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2 / 2)
“醒醒……”
她边说边去掐那男人的人中,男人痛呼一声做起来,眯着眼睛左右看他们一眼,语气不善道。
“你们有事么?好好为什么打扰我午睡?”
午睡?这都快到傍晚了。
“抱歉,还以为死……”
“以为您遭遇不测。”
沈夜突然出声把萧绮川的话接下去。男子重重哼了一声,佝偻着身体站起来,坐到中间那把铺了毛皮的椅子上。听着声音明明是中年,男子长相却更显衰老,一头银丝交错青发,脸上皱纹如沟壑,嘴唇也是干裂起皮,唯有一双碧眼似鹰目,眼皮半合尽藏精光。
萧绮川拿出赵承交给自己的令牌给他看,男子扫了两眼就还给她,反问道。
“怎么?这个我也有。”
说完从柜子里掏出一大堆刻着鹿纹的令牌,还顺便往沈夜那儿丢了一个。
萧绮川沉默,然后试探着问一句:
“您认识丰城的萧家么?”
男子……不对,是吐谷浑终于抬头正眼瞧了萧绮川,漂移的视线定在她腰间的那柄匕首上,蓦地抽出那柄匕首出鞘。那匕首身体极薄,只比纸要厚一些,刃身走势流动如波泛起菊花水波,指背轻弹,震动之声宛如乐器。沈夜一手摸住剑柄一手将萧绮川护到身后,萧绮川向他点点头,沈夜才把握着她的手松开。
的确是萧家。
“赵承怎么了。”
“师兄他在苍山山脚意外被流寇伤到了,所以我替他来走这一趟。”
“你是萧逸的女儿?”
“是我。”
小姑娘目不斜视对答沉稳,看起来虽然青涩,却有一番根骨在。吐谷浑也只是把匕首拿出来玩看一番就还给了萧绮川,沉默良久,从角落的那堆杂物山里翻出覆满灰尘的水壶。
“喝茶?”
“您客气了。”萧绮川摆摆手,把怀中的信交给吐谷浑,按照赵承嘱咐的说了让他想法子将罗鸿的信给大单于。
吐谷浑就着那灰尘把水烧开,又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出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茶叶,撒了一把,给他们二人上了茶。沈夜笑着道了谢,没什么动作。
倒是萧绮川将热茶端起来吹凉喝了一口。
“就这事了吗?”
萧绮川理所应当点点头,见事情已办成,心中挂念赵承的伤势,只想快点得到回复回程。吐谷浑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却没说什么,只是问他们在这是否有居所,没有的话就住在他这里。
好客……看起来也不像。强硬……说起来有点牵强。
不过二人的确还没定下居所,就应了吐谷浑的话。
南凉习俗不睡床铺,族民都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那是很早的时候了。吐谷浑为他们准备了几个软垫,晚上就困在上面,盖的是野兽皮毛改成的毛被,用布条木架临时搭了一个屏风避嫌。奔波了几天,在关口又动静不断,萧绮川在南凉的这一晚睡的出奇得香。
第二天醒来后,吐谷浑已经不见了踪影,萧绮川想他必然是为罗鸿办事去了。
沈夜也起得很早,留了空间给萧绮川仔细洗漱。今天她换上新做的紫棠色骑装,袖口也是改良成小袖扎绑,裙摆成褶裙更大,翻身上马也十分容易。一出门,就看到和炽像一只扑棱的小鸟冲到这边来。
“沈夜呢?!”
萧绮川摇摇头,仔细帮她看了那堆杂物里似乎不能藏人,道:
“我今早起床就没见他的身影。”
“好吧,那你能陪我聊聊天吗?”和炽的情绪很明显就低落下来,准备在吐谷浑家找地方坐下来,巡视一圈还是放弃了,拿了两把椅子拉着萧绮川到门口坐下。
“沈夜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
“平日?”她想了想,他们认识也不过一个多月,虽然沈夜有将背景交代给他们知道,却不代表她能将那些过去全部抖给一个认识一天的外人。至于沈夜本身嘛……她看着和炽那双炽热的双眼,拼命挤出了几个形容词。
“刻苦努力……武功不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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