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城六（1 / 2）

最近的李絮似乎很忙，整天窝在楼下藏书的地方翻找一些资料，我去看过他翻看的那些东西，不过是先辈们记录的他们做守的时候的一些日常，我偶尔也会写这些东西，不过我写的不多，反正没什么大事。

半夜，我再次听到李絮从床上起身，然后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地穿鞋，之后摸索着下楼。我也从自己两年前搭的简易床上爬起来，跟在李絮后面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将自己隐藏在一边一个书架后面，看着李絮轻车熟路地将一本书取下后，然后放在书桌上面，盘腿坐下，对着手中的一张纸条正在研究着什么，很认真。

和李絮生活了两年，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也摸清了他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絮这个人做什么都很认真，就连和别人说话都是那么认真，让别人有一种得到重视的感觉。而且他虽然面色看着冷清，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现在他安静地坐在书桌边看东西，橘色的灯光将他衬托得神秘了起来，显得更加神圣。看着这么的他，我突然有一种想坐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安安静静地坐着的想法，越想，越觉得美好。

李絮坐在那里研究了有多久，我就站在一边看了多久。直到他站起身子，端着烛火向窗边走去，然后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上面焚化，被风吹走，这才再次将烛火端回来，放在桌边，将书放回原处，让人看不出痕迹。

听到李絮轻轻的脚步声，我在想，我是应该躲起来还是就这么站着，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躲起来，那么我就是要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全部当作不知道，装傻一样的和他继续生活着，李絮所做的一起也和我没有关系，他和我没关系？我显然不想这样；站在这里，那么就是将李絮的事情刨出来，他要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我问很多事情，他大概会不喜欢这样。

其实我想的时间并不久，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躲起来，但是我忘记了李絮会功夫，功夫还不错，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不错。他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将我原本纠结的事情瞬间变得不用纠结，让我让他都只能狼狈地面对对方。

“回去吧。”李絮在感受到我之后，抬头和我对视了一会，便不再放慢放轻自己的步伐，以他平时的速度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轻声这么说了一句，继续向楼上走去。这是最近半个月，李絮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然而我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转身看着李絮上楼。李絮也是直到走到了楼上，才转身看我，看我还在原地，他也就靠着扶手站着看我，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守，我们谈一谈吧，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吧。”

听到李絮这么说，我这才抬脚向楼上走去，等我上楼，李絮已经将烛火点上，照着室内暖暖的，他就坐在烛火旁边，看着我走过去。

“想谈些什么？”李絮待我坐下，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李絮的话，盯着他平静的脸看了一会之后，才回答：“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知道，我们世代守护在这里，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守护什么。你是从外面来的，来到这里大概就是为了我们所守护的东西吧。我......”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父亲的第七子，我们先叫他七哥哥吧。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武功超群，学问也很好，他虽然冷漠了一些，但是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有很多的哥哥，但是只有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虽然面色清冷，但是说话却很温柔，会注意到很小的细节，一皱眉就知道你那里不舒服，我很小的时候不太愿意与那些哥哥们交流，但是我很喜欢他。但是其他的人都不喜欢他，都想让他死。三年前不知道我们父亲在哪里听说了这里有宝藏，得之可富天下，他想让七哥哥过来寻宝。其实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传说，那是哥哥们想的办法，他们和父亲这么做只是想让七哥哥去送死。我比较早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悄悄地见了父亲将他说服让我来。”

李絮在我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我的话，我总觉得他是不愿意听我后面的话。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从腰间取出一个很小的玉萧，翠绿色的，很好看。他是看着这支玉箫对我说话的。我想，这应该是那个七哥哥送他的吧，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珍惜。

“那现在？”我看着低头看玉箫的李絮问道，忽然我希望李絮说话的时候还认真地看着我。

“其实啊，这里什么都......”李絮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将它说完就将原话咽了下去，然后换作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该回去了。”

李絮的话音落地，我们都不再说话，现在安静地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音。

“阿絮，能不能带我走？”

不知道我们这么安静地过了多久，烛火都快燃尽，我开口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声音是哑的，还带着颤抖。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烛火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