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Satan(1 / 2)
“你……”付裴光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幅与想象中并不相符的画面,前厅隐隐传来几声柏水讲话的声音。
“我应该被绑着,睁大眼,满眼都在透露着恐惧对吗。”宋逐时转过头,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岁月静好。
付裴光一刹那仿佛明白了什么,“陆叔让我小心身边人,原来指的……是你。”
柏水站在露台上,一脸微笑,“大家一起在游轮上呆了这么久,想必都互相认识的差不多了吧。”
台下人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我最近写了点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笑笑,希望大家听完给点拙见。”
「我活在黑暗中。」
宋逐时慢慢站起来赤脚走到他面前,微微抬眸看向他,“现在比我高了。”他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付裴光激动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叶儿,你告诉我,”他颤抖着,眼睛都红了,绝望又悲哀的开口,“你告诉我,你跟他没关系,我信你,我一定信你。”
「谁愿意活在黑暗中,谁不想抓住光。」
“老天爷真是讽刺,”宋逐时明明在笑,眼里却蓄满了泪水,“如果我早知道后面这一切的一切,我绝对不会答应他。
「光他看到我了,它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我。」
付裴光闭上眼,又睁眼,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嘴里不停的嘟哝,“我在做梦……”啪!“我在做梦……”他下了狠劲,一脸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宋逐时拉住他,“别打了。”
「它让我贪恋光的温暖,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光明。」
“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敢看他通红的双眼。
“我曾经觉得计拾多惨,被怀仁蒙在骨子里,傻里傻气的被他利用,可现在我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原来我比他更像一个笑话。”他瘫坐在地靠在墙上。
「可光他突然消失了,我又回去了;
我尝到了光明的滋味,我怎么能在黑暗中活下去呢。」
“我浑浑噩噩缩在这牢笼中活到现在,与你相处的每一秒,都是开心的,可是你离开了,”他笑,眼泪滑下来,“我被送回去,继续缩在我那一方牢笼里混沌生活,那两个人死的时候,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可我还是摆脱不了他的阴影。”
「谁偷走了我的光?」
“他找到我,说出了我的名字,戳痛了我的伤疤,我答应了,与其苦苦挣扎在这世界上,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宋逐时不知哪来的力气,蹲下身拽起一脸恍惚的付裴光,拉着他往外跑。
「我看到了,它在狞笑,它在闭目,它在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付裴光跟着他跑,两人在船边停下,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有海水涌动的声音。
“小树。”宋逐时不停的掉泪,“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也没想到我会爱上你,我想为了你活下去,可我不得去死了。”
螺旋桨转动的嗡嗡声渐渐传来。
「我好像看到光了,恶魔在我耳边呢喃。」
柏水按下了按钮,狞笑着,像一个恶魔,他说,「它说,一起——下地狱吧!」
嘭——
巨响过后,火光出现在了前厅中,
付裴光看向那边,拽着宋逐时要往下跳,宋逐时眼疾手快,把没反应过来的付裴光推了下去,“你要好好活着。”
付裴光直直坠入身后波涛汹涌的黑暗中,这句话钻进他的脑袋中,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撞的他头痛欲裂。
刺骨的海水包围着他,慌乱之中呛了好几口水,他费力的往上游。
又一声巨响,付裴光只觉身体被一股冲击力刹那间推出去好远,一团火光炸裂开来,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燃烧着四分五裂的轮船。
付裴光在呛了好几口海水后终于游了上来,他眼睁睁的看着甚至能听到被火烧的噼里啪啦的轮船在火光之中下沉而毫无办法,
“叶儿!”他用尽力气,从胸腔里发出了令所有人都心惊的吼叫。
他拼命的向轮船的方向游去,眼前模糊不堪,四肢渐渐没了力气,“真冷啊。”他笑了,直直的沉了下去。
快艇划过海浪的声音和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灯光在海上四处照射,照在下沉的付裴光上,“裴光!”江川跳了下午,搜救人员也赶紧跳了下去。
“嗷呜——”瓜子不停的扒着们嚎叫,邻居听得心惊。
“老公,这狗怎么回事,叫的我浑身不舒服。”
“我反正不知道,我只知道那狗再这么叫下去,我就要去对门的理论理论了。”男人捂着耳朵躺在沙发上,没等他忍不了,房东已被熟人叫了过来,他直接掏出钥匙打开门,瓜子蹭一下如一道黑影飞奔了下去。
远在南方拍戏的付瑾接到电话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她立马买了当晚最近的一班飞机,慌慌张张赶到了医院。
付裴光躺在手术室中,等在门口的计拾赶紧带她到了手术室门口。
江川抬头一脸疲惫的,他起身走过去拍拍付瑾的肩膀,“医生说付裴光脑袋里有血块,大概是掉进海里时撞到了头,他说……”江川再也说不下去,池桑已哭成了泪人。
“医生说什么……”付瑾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医生说,付队极有可能再次失明。”
付瑾瘫倒在地,她脑中又想起了小时候,付裴光深夜坐在门框上一脸茫然和落寞的撑着头。
她忽然站起身,揪着江川的衣领,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看着他几近失控的大喊,“什么叫掉进海里撞到了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两天还好好的给我发消息为什么突然就进了手术室,然后告诉我他有可能再次变成一个瞎子?”
“对不起。”江川狠狠删了自己一耳光,“我应该早点反应过来的,在他手机打不通时我就该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江川脸上挂着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付瑾松开手,跪倒在手术室旁,“他还活着我就该庆幸了,我还在责怪什么呢。”她捂住脸哭的凄怆。
手术室的灯暗下去,付裴光被推了出来,他禁闭双眼,胸口上下起伏,呼吸罩上一片白雾时隐时现,一脑袋的头发都被剃光,成了计拾同款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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