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玲珑还没有从珊瑚这句话中反应过来，珊瑚就已经开始劝说她了“玲珑啊，昨天你姐夫也跟我说了，傅大少，看上你了，我昨天还不太敢相信，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把礼物送来了，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商量过了，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总不能委屈你的，啊？”玲珑差点跳了起来“？？嫁妆？珊瑚？我没有要嫁他呀！”珊瑚只能慢慢开导她“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想让你姐夫给你介绍他那些条件不错的朋友，这个傅大少，我也跟你说过，他是你姐夫那些兄弟里条件最好的，傅家有权有势，但是当家做主的就是他，你嫁过去，不但不会受气，还可以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这样不好吗？再说了，他也对你有意，既然如此，嫁过去你也不会受苦，只要你好好的，用心的服侍他，照顾他，讨他的欢心，抓住他的心，将来再生下一儿半女的，日子不就越过越好了，有了孩子，就什么也不用怕了，是不是？”珊瑚看玲珑一副要哭的样子，于心不忍，只能说道“哎，你不愿意，我再去跟你姐夫说说吧。”听珊瑚这么说，玲珑还是放心不下，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只觉得透不过气来，突然就要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冷漠的男子，她一时之间的确接受不了，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的姨娘，也是被杜老爷见过一面，就纳进了府，姨娘当时愿意么？姨娘从来也没有跟她说过，姨娘幸福么？她没有见到姨娘埋怨过或者叫骂过，她的姨娘只会温温柔柔的对她笑，笑的玲珑心里暖暖的。她的姨娘也是杜老爷自己看上的，也是杜老爷自己要纳进府的，也过了一段恩爱的时光，不然怎么会有她，但是又如何？后来更年轻貌美的姨娘一个个的纳进府，她的姨娘很快就被杜老爷遗忘了，甚至离去的时候，杜老爷都没来看一眼，是不是姨娘进府的时候也是有人这么劝说她“杜家家大业大，有很多钱，以后你嫁进去，就可以穿金戴银，呼奴唤婢，再生下个儿子，以后还不是有你的好日子过。”是不是也有人用同样的话劝说她的姨娘呢？结果呢？她的姨娘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确也穿金戴银过，的确生了个女儿，但是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很快被遗忘了，被正房打压，没有丫鬟使唤，跟着女儿粗茶淡饭，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玲珑思及此时，再想想自己的处境，看着那两颗羊脂白玉镶嵌鸽血红的玲珑骰子，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这边厢，珊瑚正在帮陆东钰脱下外套，挂进衣柜，陆东钰“怎么样？今天跟你那妹妹谈得如何了？要准备什么嫁妆呢？”珊瑚迟疑了一下，用商量语气说道“玲珑不是很愿意。不然，我看就算了吧，如何？”陆东钰疑惑“她不愿意？难道你没跟她说傅家的事么？”珊瑚“我当然说了，不过，毕竟就见了一次，她不愿意也是正常的，再说，傅大少的性子，玲珑也确实不合适，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从小就胆小，什么也不敢，只粗认得几个字，还不太会写，会做一些家乡菜，一些粗点心，其他的，一概不知，傅大少又是留过洋的，讲洋文，吃牛扒，品红酒，喝咖啡的，玲珑哪里会这些，她是最旧式不过的女子了，跟那些时髦的玩意儿搭不上噶，傅大少又怎么会真的看得上玲珑呢，大概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要是玲珑上不了台面，惹怒了傅大少，岂不是得不偿失，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陆东钰皱眉“算了？珊瑚，你可别糊涂，这可是你妹妹的福分啊，旁的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不信你自己出去看看，多少人家想把自己的妹妹表妹堂妹女儿侄女外甥女孙女外孙女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送进怀瑾的怀里，人家还没有这个机会，你那妹子，有这个福分还不要？”珊瑚低头帮陆东钰换上睡衣“我也知道傅家是好，傅大少也是青年才俊，但是，哎，玲珑是真的配不上傅大少嘛，别说她软糯的性子傅大少喜不喜欢，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女子，玲珑也应付不来的，我只想着，要不给她找个别的条件普通的，她就不攀这个高枝儿了，也攀不上，找个不如傅家，哪怕不如我们家的，能让她不愁吃穿的就行了，至少，以后她要是受欺负了，我们也能帮上忙。”