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快活一晌是一晌（2 / 2）

夏小小又顶嘴：谢主隆恩。

楚天锐煞有其事地说：爱妃平身！

夏小小没占上便宜，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地问：你怎么还没有走啊？

楚天锐被她含羞带怒地这么瞟了一眼，只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可听她这么一问又一口浊气憋在了胸口，他闷闷地说：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开？

夏小小转了转酒杯，说：随口问问，你走不走的和我有啥关系？

她不解释便罢，这么一解释，楚天锐胸口更闷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有点事情，改签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夏小小“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近人情，就加了一句：那一路顺风啊！

楚天锐气结，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还应该期望她说点什么呢？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一个别人的老婆，这一切，他心里明镜一样，却抑制不住地有些失落。

俩人静默了一会儿。

楚天锐说：没想到你也会喝酒。

夏小小叹气，说：我也没有想到，我也刚发现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楚天锐：开心就好！

夏小小逞强：我本来就很开心。

楚天锐举杯：那就祝你更开心！

并不戳破她。

好一会儿，菲菲终于转回来了，拉夏小小出去说悄悄话，她欲言又止，未开口两颊先飞红了：等下让楚先生送你回去，好不好？

夏小小瞪她：你俩都进展到这一步了？

菲菲扭捏，说：别胡说，就是想散了后和他单独聊一会儿。

夏小小：你别犯糊涂，王日昇可巴巴地等着你回头呢！

一听到“王日昇”这个名字，菲菲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她冷冷一笑，说：小小，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变了，只有你还那么天真，王日昇上个星期就开始相亲了，论薄情，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不如快活一晌是一晌。

夏小小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年她看着他们且笑且歌且珍惜，这么快又看他们渐行渐远渐疏离，内心自然不胜唏嘘。

菲菲看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说：有句话我早想给你说了，小小，我看得出来你在婚姻里也并不快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新时代了，女人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该断舍离就断舍离，别把年华都耗在错的人身上。

换作以前，夏小小一定会义正言辞地驳斥她，说她把婚姻和感情的事说得太轻巧，太随便，今天却心有所感，只是默默垂下了头。

分别时她到底不放心，凑菲菲耳边说：你得做好安全措施，听说这里的人很乱，万一有病呢！

菲菲哭笑不得，在她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骂道：我还用得着你教！

楚天锐突然得了美差，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虽然明天就要离开，虽然可能永不会再回来，虽然夏小小对他来说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但有机会一伴芳泽，亦觉得会身有余香。

坐在车上，楚天锐问夏小小家的地址，她心事重重，一副神游的样子，问了两遍才如梦初醒般地“嗯”了一声。

楚天锐看她素白着一张脸，踌躇不决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对，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什么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