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等两人走出房间，门自动合上，苏震涵才换了一种语气，问周晏：“你哪弄来这么一个宝贝？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晏放了一个向导在身边，即不像是要他帮忙疏导，也没有标记他的意思，苏震涵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在乔雪城面前没有开口。

周晏说：“他是个重要人证，我不方便放他在中央星，所以带来了。”

“什么重要人证需要你亲自跟着啊？”苏震涵问他，“说真的，你真的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

周晏淡淡地说：“没有。”

自从知道乔雪城的父母是在风铃要塞出事的以后，他对乔雪城的态度是有一些变化，至少，不想把他简单地当作一个人质来对待，很多事情上，他会亲力亲为。

但他心里装着太多事，没有那么点多余的地方，去想这种变化到底意味什么，也下意识不愿去想。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震涵说，“我提个意见哈。”

“你说。”

“他是个挺优秀的向导。你要是……哎，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要是觉得他会做坏事，那就要好好提防一下，我觉得以他的能力，他可能掌握精神控制。”苏震涵说，“我是不相信一个人精神力练到这种程度，就为了简单的精神疏导，高射炮打蚊子吗？”

提到这个，周晏忽然想起在自己住处，乔雪城望向他时慌乱的双眼，还有那只扑入怀里的橘猫。

他嘴角弯了弯，笑容有些怀念。

苏震涵：……？

“你要是觉得他没问题呢，他要是能帮你做精神疏导，你可能就无敌了。”苏震涵被他那个笑容搞得一头雾水，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了。”

周晏拿出通讯器，给舰长钟雅发通话请求，“钟雅，我这边结束了，通知各舰，十分钟后开会。”

周晏安排完，刚要出门，忽然想起什么，一脸正经地回头。

苏震涵以为他有重要的事，也跟着严肃起来：“少校，还有事？”

周晏：“别叫他小乔。”

“……啊？”

另一边，孙静送乔雪城回他的屋子。乔雪城已经认识孙静了，两人简单谈了一些舰艇上的注意事项，来到乔雪城的房间前。孙静指向拐角处刚才没有的机器人。那个机器人只到乔雪城的膝盖那么高，纯白色的，最上面有一个摄像头还有一块小光屏。

孙静依旧是礼貌的态度：“请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出去时，这个机器人会跟着你，请不要见怪。”

“我习惯了，”乔雪城苦笑，又问：“我可以要一个阅读器吗？”

孙静笑着问：“阅读器？要读什么？”

“嗯，我想看一些向导的教材，还有别的书也行。”乔雪城解释道，“我在……现在是向导学院的学生，而且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有点无聊。”

见孙静在思考，乔雪城又说：“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的话，要不问问周晏？”

孙静采纳了他的建议，直接给周晏发通讯请求，结束通话后，孙静朝他点头：“可以。”

“嗯，谢谢。”

过了一会儿，孙静拿了一个阅读器给他：“里面的资料很多，除了向导的材料，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东西，看一辈子都看不完。”

乔雪城再次道谢。他拿着阅读器回到房间里，靠在床边，翻看目录。这个阅读器的资料库中，“特殊人群”的资料库几乎囊括了所有这方面的教材，让人眼花缭乱。

橘猫爬了出来，坐在乔雪城怀里。乔雪城精神集中的时候，橘猫跟他的神情很像，两双眼睛在书目中耐心地搜索。

忽然，乔雪城说：“找到了。”

他点开，是一本名叫《哨兵向导导论》的教材。这本书最初是由两国的向导协会联合编写的，至今仍是这方面的权威教材，但是有几千页，跟个字典似的，全是理论，讲得格外详细，以前考试的时候，学生基本只看教授划出的重点。

乔雪城顺着记忆，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段落：“……在特殊人群中，大部分的人能和别人达到60%左右的匹配度。但存在很小一部分人，他们的匹配度分布呈现两极的状态，他们与大部分人的匹配度只有15%左右，但是与另外一小部分人，则可以达到90%以上的匹配度……匹配度高于90%的哨兵和向导，信息素具有非常相似的气味……据宇宙向导联合协会近年来的官方数据显示，这部分人只占据特殊人群总人口的0.00002%……”

保守估计，现在大约只有几千人而已，分布在两国的茫茫星域中。

乔雪城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有一点落寞：“……有这么巧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