陆东钰哂笑“你呀你，果真是个小傻瓜，你当怀瑾是什么人？他看上的人，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他要是那样的人，傅家早没落了。别说怀瑾肯不肯放手，就说我那些兄弟，谁会为了你那个妹妹，跟怀瑾作对？都是朋友，兄弟，生意场上还有合作，为了你的妹妹，得罪怀瑾？你觉得可能嘛？再说，条件普通的，敢跟傅家作对吗？就算敢，有那个能耐么？护得住你那妹妹？最后还不是怀瑾的，到时候，怀瑾对你那妹妹，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你可要仔仔细细的想想清楚后果。”陆东钰也是大家族出生，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明刀暗箭的见多了，一针见血的就点出了傅怀瑾求娶玲珑的的利和玲珑拒绝求娶的弊，也彻底封死了珊瑚想要推拒婚事的理由。陆东钰的一番分析让珊瑚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是呀，傅大少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陆东钰趁热打铁“趁这几天，你快些好好劝解你妹妹，分析清楚给她听，与其想不切实际的事情，还不如想想给她准备什么嫁妆更好。”珊瑚也知此事再无转换余地，想想陆东钰说得即是，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往好的方面想吧，就如陆东钰说的，也是她的造化！当即答应会好好跟玲珑说，陆东钰极为满意的亲了亲她。

第二天早餐时分，玲珑准时下来吃早餐，一看，都是豆腐脑，油条，蒸饺，生煎包，红枣山药粥，桂花糖粥，紫薯山药粥等中式早餐，有些诧异，毕竟来了陆公馆这么久，从来没有吃过中式早餐。听珊瑚说，陆东钰是留过洋的，也是很新式做派的人，所以他们平常也是偏洋派的生活，习惯吃面包，牛奶等西式早餐。珊瑚很热情“玲珑，快，坐下来用餐，看看，今天的早餐是专门为你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玲珑喝了一口桂花糖粥，桂花香甜，米粥很酥糯，味道非常好，让玲珑本身有些伤心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笑容满面的说“谢谢你！珊瑚！真的很好吃呢！好甜！我喜欢！！”珊瑚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慢慢吃啊，不着急，吃完了再说啊！”玲珑答应了，大快朵颐的吃着好久没吃过的甜豆腐脑，欢欣鼓舞。珊瑚边吃，边看着因为一顿早餐就开心得不得了的玲珑，暗自叹气，真是个单纯的傻姑娘，但是随即想起陆东钰的一番话，下定决心，一会好好跟劝服玲珑，总要让她心甘情愿，她才能过的好，这也是为了她好，珊瑚这么对自己说。两人用完早餐，照例坐在沙发上休息，珊瑚正在想着如何跟玲珑开口，电话响起，是陆东钰打来的，陆东钰在电话里说傅怀瑾已经订好了日子了，聘礼礼服各类婚礼所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天后，接玲珑进门。中午就会把聘礼送去陆公馆，叫她抓紧时间劝服玲珑，中午还要试礼服等等。珊瑚追问“这么快？”陆东钰“快些准备不好吗？”珊瑚背对着玲珑，轻声询问“那，这么仓促怎么办婚礼啊？”陆东钰“婚礼？怀瑾的意思是接进门，不是办婚礼。”珊瑚大惊失色“啊？？不办婚礼？！”瞥见玲珑疑惑的眼神，立马着急又无奈的压低声音“不办婚礼？那，那算什么意思？”陆东钰“就是接进门，算是给她个名分，你不明白？”珊瑚语滞，缓缓坐下，是呀，傅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接受玲珑？怪不得这么顺利，原来，本就没打算办婚礼，接玲珑进门怕且也不是傅家大门，只是随便外面置个房子金屋藏娇，做个姨太太。珊瑚一想到此，再想到金姨娘和自己前些年的遭遇，便也如玲珑一样，伤心不已。玲珑吓坏了，不知道珊瑚为何突然就哭泣了起来，赶紧安慰珊瑚“珊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珊瑚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有些愧疚的看着玲珑“玲珑，傅大少已经定好日子了，三天后接你进门，一会儿就有人送聘礼和礼服过来，你，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说着忍不住又擦眼泪。玲珑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心脏都喘不了气，她闭了闭眼，安慰自己要冷静冷静，然而声音还是颤抖的不成样子“珊瑚，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要嫁。”