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五）（2 / 2）

“警局打电话给我，他们有个案子想要你过去一下。”

当案子无从下手，怀疑是超自然现象的时候，当地警察局就会打给卢卡斯，让他来帮忙处理。

当然，这种活是拿不到钱的，不过，与警察混好关系总没有坏处。

卢卡斯勉勉强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什么案子？”

“好像是个连环杀人案。”

“……在哪？”

“开普梅。”

“哪儿？”卢卡斯的声音瞬间提高，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普梅。”肯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点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卢卡斯甩了甩头，清醒了不少。他一手解睡衣的扣子，“你来接我。”

“好。”

卢卡斯挂断了电话。

他解了睡衣的扣子，脱下来扔到一边，开始换衬衫。那个盒子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路过的时候还恶意地踢了一脚。

到开普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肯特直接把车开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的安东尼警员跟卢卡斯是老熟人，他熟练地把卢卡斯带进警察局，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次案子性质比较恶劣，都惊动了FBI的探员，他们也清楚你们的事，所以一会儿你们看到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早上好，巴纳德探员。”

卢卡斯这才抬头看向眼前的探员。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西装革履，趾高气昂。

卢卡斯打量巴纳德的同时，巴纳德也在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他盯着卢卡斯略显苍白的脸和瘦削的身材，目光扫过他眼底的黑眼圈，又落在他身后的肯特身上，表情不屑了几分。

“卢卡斯·罗德里格斯。”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

“巴纳德探员。”卢卡斯看着他，勾唇一笑，毫不示弱，“我听说是个连环杀人案，不如先让我看看尸体？”

安东尼把白布从尸体上掀开，卢卡斯走过去，肯特跟上去，刚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卢卡斯倒是毫不避讳，直接凑上前，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尸体。

安东尼在一旁喋喋不休。

“死者男性，三十二岁，身份已得到确认，为……”

“嘘，先别说那么多。”卢卡斯制止了他的话。

卢卡斯眯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氛围。

很正常，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恶魔的气息。

但这个死者――

卢卡斯皱了皱眉。

尸体面容青黑，口唇发紫，肌肉萎缩，皱纹横生。单从这张脸来看，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三十二岁的人。

“法医验过了吗？”卢卡斯问道。

“验过了。”安东尼回答，“死因是多器官功能衰竭。但奇怪的是，死者生前没有感染，也没有能导致器官衰竭的外伤之类。种种原因都对不上号。”

如果是恶魔做的，这一切倒是在常理之中。

但卢卡斯在这里感受不到恶魔的气息。

如果是泰勒来的话，也许能感受地更为清楚，但卢卡斯清楚他不会来这样的场合。

卢卡斯再一次低头去看尸体，他俯下身，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巴纳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卢卡斯没动。

只听巴纳德继续说道：“这种小镇的警员大概很相信你们这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不相信。”

卢卡斯仿佛全然没听到他讲话一般，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离尸体的距离越来越近。

空气里没有尸体的腐烂味，反倒是有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猛然睁开双眼，绿眸里有一瞬间的迷离，继而恢复清澈明亮。

卢卡斯直起腰身。

他懒懒地瞥了巴纳德一眼，一句话没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安东尼，给我这个男人的详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