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斗(2 / 2)
杨薇薇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最多再有十枚,就用光了。”
杨薇薇这话一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两度,四个人陷入一阵沉默。队有伤兵,后有凶狗,怎么想怎么觉得命悬一线。
眼见着一道白影从下面的树枝中钻了出来,张止低声吼了一句,“跑!”
真是有够狼狈,明哥和我都负了伤,互相搀扶着,虽然这树枝很粗,走路还行,要是真跑起来,便也是一步三癫,颤颤巍巍的,让人心中发慌,耳边树枝咯吱咯吱的声音,让我万分担心这树枝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踩折了。
片刻功夫我们便被那白狗追上了,没办法,张止和杨薇薇动手和那狗缠斗在一起,只见那狗冲着张止扑来,往地上一跪,腰向后弯曲贴在地上,那大狗便从他的头顶越了过去,那狗越过张止,便向明哥扑去,明哥仓皇夺路向前跑去,可哪有狗的速度快,腿上又有伤,绊在树干上的一块凸起上,摔在地上,还好杨薇薇眼疾手快扑上来拽住,狗的尾巴,那狗才回过身去,攻击杨薇薇。
杨薇薇手上的弩对着大狗就是三箭连发,那狗刚才吃过□□的亏,忌惮着没敢上前。
它呲着牙,喘着粗气,眼神在我们四个身上扫了一圈,凶光毕露。
最后,狗停下来,对准我和明哥的方向。呵,这年头,狗都知道先找软柿子欺负。
大狗只犹豫了一刹,便又向我扑来。我左手受伤,右手勉强拿着一把小刀,之前带来削水果的,持刀瞪着它。一把小刀显然震慑不了它,它毫不害怕的冲着我的刀就扑来,前腿一蹬就将我手上的刀远远的踢飞了出去,将我扑倒在地,我情急之下用左臂去打它的头,就好像打在砖头上,狗头纹丝不动不说,还将我的左臂打的生疼,伤口裂开的更严重了,一瞬间,鲜血便沿着小臂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张止一个飞身跃起,落下来坐在狗背上,像牵马一样从后面用绳索勒住狗头,使劲往后拽,这才面前勉强控制住那大狗的獠牙落在我身上,我得住这个空隙,向前爬了几步,从狗身下爬出来,站起身来。
杨薇薇眼疾手快的跑到张止身边,一个翻身也跃上了狗背,帮他一起拉住绳子。那狗吃痛,明显挣扎起来,张止和杨薇薇被摔得左右摇晃,但手上的力气半点不敢放松。若是此番能勒死这疯狗最好,勒不死就难办了。
整根树枝被狗折腾的上下翻飞,我几次险些被它从树枝上摇晃下去。我踉踉跄跄跑到明哥身边,在他的背包中一阵翻找。我们所有的武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连水果刀刚才都报废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明哥从警局借的电棍,虽不知道对这种没见过的生物有没有用,但总得一试。
明哥明白过来我要翻电棍,不过他怕我不会用,便主动请缨一瘸一拐的小跑到那狗头下,动作好似炸碉堡的董存瑞一样,抬起手对着狗脖子就是一阵狂电,只听电棍放点的声音“哒哒”作响。
我屏息凝神的看着,只求快点将这狗电晕。
那狗渐渐挣扎的不厉害了,好像电棍有些作用。我喊明哥道,“明哥,加把劲儿,快成了!”
明哥的手又向上送了送,我看着那狗翻了白眼,似是要成了,激动的连大气也不敢喘,就等着那狗倒下。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消片刻那狗就不挣扎了,却没有要倒下的意思,张止和杨薇薇手上的力气不敢挺,明哥的手也不敢松,他们都看不到狗的脸,于是喊我道,“老范,怎么样了,它要死了吗?”
我瞳孔的猛地一缩,因为那狗本来要闭上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猛地一下张开了,不是那种奄奄一息的张开,是那种寒光四射,要吃人的张开,露着凶光,咄咄逼人。
我忽而意识到,它刚才不是被我们制服了,而是休养生息,准备养精蓄锐将我们一把拿下。
我挥舞着胳膊跳着脚的冲他们喊,“快下来!快下来!快跑!疯狗要发威了!”
