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缠人了叭亲!(1 / 2)
东庆宫,宫女和太监出出进进,秦宿候在床边,满头大汗。
容温一拳砸中廊柱,双目染血,血丝密布,饶是他抓破脑袋也没想到,竟然是傻子叶饮欢救了他一命。容温心头烦躁更甚,年迈的御医疾步至他身后,颤巍巍地禀告:“将军,陛下高烧,若能熬过今夜,一条命便是保住了!”
容温拂袖:“知道了。”老御医复又急匆匆回到东庆宫。
叶饮欢嘴里发出梦呓似的呢喃,秦宿俯身握住他的手,叶饮欢那只手汗涔涔的,小皇帝面容苍白如纸,双唇枯白,额头布满冷汗,腰间的伤又在渗血。
秦宿红着眼睛怒吼:“拿纱布和止血药!”
宫女抱着纱布团和止血药跌跌撞撞扑上来,秦宿一把夺过,撩起绵软浸血的衣襟,双手发抖,狠狠一咬牙,止住了哆嗦劲,才熟稔地为叶饮欢处理伤口。
小皇帝娇贵的长到了十八岁,好吃好喝当神仙供养在深宫里,何曾受过这般苦楚。秦宿半跪在床榻边,为叶饮欢揉捏手腕。
秦宿弄不明白,叶饮欢为什么要替容温挡那一剑,若是不挡,容温死了,他们不战而胜,到时候大敌得除,叶饮欢难道不是坐享其成?
叶饮欢别是真变成傻子了吧,秦宿拾起巾帕为他擦拭额头冷汗。
深夜,宫女与太监都被秦宿感到殿外守候,容温不知何时出现在朱红殿门前,月凉如水,容温沉默地凝视着床上脸蛋苍白的叶饮欢。秦宿坐在旁边打盹。
容温沉声道:“秦大夫。”
秦宿一怔,张开眼睛,面露警惕,他站起身:“将军有事?”
“你去歇息。”容温命令:“我守着他。”
秦宿无语,他再不敢放叶饮欢和容温单独相处,第一次独处叶饮欢撞墙,第二次独处叶饮欢腰间被劈出一道口子。“您还是去抓刺客吧。”秦宿克制道:“那刺客能从层层守卫中逃脱,功力不俗。”
容温盯住他,沉默良久,越过秦宿走到床前,他拉低视线。
床上的小皇帝睡得很不安稳,嘴里囫囵地喊着什么,容温心念微动,这傻子救了他一命,容温心想,而他夺了这傻子的皇位。容将军撩起衣摆在床沿坐下,小心翼翼抱起叶饮欢,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叶饮欢低低地念:“父皇……”
容温深吸一口气,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小心翼翼过,像是抱着最精致华丽的陶瓷,生怕摔碎。
以前容温教叶饮欢武艺,该上鞭子上鞭子,该怎么揍怎么训就怎么来,不因对方是皇子而放松要求,反而更严苛地要求叶饮欢,那会儿叶饮欢成天尽想着办法躲他。
容温那时候就想,这天下不能交给这么个窝囊废。
叶饮欢是窝囊废么?容温拂开小皇帝额前湿发,抱着他一动未动,静默地如同一座石雕。
秦宿毫无意外察觉到容温的变化,从对叶饮欢的极不耐烦到肉眼可见的恻隐,容温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叶饮欢。他默默在心底松一口气。
容温和秦宿一坐一站,彼此各怀心思,那份心思最后不约而同集中到熟睡的叶饮欢身上。
秦宿去了隔壁厢房歇息,容温抱紧怀中温热的躯体,斜倚床柱打盹。
第二天清早,容温是给叶饮欢闹腾醒的,小皇帝嗓音嘶哑地念叨:“我要喝水!喝水!”
宫女送来温水,双手奉到叶饮欢面前,叶饮欢没接,容温皱眉:“你不是要喝水吗?”叶饮欢一扬脖子,振振有词:“你喂!”那模样,像极从大人手中讨要糖果的熊孩子。容温心想养孩子真麻烦,抬手接过汝窑瓷碗喂至叶饮欢干瘪的唇边。
叶饮欢就着容温的投喂,埋头咕噜噜喝水。
叶饮欢喝完还打了个嗝,秦宿过来为他查看伤势,伤口虽是结痂,却仍旧血糊糊的一团,他沉重叹气:“将军,陛下活了十八年,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容温搂着叶饮欢的胳膊下意识收拢,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叶饮欢趴在容温胸口打呵欠,秦宿一宿没睡好,眼圈下一转青黑,他摸了摸叶饮欢的脑袋,叶饮欢抬头冲他嘿嘿傻笑,秦宿心想陛下果真演啥像啥,他收回手拢入袖中:“陛下便劳烦将军多加照料。”
容温颔首,秦宿走了。
秦宿一走,容温还得处理朝堂政事,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小皇帝,他叫来青灯,吩咐道:“好生看顾着。”青灯忙不迭应是,容温站起身,身后的衣摆却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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