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查证（2 / 2）

“啊—”秋南乔正要叫，被人捂住了嘴。

秋南乔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古龙水的味道，然后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在展厅两盏射灯的交汇处，灯光将男人脸上薄薄的汗水和黑褐色的瞳孔衬托得性感而危险。

“嘘——”贺既明的脸贴得很近，说完又朝秋南乔笑笑，“小心被人发现。”

工作日来参观博物馆的人并不多，这个展厅又处在大厅西侧的游廊之后，因此偌大的空间只有白色的墙面、交错的射灯，以别扭的姿势环抱在墙角的男人和男人，以及注视着这一切的被装裱在玻璃之下的斑斓的展品。

“贺既明！”秋南乔终于掰开抵在自己嘴唇上方的手，喘了几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贺既明有些失落地放下被嫌弃的右手，手指捻捻掌心，在心里回忆刚刚的那几分柔软的触感，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的脸蛋，语气调笑：“你说呢？当然是来看看某人有没有顺利完成他的工作任务咯。”

想到刚才自己与馆长的谈判，秋南乔不自觉地涨红了脸，说，“你骗人！真想知道谈判结果的话怎么会在展厅这里！”

“真聪明，”贺既明笑得眼睛弯弯，拍了拍秋南乔的头，“看来这个小朋友的脑袋还没被烧坏。”

“别转移话题，”秋南乔有些不自然地把头扭到一侧，不敢正视对方的眼，推了推和自己过分靠近的男人“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贺既明慢吞吞地收回抵在秋南乔脑袋一侧墙壁上的左手，有些可惜地往后退了半步，但是眼睛依然牢牢粘附在南乔身上，“工作。”

“工作？什么时候看展成了贺大律师的工作了？”男人的眼神过于灼热，意识到此刻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秋南乔想调侃几句，打破这过于暧昧的气氛。

“当然是，自从遇到你之后了。”男人的语气平平，仿佛在说一件鸡皮蒜毛的小事那样自然，却让秋南乔不自觉把眼神移回男人的脸上。

然后秋南乔看到贺既明俊朗的面孔上有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瞳孔中映出的全是自己的脸，神色之间带着几分近似讨好的温柔，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又再一次涌上秋南乔的脑袋，秋南乔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面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要再一次接近我？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说爱我这样的话？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打算？难道这一次也打算默不作声地离开我吗？为什么此时此刻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温柔又脆弱，仿佛打算要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表情。

好多好多的问题堵在喉咙，想要一吐为快，可是问出口之后，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呢？唯独这些，秋南乔不敢去想。

发现秋南乔表情越来越严肃的贺既明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秋南乔的脸颊，“怎么了，乔乔？”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什么。”秋南乔慌张地打掉男人的手，生怕暴露自己此刻的想法。可秋南乔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无遗了，只得难堪地低下头，想要逃避对方关注的视线。

但想象当中可怖的尴尬并没有来临，秋南乔感到自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怀抱包围，被淡淡的木质古龙水的味道包围，他的头埋在男人的肩头，黑色的衬衫如同房间里的遮光布，一下子将自己的不安包裹，与世隔绝，仿佛嘈杂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男人的怀抱就是一个可供自己逃避的秘密空间。

“没事的，乔乔。”他听到贺南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呢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