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梦(2 / 2)
边说边爬,小孩瞬间没了影,过身就在墙内喊他们:“你们快爬进来啊!”
萧绮川应了一声,正准备过去,又怕沈夜的身形比自己大一号难过去,于是把沈夜推在前面,让他先过,好比量一下此法是否可行。如果她能过但沈夜不能过,那么此行便没有任何意义,得再另寻通道。
沈夜被推到洞边,却没有动作,回过身看推他的人,面露难色:“还有其他方法吗?”
“你不想见香香姑娘么?”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沈夜哭笑不得问了一句:“怎么,萧家习武不教轻功么?”
萧绮川一愣,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办法,心头不知涌上了一股什么感情,复杂混乱道不明。只不过她确实没有学过轻功,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她的武功无人教导,皆是自学成才……是不是才还有待商定。她的武功是在演武堂看着师兄们的练习,看着看着就不禁偷学几下。偶尔去问赵承指点一下,赵承也只是堪堪点破,不再精进,更别提轻功这类了。至于萧逸,自她七岁以后便再也没有再有求于他什么了。上一次的同行护镖之事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萧绮川心想,这应当也不能算数,她只是去知会一声,并不是去恳求。
沈夜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楼了过去,她身上的龟奴衣服沾染了不知道哪房姑娘的脂粉味道,有些黏腻浓重,他微微一皱眉。
“那你抓牢了。”
听他这么说,萧绮川下意识回抓住他领口的衣服,巷子昏暗正巧夹在两侧高楼之中。她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他一个神色莫名的侧脸,没有在笑,也没有在哀,仿佛周围皆是过眼云烟而他是梧桐古树,对波澜壮阔回以冷眼而已。萧绮川不知想到什么心下一痛,剩了一只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沈夜正飞身上墙,不防萧绮川突然伸手来摸了自己的脸一下,脸上一热差点让他滑下墙。但随即他就提功运气稳住身形,还是翩然落地。
“你你作甚突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小孩给打断了。
“哥哥,你怎么不早说你会武功啊?这样我也不用钻狗洞了。”
虽然白面饼小孩这么抱怨着,但他钻狗洞的姿势可谓是炉火纯青,一看就是老手。沈夜礼貌笑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敢情这小孩还指望着自己带他过来呢。
萧绮川落地后连忙推开沈夜,抚了抚心口。
“怎么,不舒服?”
沈夜上前一步。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旧疾犯了。”
小孩一听似乎有些严重,吓得面饼也不敢啃,连忙问道:“川姐姐你没事吧?!”
“无事,上个月偶然染了风寒,已经好了。”
小孩:“……”
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风寒还能胸痛的。
白面饼小孩看他们这一出那一出,瘪了嘴指了一条路说:“你们就顺着那个楼梯,二楼左手第一间就是我姐姐的房间了,其他事她没和我说,你们到时候自己去问她吧。”
萧绮川点点头,想着自己既然穿着龟奴衣装,必然要做足全套。于是继续猫着身子一副恭敬的样子在前面给沈夜开路。只不过今天似乎生意略有清冷,一路上都没遇到人,两人见到那贴着寒梅窗花的房门,轻扣两下便闪身进去了。
单阳冰常和萧绮川说:房间,彰显着房间主人的品味。由此来笑她房间方方正正空空荡荡,还没有流香的房间像女子闺房。唯一一丝带有个人气味的东西只有床头柜子里放着的那盘双陆和木射,这些是她不为人知的小玩意,除了流香和单阳冰没有其他人再知道了。
这个房间,进门便有散之不去的郁金熏香气味,气味苦寒,却苦中带着一丝浅薄的香气。进门便是一扇镂空交错的木质屏风,上面细细雕刻整面的花叶相交,乱中有序,透出由窗户照进来的细碎日光。
两人互看一眼,礼貌抱拳拜了,道:“叨扰了。”
一声轻笑自屏风后面传出,那女声犹带笑意道:“二位不必多礼,请进吧。”
绕过屏风,豁然开朗,引入眼帘的首先便是各类花。有梅,有菊,有杏,有桃……围绕着客厅惊艳美丽,只是那些花却徒有其形,没有一丝香味。仔细看那些花的花瓣还变得透明皱褶,仿佛一碰就碎。客厅中间一张束腰雕花八仙桌,雕花的边缘都用金色涂料细细描了边,精致得宛如一件艺术品。那桌上沏着三杯热茶,桌边坐着一个人:黑发如云叠叠盘起,倾髻左边镶一朵琉璃牡丹,施朱敷粉,花胜鹅黄,浅黛描眉,桃红色的褒衣广袖,领子却比寻常穿法更向下,领如蝤蛴,肤如凝脂,好一个绝代佳人。
“香香姑娘找我不知……”
萧绮川发了会儿楞,猛然回过神来又赶紧低下头道。
“叫我苏云扇就好,香香不过是艳俗艺名而已。”
苏香扇朝二人抿嘴一笑,说完便自顾自端起茶盏浅酌一口,垂眼不语只等贵客入座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