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是。”

向导睡着了，唐希文后来又给了他一条被子。向导似乎觉得冷，把周晏的军装连带被子都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周晏看着他，叹了口气，又从备用箱里拿出一条黑西装穿上。

军部离周晏在市区内的住所很远，所以接下来这两天周晏一直住在军部，直到孙静告诉周晏，那个向导已经基本正常了，但是拒绝沟通，一句话也不说。

周晏处理完手边的事物，从军部回来。

孙静提前离开了。屋子里只有向导一个人。周晏打开门，看见他就坐在餐桌旁边，穿着黑色的长袖毛衣，手边有一杯水。听见有人开门，他似乎在发抖，又强作镇定地克制住自己，用一双黑亮的眼眸看着周晏。

周晏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两人双目对视，向导有些不适地移开目光。

“你好，我叫周晏。”周晏说，“你呢？”

向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

是周晏的精神体，不知何时钻到了桌子底下，一声不坑地靠在向导腿上。向导一跳起来，它还不以为意，直接往地上懒洋洋的一趴。

“回去。”周晏对雪豹说。

雪豹张张嘴，凭空消失了。

周晏的精神体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出现的概率很小。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因为两人的精神素匹配度很高。

向导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吭声，有些尴尬地坐下。

匹配度高的情况下，哨兵的信息素会让向导更倾向于服从，向导很难产生非常强烈的对抗情绪，这是两种特殊人群的本能。

这种本能让眼前的向导尴尬。

“抱歉。”周晏说。他的眉目很有攻击性，即使用温和的语调，看起来也让人觉得有一股冷风吹过，向导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

周晏换了个问题：“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周晏跟孙静说过，不要给他提供任何与外界有关的信息。所以这个向导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向导摇头。

“帝国的中央星。”

“什么？”

看见向导露出震惊的神色，周晏心说，果然。

他的父亲可真有本事。堂堂议长，暗地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和人口走私的星际团伙勾结，从和帝国敌对的自由联盟里，给他弄了一位拥有极高匹配度的向导来。

“那……我……”向导也清楚两国之间差劲的外交关系。

“你还能记得之前的事吗？”周晏问，“有意识之前，你在干什么？”

周晏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信息素。也许是这个原因，向导无意识地并没有太大的反抗情绪。他下意识回到：“我在西十四星……放假了，去那里旅游。”

西十四星，联盟与帝国边境附近。

“在一座山旁边，我住在附近村庄的旅馆里，那天我刚从景点回来，在路上……”向导断断续续地回忆，“之后就，不知道了。”

他看见周晏拿出通讯器，往里面输入了些什么。

“我能回去吗？”

周晏没有立即回到，他沉默了几秒，说：“不行。”他身体前倾，看着那双眼睛，“现在不行。”

“为什么！”向导站起来，“你们这是犯法的！”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说话了。

忽然，周晏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冲上他的脑子，像一阵风……半空中光点凝固，有什么东西张牙舞抓地扑过来。

向导想对他用精神力攻击。

向导可以用精神力对哨兵的大脑进行梳理，也可以相反，进行精神上的攻击，厉害的向导甚至能控制哨兵，为他所用。

周晏是个军人，对这种攻击有过防御训练，这点程度根本不受影响，顶多因为高匹配度有一瞬失神，不过也马上反应过来，直接把空中那个向导的精神体抓在手里，结果精神体单手抓不住，直接往周晏身上一扑，周晏顺手给抱在怀里。

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还有点……重。

结果看到手里的那只精神体，周晏和向导同时沉默了。

周晏和它大眼瞪小眼，忽然笑了出来。

向导恼羞成怒：“笑什么！”

精神体被周晏单手抓住身子，居然不晓得挣扎，两只手搭在周晏的肩膀上，嗅了嗅莫名好闻的信息素味道，于是抖了抖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周晏歪头，发出一声：“喵？”

眼前的向导扶住额头，仿佛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是一只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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