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物or棋子（1 / 1）

晨时还是一片晴光，午时大雨便毫无预兆的倾泻而下。窗户上的水流一直清洗着玻璃，那水流源源不绝，阻碍着屋内人的视线。歌莱尔蜷缩在床上，他不停的发抖，还伴随着断断续续微弱的□□和咳嗽声。阴冷潮湿的天气不仅让他的伤不易愈合，还会让他更加痛苦。伴随着窗外哗哗的雨声，一道不易察觉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歌莱尔浑身一震，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见任何人。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混合着雨水砸在地面上的声响，像是恶魔的交响乐砸在歌莱尔的心上。

“真他么是糟透了。”

再狼狈不过被人几乎虐待死，但是现在这副软弱的样子。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不出所料般的，声音的主人推开了牢门。瞬间雨水哗啦哗啦的声音响彻在歌莱尔的耳中。

好在雨下的够大。歌莱尔想。

他抑制不住得□□声和微弱的咳嗽声隐没在嘈杂的雨声中，无人发觉。歌莱尔背对着来人，尽量绷住颤抖的身体，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身体忍不住的蜷缩。果不其然，这人就是奔着歌莱尔来的。在艾斯伯利向来都没被顺过心意的歌莱尔毫不意外。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通常都会发生，而他期待的东西从来不会有结果。这就像是个恶毒的诅咒。

“出去守着。”

还算熟悉的声音，让歌莱尔心中警铃大作，他不知道迪尔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看他笑话的。有人出去了，门却迟迟没被关上。歌莱尔知道自己已经是没得躲了，他勉强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迪尔并不急和歌莱尔搭话，他在监房里巡视了一圈。然后坐在了离床不远，窗边的椅子上。歌莱尔觉得，如果迪尔这个举动没什么目的话，那么这可能是个假的迪尔先生。他绝不相信那个洁癖能安然的坐在一个囚房的椅子上。果不其然，与此同时的瞬间，监狱的电线像是都长在了那张椅子上，被迪尔坐坏了。

“我知道，你听到了我之前告诉你的话。”歌莱尔眼神转冷，不发声，等待着迪尔接下来的话。迪尔似乎早有预料，他也不等直接说了下去。“从你被子虚乌有的罪名关进这监狱之后这么久，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里，将军才是法律，那原本被告诫的规则不过是形同虚设。”

“原本来说，那场游戏你只要赢一场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赢了两场。这之后将军就再也没让你赢过。”

“你什么意思？”歌莱尔觉得迪尔似乎在给自己下一个巨大的圈套。

“庄园的游戏规则已经被更改，就算你的弟弟真会帮助你逃出庄园，你觉得将军会让你们同时活着吗？相比之下，对将军来说杀死你弟弟她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迪尔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炸在了歌莱尔的心里

“你的弟弟并没有真正知道你就是他哥哥，将军让我传达的话很暧昧。他完全可能理解成三次通关之后才能见到你。”

“你想怎么样？”

“合作。”

天空不早不晚正好亮起了一道闪电，伴随着骇人的雷声。刚好歌莱尔的表情全部映入迪尔的眼中。震惊到怀疑的表情。

“你要背叛她？”

“我何时说过效忠于她？”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陷阱。好比其实你们没有找到我弟弟，不过是为了让我死心罢了。”

“的确很像。所以我给你时间考虑。而且，难道你觉得将军没有发现弥勒和你长的很像吗？”歌莱尔浑身一僵，他和弥勒始终保持陌生人的态度，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发现弥勒他弟弟的事情。他始终想不明白，弥勒为什么会到监狱这种地方来。歌莱尔陷入沉思，迪尔也不打扰，他就静静的看着歌莱尔，好一会才开口“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会将你们再次安排在同一场游戏里。”迪尔站起身，恰巧歌莱尔正抬着头看他，眼中的迷茫与脆弱几乎外溢。他从一进屋就发现了歌莱尔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即便如此，歌莱尔与他谈话时也在尽量保持镇静。偏偏在得知弟弟的情况后，而感到害怕和无助。明明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害怕别人因他而死。

“没想到你也有脆弱的时候。”迪尔的话让歌莱尔瞬间没了和他谈话的心情。他有些费力的起床，将迪尔撵了出去。与此同时，不顾一身的疼痛将迪尔坐过的椅子丢出门外。顺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牢门。这接连的几声巨响，是雨声无法掩盖的。在原本就拢音的监区里这几声响了很久。歌莱尔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他们的谈话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一直开着门，屋内得寒气和湿气更重了。发潮的被子迟迟不能给歌莱尔带来温暖。他敛了眼，思索着迪尔的意图，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价值和迪尔合作，即便自己上的了那个女人的床，但也杀不死她。不过，歌莱尔明白，即便他同意也不过是从玩物变成了棋子。歌莱尔脑子有些嗡嗡的响，他顾不得别的，就算是迪尔利用他也罢，终究好过一辈子做别人的玩物。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监区的电终于重新供上了，歌莱尔的的囚房重新获得光亮。与此同时，房间内的监听与监控重新开始工作。外面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噼里啪啦砸在监区的地面上溅起了阵阵水雾。

迪尔刚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便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他立即朝那人行了个礼。“将军。”

女人站起身来，漂亮的皮质军靴踩在劣质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你去看他做什么？”女人的声音没有军人应有的粗犷，反而带着丝丝甜美的感觉。“我是在告诉他，为人和为狗的差别。”女将军眯着眼睛露着甜甜的笑，她的手抚摸着迪尔脸上面具没有遮盖到的部分。“迪尔，不要多管闲事。”说着，手突然拽住了迪尔的领子拉向自己“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要你听话，他就永远都在。”迪尔低着头将女将军眼里的狠戾看的一清二楚。他敛去眼中的杀意，笑得温和。这女人越是如此，他就越想杀了她。就在刚刚，他差点就要动手了。

“请放心将军，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您。”

那天之后，迪尔办公室的椅子换了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