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夜(1 / 2)
几天之后……
潭五渐渐地适应了只有大皇子,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母亲的日子。皇宫的池水默默冰凉了,陈妃回了其宫。曾浔自己掐着天数,亦同现代,授课五日,休二日。两个学生年纪小,他也是年纪轻,宏渊便准了他的这种作息,而其他学府,算是公立,除三五过节之外,不可不教,不可不学。也仅仅是对本学府里的学子如此规定罢了。
“贪墨墨~你给我变个戏法吧!”这天正是曾浔不授课的第一天,可说是“星期六”。恰逢宏渊检查了二人几日的功课,背熟了也理解,问青舟有什么想要的,既无他,宏渊则不强迫。鼓励他几句,领着穆泞去看穆千了。
此刻,正是他们离开的不久。
“为何?吾又不是专门来给汝解闷的。”
“贪墨~你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你给我变了,你不是也不闷了吗?”又摇摇扇灵的手臂,他是能如触摸一个人一样摸到贪墨的。那三人上课的时候,贪墨有时也会坐到青舟的旁边,百无聊赖地戏弄一下他,时常把大皇子与曾浔诧异到。
“那我给你变喽。”贪墨站起,已有打算地低头提醒青舟。
“嗯。”我能跟你说话,已经很无聊了……
四下暂时无人,空气安静了几秒。
两人所在空间幻化成幽蓝幽蓝的,无一物。刚才还坐在方毯上的青舟遗憾落寞的“嗯……”
嘶——为啥他的反应就那么不激动呢,还是个孩童吗?
“咦?我现在是在水面上行走吗?!”
“呐。”
走在恍若镜面的平水面上,就如走地面上,又会激起淡淡几阵涟漪。
“它有尽头吗?”
两个在此空间的人并行了很远。
“汝心有尽,他则有之;若汝心无尽,则他,无尽。”
“噢。”
“不是,你听懂了?!”
潭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笑笑。
“苏氏一族……就你特殊。”
“啊?”
忽,四周星光亮起。慢慢,愈多愈璀璨。
这种情形,惊到了贪墨,也震撼到了青舟。
他看青舟被群星吸引,独自心事重重的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往事随着喘气,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
是…是…故……人……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停下。
见远方似有人,是比繁星要朴实的一个白点,放慢了速度,像是确认了什么又肯定了什么,比之前跑的更快,离那人越来越近。他的眼框也越来越红,贪墨虽不是一个实在实在的人,却能让人看见,他并不是透明的,贪墨的气派即文质也潇洒,脸很小手很细,因是伤心,那双眼像极了夕阳西下的桃花,只是在等待黑夜,等待天明。
“群……群……”
双手环住了那故人,泪方留下,梦,却醒了……
潭五猛地一睁眼,不太适应此刻的光线,脑袋转了方向,枕着手臂,眯着眼还欲睡个回笼觉时,一声熟悉且稚嫩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舒了一口无奈留恋的气。我曾离星星那样的近呐……
“嗯……嗯?!”潭五睁大眼,“啊!殿下?”
直起身子,双手离开桌子,诶?好像我拿这个东西,将有感觉的那手举到眼前,哈,是扇子呐。顾四周,只有穆泞,在温习功课。
“怎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睡着了?”大皇子双手拿着书,时时微微举起再磕向桌面,力道到不大。
“可能,是冬天要至罢。”
“是吗?那你多穿些吧。冬天很冷的!”
京城·曾府
为毛我穿越了还得挨训啊?为什么!而且!这个爹,怎么那么有理哇!?
跪在曾善甫(下称曾父)面前的曾浔还在“垂死挣扎”:“爹——孩儿真的、真的就是回家晚了些,怕吵到您和母亲,便没有回去。”
曾父听了,又捋了捋散乱的胡须,整齐了。之后,又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样子。
“胡说!你,”坐在椅上的曾父指着下面低着头的大儿子,气的手都发抖。“你夜不归宿,你还敢说你是孝顺!”
“父亲,我就这一次没有回来,您又何必揪着我念念不放呢?”
“你都跟王三姑娘定婚了,你难道不得洁身自好些嘛!”
“那又如何?我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诶再说了,我不!”
“诶呦。你不?不什么呀?不跟王三姑娘成婚哇?好小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要娶她!”说完此话,曾父快速地走了,有些心虚,有些可笑又有些
“靠,什么破事儿啊?只是没有回家,这就被你说的,噢,面目全非啦?我又不是出去嫖赌去了,好歹也是您亲儿子的,咱就不相信我呐?”
“王三姑娘?还刘二奶奶呢!跟我玩‘先婚后爱’。切,略略略。”
见老爷走的远远的了,出了府,茌森才进来,对他的少爷说:“爷,您快起来吧。”被扶起之后,拍了拍膝盖,其实根本没有蹭上灰尘,只是因为与大地亲密接触惯了,成了习惯。
深秋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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