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若菀有一瞬间的愣怔，抬眸瞥了湛二麻一眼，她说，“你认路，这路上就劳烦你了。”

马儿喝完水，冯慎行拍了拍马头，来解缠在大树之上的缰绳。若菀见了，摸出随身带的白手绢儿，将吃了一半的大饼包进来，她忘了带粮食上路，这半个大饼还得顶今晚一顿。

冯慎行偏头看她，见她动作，修眉微拧，“我这儿还有很多，你不必……”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若菀站起身，张了张唇，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放心，你带我去大柳村也不是白白去的，到了大柳村，我会付钱给你，市面上是什么价格，我就付给你什么价格。”

冯慎行瞧着她，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垂下眉眼，不再多言，麻利的解开缰绳。若菀上了马车，等人坐定，车就往前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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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二麻说的不错，这一路上荒无人烟，茶棚都不见一个。若菀掀起车侧帘往外望，眼前除了山水便是大树。期间，湛二麻曾停下马车到湖畔口取水，除此之外，马儿不曾停过，湛二麻也未曾和她再说过一句话。

马儿越走，这天就越发阴沉，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架势。若菀颇为担忧。倘若下起了雨，在野外露宿委实不好。才刚想了没多久，空中就劈下一道雷。很快，大雨倾下，劈里啪啦的砸下地面。

雨势颇大。

冯慎行拧眉。

半年的牢狱之灾，惨无人道的刑罚，让他的身体落下了病根。每当阴雨天，他的伤势就会复发，腿脚更是酸痛难当，扎心般的疼痛让他在夜中辗转反侧，他找来的大夫都在劝诫他，让他找个风景宜人，一年四季温热的地方修身养性。

田子恭也劝他琐事暂缓。

捏着缰绳的手青筋泛起，冯慎行冒雨策马，身后的车帘被人撩起，他原以为若菀会让他停下，进车厢避雨，没成想身后的人道，“湛兄,雨下的太大了些......”冯慎行慢慢减了速度，颇有些期待的听若菀接下来的话，她道，“再往前走会出岔子的”

冯慎行深有所感。

若菀的话音刚落，他就动作麻利的停了车，下车将马儿身上的缰绳绑在树上。行云流水的翻身上了车，手一扬，掀开了帘子，矮身走了进去。

冯慎行低头时斗笠上的水顺着帽檐往下滑，滴到了若菀脸上。狭小的空间突然多了一个大男人，登时变得拥挤。若菀的心如雷打鼓，她往角落靠了靠，手摸上了藏匕首的靴子，“你想做甚？”

黑暗中，冯慎行准确无误的捕捉到若菀的身上。她像受惊的小兔子蜷缩子角落，手还警惕的隔靴摸着里头的匕首。

他在一侧坐下，摘下头上的斗笠，“避雨”又道，“你总不能让我冒雨待在外头，我俩都是大男人，也无需避讳这些。”

若菀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诚然先下她是做男儿打扮，是不该扭扭捏捏的。再则，外头大雨滂沱的，也没个避雨之地，她总不能让人家在外淋雨。

想着若菀抬眸，对男子说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