珊瑚握着她的手，难受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觉得傅大少真的不适合，但是无奈，他就是看上你了，他对你势在必得，一定要接你进门，我跟你姐夫都，都没有办法。”看玲珑一副伤心的样子，唯有继续劝解“玲珑，事已至此，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目前对你是真心的，家底丰厚，人也优秀，你，嫁。。你进门以后，只要好好地跟着他，不要矫情作妖，不要恃宠生娇，不要耍大小姐脾气，好好的顺着他，哄着他，好好服侍他，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男人啊，该哄的时候就要哄，甜言蜜语也一定要会说，千万不要反着他，激怒他，知道吗？该哭的时候就哭，该笑的时候就笑，该撒娇发嗲的时候就要撒娇发嗲，还要学会装傻，知道吗？他大概是不会让你进傅家大宅的，不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傅家人多，你进去也许不习惯，他给你置个宅子，这样你自己当家做主，也自在，以后有了孩子，也有个盼头，就算以后。。也有个依靠，哈？”玲珑泪雨滂沱，她听明白了，那位傅大少是要纳她做姨娘，就跟她的姨娘一样，跟珊瑚的娘一样，做一个姨娘，还是个进不了门的姨娘，她又想起姨娘那些年的处境和下场，难以自持的大哭了起来。

珊瑚帮玲珑擦着眼泪，继续劝道“玲珑，哭也没有用，你我从小就知道，事到如今，唯有接受了，事情总是有好的方面的，至少你有了个好归宿，不用受苦了，是不是？千万要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要怎么样讨傅大少的欢心，抓住他的心，就算外面有别的女的投怀送抱，你千万不能闹，不闹就没事，闹了就会厌弃你，知道吗？一定要摸清楚你枕边人的脾气，不要触及他的底线！还有，他送你的金银珠宝首饰房产什么的，不要拒绝，他给你，你就收着，但是，千万不要主动问他去要，男人不喜欢贪财的女人的，知道吗？你只要好好顺着他，他开心了，自然会给你很多东西，别看不上，什么都是假的，唯有珠宝首饰金银房产还有孩子是真的，有了这些，即使将来他遗忘了你，至少你还可以好好的生活，是不是？不会像。。杜家那些姨娘一样，明白么？”玲珑不言不语的啜泣着，珊瑚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越发觉得时间短暂，恨不得把自己会的都教给玲珑，于是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夫妻相处之道，也不知道玲珑听进去没有。临近中午，傅家送聘礼的车到了，珊瑚本来电话里听陆东钰的语气，以为傅大少对玲珑也没有那么看重，只是纳一房姨太太进门而已，不会有什么聘礼，谁知道车子一辆接一辆，光是礼服就送了三个慢慢的大箱子，并不是西式婚纱，而是各种玫红，粉红，石榴红的中式嫁衣，更别提各式各样的首饰，鞋袜，聘礼更是多到让丫鬟咋舌，各种古董花瓶，名画，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翡翠玛瑙宝石蜜蜡珍珠珐琅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缭乱，珊瑚只能感叹傅大少的确有钱，而且对玲珑确实有心，心里那些悲忧消散大半，如此想来，玲珑以后一定可以锦衣玉食，过富贵日子了！这么想着，心里开心很多，做主替玲珑收下了聘礼，答谢了送礼的人。不厌其烦的，一件件让玲珑试着礼服，选好了礼服首饰等，玲珑看着镜子里面穿着玫红色嫁衣，头上戴满头饰，脖子上的东珠项链，手腕上各种金镯玉镯还有宝石手链，戒指等，一时不习惯，这就是出嫁的样子么？珊瑚生怕玲珑伤心，一边帮着玲珑整理裙摆，一边好言相劝“傅大少真是大手笔，你看看，这些穿的戴的，都是顶顶好的，还有那些聘礼，全都是花了心思的，看来，傅大少是真的对你很有心啊，有了这些，你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呀，哎，我也放心了。切记我跟你说的，知道吗？”玲珑默然不语，就在珊瑚以为玲珑会再次大哭一场的时候，她却轻轻点了点头“嗯”珊瑚感伤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你明白就最好了。”玲珑望着嫁衣，能够不明白么，她知道珊瑚说的是事实，她只能自己想通，开开心心的出嫁，不知道如果姨娘在会怎么样呢？玲珑黯然神伤，却也没有再哭。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陆东钰回来后问了问情况，珊瑚照实说了，陆东钰看了聘礼“怀瑾果真是很喜欢你的妹妹啊，大手笔！”珊瑚忐忑，想着为了玲珑，还是要确定一下傅怀瑾的心意“傅大少，对玲珑，她？”陆东钰让她放心“我跟怀瑾认识这么些年，我最清楚他，他要是不喜欢，是不会这么上心的，而且还这么重的聘礼，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妹妹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教她怎么抓住怀瑾的心就行了。”