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此“潭”(2 / 2)
“都平身吧。”宏渊帝之后乃刘将军之嫡女,刘染月。容貌清丽 ,脾性冷烈,品行端正。年方二十,入宫二载有余。
“谢皇后娘娘。”
“谢母后。”
穆泞虽为大皇子,却非刘皇后所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但,他生母非刘皇后之事,也只有宏渊帝与刘皇后知道。
刘皇后慢慢走向久源殿正座,缓缓坐下。
大皇子便坐在殿下偏座,潭五站在大殿下之身后。
“泞儿方才在与潭五公子说什么,如此入神”刘皇后从未对穆泞有过嫌弃,怨恨,她一直将穆泞当作自己亲生的。或是大皇子过于乖巧,刘皇后甚是喜欢逗他。
“儿臣一时兴起,便让儿臣侍读讲述潭一族姓氏之来由。”穆泞是从未对刘皇后有过怀疑,只是他总觉得他与皇后之间隔的似远非远。他喜与皇后说话撒娇,毕竟,那时他“生母”。“可无奈,正是谜底揭晓之际,母后您便来了。”
刘皇后莞尔一笑,随即道“那这么说,到是母后扰了泞儿的兴趣啦?”
“嗯……”穆泞此时不敢回答,他怕顶撞到母后。即使他只是一个孩子,但从小就不懂礼数,这样的话语,要从这宫里生出,并不是难事。
刘皇后似是看出了大皇子的内心,自觉这孩儿这么小便懂的如此之多,幸好是个善良之人,她不想让穆泞从小就懂这么多,她想让他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单纯的小男孩。可他生在宫里,是天子的孩儿,懂的多些,也并不是坏事。本宫会保护着你的。
“尔等先退下吧。”刘皇后摆摆手,内到心腹,外到侍婢一并退出殿内,闲人便去另找事情,随皇后之人到久源殿外,合门等候。
现在殿内只有三人。
“既然如此,那母后便将潭五公子所讲之事中,被母后打断之处,再讲与你听可好?”
自站到大皇子身后,潭五就开始神游,想着自己住在宫中以后,要干点什么之类的。突然被提了一下,还是出自皇后口中,半个魂儿都没了。连忙做了躬礼,却未发一语,正好是许可皇后诉说的动作,因在祁国,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不可随意议论他人姓氏,必须得他人同意才可。如未得他人同意,即使是天子,也会被扣上放荡无礼的名声。所以,在祁国,很少有人提起有关姓氏之事。
还好,泞儿未曾留有破绽,在这宫里,还是说三分留三分的好。刘皇后默默松了口气。有站起,走向大皇子。
大皇子也站起,让刘皇后坐到自己的座上,而刘皇后也两手抱起穆泞,抱到自己的怀中,动作熟练,两人皆是无太多华丽饰品,就想普通的母子,让站在一旁的潭五有些落寞。
阿娘曾经这样揽着我,是几月前呢……潭五越想越是觉得孤独,泫然欲泣。只是一直憋着,一直睁着眼,他恐一闭眼,两滴泪滴下来,让自己难堪。不让自己有半点声响,他不是个爱哭鬼。只是,他回想着在丞相府的这五年,自从三岁记事起,他见生母与父亲的次数少的可怜,都是由身边的嬷嬷带大的。离家的前一晚,他也是在自己的浅阁里,在嬷嬷的怀里,小声抽泣的。
潭五知道,是自己不会讨大人欢心,受父母冷落也是常理,毕竟,府里不缺他这个孩子。他有两个嫡哥哥,一个嫡姐姐和一个嫡妹妹。就他一个庶子,潭五常想,若非自己是个男孩在府里还有口饭吃,若是个女孩儿,会不会早就被扔了。生母无势,为何不多疼疼他呢?好歹他是个男儿,为何宁愿去讨好父亲,也不肯多看看我呢?
潭五越想越是心灰意冷,眼里的泪水也渐渐被眼中的蒸发的一干二净了,不禁觉的眼有些疼,可能是睁眼太久了,干涩的吧。眨了眨眼,全然忘了前两者的对话。
我才五岁,为什么要想的这么多呢……
刘皇后与大皇子还不知身后,穆泞细嗅着刘皇后的体香,每每闻到,安心的很。或是闻的久了,也或是这就是“阳光的气味”吧。
“潭祖还是小官时,就常在自府里赏太阳品茶,有一雨夜,不知受了何刺激,狂奔出府,不知不觉间,便跑到了蜀忠潭,那雨好似铁珠一般,愈下愈密,愈下愈凉,潭祖忽见潭边躺着一人,走近,是一男子。潭祖心善,看还有鼻息,便将男子抱回家中。潭祖又是喂热水又是擦汗的,折腾了一夜,天明后,那男子也醒了过来。表明身份,说是乃当朝皇帝——瑶宗。潭祖细看,果真不假,询问愿意,为何晕在蜀忠潭边。原是瑶宗秘密出宫,依旧被皇叔知晓,便排人追杀,随行的忠奴们拼死守护,与刺客同归于尽,才得已保住瑶宗一命。若不是潭祖相救,恐怕也要被雨给淋死了。瑶宗感激不尽,知晓潭祖满腹经纶,却无人知无人懂。瑶宗念此,便拜潭祖为上卿,赐予蜀忠潭之‘潭’为姓氏,望潭祖能修身养性,做一忠诚之辈。潭祖也是有才能之人,以欺上瞒下,不忠不敬,亏损国库的罪名斩了当朝皇叔。军政大权回到了瑶宗手中。不仅如此,潭祖还为宽阔祁国版图做出了伟大的贡献,潭祖逝后,瑶宗追封为丞相,赐万金万地。潭祖后人也遗承先志,尽心辅佐祁国历代君王,祁国能有如此的繁华,潭氏一族功不可没。”
刘皇后自己也没想到,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本以为穆泞多少会有点困意,没想到依旧是精神抖擞。后者见母后许久未言,便从皇后怀抱里挣脱。
行礼道“劳烦母后了。潭祖果乃世上不可多的之才。”
潭五看到大皇子平静的眉眼中多了甚许崇拜与敬仰。是啊,我的先祖如此英勇,我虽是庶子,可又怎能如此自暴自弃,我应好好辅佐我的君主,为祁国留有贡献。不该如此…不该如此的……
潭五与穆泞都在心里许下了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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