我话音未落的功夫,那大狗已经一个激灵将张止和杨薇薇从它的背上甩了下来,狼狈的摔在一边,明哥也着功夫,几个骨碌从狗身子下面滚了出来,骂了一声,“操!疼死了!”
我看着发怒的大狗,心底一阵恶寒。
现在我们算是弹尽粮绝了,穷山恶水又遇疯狗,祸不单行,感觉这一条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我有些后悔我妈当初让我买个人身保险,但是我没听她的了。
张止捂着震得发慌的胸口,他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冲我们喊道,“你们沿着主干道往上跑,衣冠冢在上面,你们去棺材里面躲一躲!”又转头对薇薇道,“那绳索还在它脖子上绑着,我们打不过它,只好将它在树上捆上一捆,争取一点时间。”
我和明哥心知我俩这样老弱病残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留下添乱就是好的,得了张止的安排,便立刻相互搀扶着,朝着主干道跑去,又跑又爬了不知多久,手忙脚乱,手脚并用的往上面爬,我小臂上的伤口裂开,滴答滴答的血沿途往下滴,明哥小腿上被骷髅挠出来的伤口也恶化了,有血迹顺着裤管儿殷殷渗了出来。我俩也顾不上疼,相互搀扶着往树上爬。
仿佛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和明哥终于看到了张止口中说的玉棺。
在主树干最高处的根部,立着一口玉制的棺材,用料极其考究。棺材下面有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的翅膀大展,形成一个平台,这口玉馆就放在凤凰的翅膀上。想必,这便是当年人们为那紫衣姑娘建造的衣冠冢了。
“走,走!”明哥拉着我,眼见着终于到了终点,我俩都激动起来,疲惫的身子仿佛被人打了一管鸡血,又充满了力量,“往上爬!”
我手脚并用的先爬上玉凤凰,再往那玉棺上爬。那玉棺半人多高,我和明哥合力推那棺材盖,用了半天力气,也没将那棺材盖推开,不知是不是累到筋疲力尽,废柴到连个棺材盖子都打不开。此刻我们身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撕裂的越来越严重,伤口处的血迹涓涓留出来,在玉棺上蹭了一大片殷红的印记。
我俩还在费力的开棺,就听到有人奔跑的脚步声,还有那大狗四爪刨地的跑动声紧随其后,看来,张止和杨薇薇不敌,也被那大狗追着,跑到了这里来。
我回身顺着声音来的方向喊张止,“在这边!在这边!”
张止和杨薇薇手脚麻利的从枝干上一跃便跳到了凤凰上,也加入了跟我一起推玉棺盖的行列。只见他们两个身上也都负了伤,薇薇伤在背上,和肩上,张止不知道伤在哪里,整条胳膊都殷殷的冒着血,我们四个一同使劲儿推开玉棺的棺材盖,四个人的血,殷红一片,混成一团,沥沥拉拉的沿着玉棺的表面流淌,滴在地上,嘀嗒,嘀嗒的,好像催命的交响曲走向了最终章。
“明胖子,使劲儿!”随着薇薇的一声大喝,我们四人终于算是将玉棺推开了,也顾不上吉利不吉利,接二连三的往里跳。
玉棺内空间狭小,我们四个都躲了进来,就只能含胸半坐着,直不起腰来。大狗的脚步声催命一般响起,四个人不敢马虎,再合力将那棺材盖往回拉,玉盖很沉,我们受了伤,动作并不快,我听着那狗的脚步身一点点临近,然后从头顶看到那大狗一跃而起的腾空,冲着我们扑来的样子,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终于将那棺材盖盖上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在玉棺内活动很受限制,但是好歹安全,我和明哥将伤口处理了一下,暂且止住了血。杨薇薇和张止也互相处理了伤口,终于有机会歇口气。绷紧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经,猛地歇下来,只觉浑身酸痛,就想要这样睡过去。
然而,我也真这样睡过去了。由于累得紧,我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明哥拍醒,“老范,醒醒,醒醒,张止和杨薇薇不见了!我们被他们锁在棺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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