珊瑚“那当然，只是，以后傅大少的正房不知道是谁了，我怕玲珑应付不来。”陆东钰笑她杞人忧天“现在还不知道怀瑾娶不娶正房呢，你就担心这个，就算是娶了，只要你那妹子有你一半的手段，怀瑾还不是被她抓的死死的，就算别的女人再厉害又能如何？女人之间的输赢，从来都是男人来决定的，你担心的过来嘛？”珊瑚想起杜府的时候，杜老爷的不闻不问，杜太太对她们母女的打压，茅塞顿开“是啊，你说的对！”陆东钰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啦，好好想想嫁妆吧，怀瑾出手这么阔绰，我们也不能被比下去，你就好好张罗一下嫁妆吧，让你妹妹进门也风风光光，你脸上也有面子。”珊瑚想了想“嫁妆倒不愁，只是，嫁妆多又如何，也没人看，不过是一个姨太太，抬进门而已，谁知道呢？”陆东钰摇了摇头＂你呀，当天晚上还是在傅家大宅过的，怀瑾表示过，会让你妹妹给傅老太爷敬茶的。＂珊瑚大喜过望“真的？可以进傅家大宅，还能给傅老太爷敬茶？”“当然啦！所以我才叫你放心啊，怀瑾的确很喜欢你那妹妹，他买下了霞飞路１０６８号，也就是离我们这里不远的那栋花园别墅，做傅公馆，以后就跟你妹妹住在那里，你妹妹不就当家做主做傅太太了。”珊瑚喜不自禁，抱着陆东钰亲了好几口，两人不由得恩爱一番。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出嫁那天，天气很好，晴朗温暖，一大早珊瑚就把本来没怎么睡的玲珑叫起了，沐浴洗漱，穿嫁衣，打扮，丫鬟佣人忙的脚不沾地，楼下客厅里面佣人也是忙的不能喘气，各种布置迎亲要用的东西，玲珑装扮好了，看着今天特地打扮喜庆的喜上眉梢的珊瑚，温柔的微笑“珊瑚，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你！”珊瑚鼻子一酸“傻丫头，说这些干什么，以后嫁人了，好好过日子，啊！你跟傅大少有自己的房子，以后你就是自己做太太了，也不用再看谁的脸色，有丫鬟厨子佣人使唤，走出去，任谁都要叫你一声傅太太，你家离我家也不远，都在霞飞路上，天天都能见，不会生分的，啊。”玲珑感激的点了点头，丫鬟叫到“傅先生来迎亲了！”珊瑚给玲珑盖好红盖头，扶着玲珑下楼，见到一身中式新郎服的傅大少，站在客厅正中，和陆东钰说着话，珊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今天的傅大少居然很高兴的样子，她看了看旁边的玲珑，笑了，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傅怀瑾看着楼梯上被人围绕搀扶着的新娘子，看似冷淡，但是陆东钰一看他的眼睛，简直火热的不行，暗自偷笑，总算有一颗玲珑骰子把这冰山暖住了。正在缓慢下楼的玲珑突然感觉有一只特别温暖的手牵着自己，顿时面红耳赤，浑身僵硬，然而还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傅怀瑾已经一把拦腰抱起了她。玲珑只感觉耳边哄的一阵大笑，虽然知道盖着盖头，但是还是忍不住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只听见耳边有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说道“别怕，以后我疼你！”玲珑不听还好，一听更加抖如筛糠，又是羞又是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听见耳边一声轻笑，然后极度欢快的抱着她向外走去。一时间大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珊瑚在人群中，看见傅怀瑾抱着红嫁衣的玲珑上车的背影，悲喜交加，陆东钰不由得抱着她笑语安慰。而在傅怀瑾怀里抖个不停的玲珑何尝不是五味杂陈，汽车开动的时候，玲珑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杜府那个小小的院子，温柔的姨娘，离开的杜府，江南水乡的船行，坐船的忐忑，到了上海的找寻，初见珊瑚的心酸，再到现在，坐在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娶了自己的男人怀里，一幕幕，就恍如昨日一般，在自己面前变换，她离开那个小小的院子，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却仿佛已经很久很久了似的，她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傅公馆，以后人家要叫她傅太太了，这是当时被迫离开杜府长途跋涉来投奔珊瑚的她不敢想象的，她内心跟当时一样充满了忐忑不安，而那个抱着她的臂膀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把她抱得更近了些，那个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别怕！小玲珑！”玲珑身子一颤，任由他把自己抱得更紧，直到车子驶进了傅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