的灵魂。常常我的视野就会被个性给弄到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早期都是库洛洛帮我活下来的。

流星街是由长老会这个团体控制，就像你们也知道的，黑帮和流星街一直都是互惠互利的存在，因为流星街的人都是黑户，所以利用我们犯罪很方便。

五年前，有人说在某个偏僻的城镇上，有两个孩子和别人起争执之后，其中一个的眼睛变成了火红眼。

于是黑帮给长老议会下达了指示，要求，不顾一切将火红眼取回。

幻影旅团作为流星街实力最强的团体，当然被要求去做这件事情。所以我们去了，之后那些眼睛也是如数交给了长老议会，以换得幻影旅团脱离流星街，也就是成为独立的，不再听从黑帮命令的团体。

至于我的眼睛，确实也是当场给我移植进去的。就像酷拉皮卡你知道的那样，我和他有诺亚的基因，常年开着的神之义眼就算随着长大慢慢可以控制，但在那个时候，还是吸引了千年伯爵的注意。库洛洛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把我眼睛给挖了出来，但是他准备把另一只也挖出来的时候，师傅出现了。

身为黑色教团元帅的师傅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阻止了库洛洛，因为只用挖一只就够了，可以保证我自由控制神之义眼，又不会被诺亚因子给吞噬，但是得像你知道的那样，一直注射抑制剂。

然后我被挖掉的神之义眼被师傅收了起来，之后就给我移植上火红眼，毕竟少一两双也没人在意。

幻影旅团在那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脱离了黑帮。”

“怎么这样……”

“在刚被挖掉眼睛的时候，神之义眼暴走，我没办法分清甚至知道自己在哪里。师傅把我找回来了。而你，酷拉皮卡，就是我的神之义眼看到的，所以师傅那个怕麻烦的人才会收留你，就算你不是圣洁的适格者，也不是诺亚，只是普通人，他也收留了你，教你武术，告诉你世界真相，以及该怎么活下去。

世界上的怪物有很多。库洛洛最开始只是想跳出自己的命运，我也是，就算有着诺亚记忆，但生长在流星街让我们知道自己和人类没有区别，所以师傅才会一直给我们抑制剂，教我们其他的知识和能力，我们也不希望自己和伯爵一样，站到人类的对立面。

你不是，都清楚吗？”

“那你们这次为什么要抢劫黑帮的拍卖品？你们这是和整个世界的黑帮为敌。”慢慢冷静下来的酷拉皮卡不再说话，但是雷欧力欧却继续追问。“还有你说什么伯爵，什么诺亚的？”

“全世界黑帮组织的领袖，十老头常年在位，有很多后起之秀想要上位，流星街羽翼丰满，想要单干，但是十老头不让。于是那些后起之秀伙同流星街长老会，想要干掉十老头，我们只是来履行职责的。

至于拍卖会本身就是给十老头献媚的，我们干掉拍卖会，主要目的还是搞一个大新闻，当时不时还很夸张的坐热气球当交通工具吗。这样就可以引出十老头的最强部队，也就是阴兽，降低他们自己身边的防御以及暴露他们的位置。”

卡鲁伊特回避掉诺亚和伯爵的事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奇犽的家人都知道。十老头虽然雇佣了揍敌客家杀旅团，同时，我们也早就暗地里雇佣了揍敌客杀他们。引出阴兽削弱防御暴露位置，也都是给我们这边雇佣的杀手制造机会。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了。”

“欸？！”

“嗯，你大哥，弟弟还有曾曾祖父是我们雇佣的，你爸和你爷爷是十老头雇佣的。”面对整个惊讶到的奇犽，卡鲁伊特侧头补充解释。

滴滴滴的短信声响起，酷拉皮卡沉默地抽出手机，看到短信后立刻表情复杂起来，他抬头看向卡鲁伊特“旅团没死。”

“揍敌客杀旅团也是会费劲的，而且我们早就委托了奇犽大哥，他之前考猎人证，为的就是借机会混进去给十老头当保镖，所以当然是十老头会先死，另外旅团再伪造尸体就好了，这样的话通缉令也会取消了。”

卡鲁伊特点头回应。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成立旅团。虽然就现在看来库洛洛才是首领，但是你身上也没有蜘蛛刺青，却依旧是其中一员。”

“确实，这些细节你们其他的团员并不知道。”出生在杀手家族的奇犽立刻也察觉到了这点违和感。

大概是没想到酷拉皮卡如此追根究底，卡鲁伊特歪头想了想，最后回答

“因为库洛洛是哥哥，有个扭曲的爱的哥哥。他太在乎我了，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都希望我开心。就连明明眼睛不要也没关系，却还是执意用火红眼，因为他也觉得好看，觉得适合我。

所以如果说库洛洛是首领，而我是造成他行动的理由，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从一开始，我们也就只有彼此，从最初开始就是这样，和其他人融不进去。

但是，你想用我来牵制库洛洛，用库洛洛来牵制旅团就不用考虑了。旅团一开始的目的是胡作非为，重要的是组织而不是个人，那是他执念的化身。

而最终的目的只是胡作非为，也就是想要摆脱命运。”

“那理由又是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能对无关的人下手！”生长在与世无争小岛上的小杰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嗯，大概就正是因为无关紧要吧。”卡鲁伊特看着酷拉皮卡，然后歪头继续说

“这点，虽然他们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同样是师傅弟子的酷拉皮卡，你也清楚吧，我们生活的世界，总是一环套一环，最终，我们的存活都不重要，而是战争的胜利。世界，比我们仅能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

“虽然我听不明白但是这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杀死无关的人的理由！”

酷拉皮卡没法接话，所有人都不能，在了解这件拍卖会事件背后他们才知道，很多东西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们直觉知道卡鲁伊特现在说起的是更加深奥的话题，而且是他们之中只有酷拉皮卡知道的话题，但是小杰却立刻不管不顾的接茬反驳。

“真好呐，小杰。”卡鲁伊特勾勾嘴角“你说的对，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一向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我来说同样重要的是库洛洛高兴就好。所以就跟着去做了，毕竟我知道他，也了解他因为过于看得太清，所以比谁都要冷漠。

我并不会以自己所做的为荣，但也从不后悔。

酷拉皮卡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变数，他杀了窝金，大家都很难过，我们都哭了。最后一切导致滥杀，用杀戮和战争为他奏响安魂曲，还要找到锁链手给他陪葬。这是身为同伴我们能做的。

酷拉皮卡，库洛洛已经推理出来了，是你杀了窝金。你知道他脾气不好，尽管他大多时候很理智，所以现在收手，他不会理你，也会假装不知道，而且侠客也会保护你。

你干不过他们。如果你执意要和旅团为敌，为了旅团的利益，你只有死。除非侠客执意保你到底，那也是他离开旅团。”

“你说这些歪理就是让我放下仇恨？”

“嗯……我们只是刀而已。你脑子不笨，也可以自己想通的。好好想想我们也只是普通人，像我如果不是任务的话也不会过来，库洛洛也还跟在师傅后面帮他还债。

我现在是在日本帮师傅查工作的事，而且也交到作为老师和英雄的男朋友。未来事情结束了我要是没死，大概就是跟他一起混在那个普通社会里了。

库洛洛大概是会依旧翻各种古迹遗址找新鲜事物去探险。

我理解你想要报仇的心情。但是就如同旅团内想要报仇的人，在发现动不了你后，他也会自己放下，虽然会如鲠在喉而不爽。

但是，向前看吧，在我们没有能力拥有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而被人抢走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并向前看了。

我并非英雄，也并非好人，但如果说我是恶，我想大概我只能说，自己只是相当清楚唯一适用的准则。

执念造就恶魔，恶魔是人类的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