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风波（2 / 2）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低等丫鬟，所以我们从来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不像某些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放着好好的上等丫鬟不当，偏偏到我们这座小破庙里，我们这可供不起你这尊菩萨。”秀儿见红雁又作妖了，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红雁瞪大眼睛，做出一副要吃人的姿态。

“呵呵，她就是个纸老虎，小云，我们去吃饭，不和她一般见识，不值当。”秀儿作势拉着小云就走。

红雁不甘受此等屈辱，扑向桌子，抓起上面的茶碗就向二人砸去，莫栖梧在一旁看得明白，见此情状便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在红雁的腿上，只听“啪嗒”一声，茶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红雁也倒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哎哟，我的脚！”红雁抱着脚大叫。

“红雁，你太过分了，居然敢拿碗砸我们，我告诉你，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下遭报应了吧！”秀儿回头见到一地的茶碗碎片，一下子明白了红雁方才的意图，指着红雁大骂道。

“秀儿，算了，我们走吧。”小云拉着怒火中烧的秀儿去吃饭了。

二人出了门，留下红雁坐在地上。这时候，蹲在墙角的莫栖梧起了身。

“站住，你刚刚在那看戏看得可开心啊？”红雁搓着脚踉踉跄跄站起来，对着莫栖梧说道。

“怎么了，你是想把气撒我头上吗？”莫栖梧背对着她，沉沉地说道。

红雁晃悠的身子一愣，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娇小的身躯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让她不寒而栗，就像是一下子置身于冰窖之中，让身体里的血液都凝滞了。

要是红雁是一个惯于行走江湖的人，那她就会知道这是杀气。莫栖梧从记事起就是个杀手，这样的杀手和半路改行做杀手的人不同，杀气是浸入骨子里的，已经成了形，生了根。可是红雁不是江湖人，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很害怕，害怕得想要发抖，可她不知道发抖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就因为眼前人说的一句话？对于一个从小待在大宅院里的仆人来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之事。

“不要惹我，否则你会后悔的。”莫栖梧转过身来，伏下身对着因腿软又趴下的红雁轻声说着。

红雁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砰砰响，快要冒出来了。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睛睁得滚圆，不敢说一个字，她感到空气有些沉重，快呼吸不过来了，从前觉得幽暗的烛光此刻竟如此刺眼。

“无聊。”莫栖梧看着红雁的反应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我问你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莫栖梧说。

红雁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像没有听见莫栖梧的话。

“听见了没有！”莫栖梧提高了嗓音问道。

红雁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捣蒜似的点着头。

“我问你，知道柳瑾熠的院子在哪吗？”

“柳瑾熠？”

“就是你们二少爷。”

“哦哦哦，知道知道，在东南角最大的那个院子里，离大厨房不远。”红雁哆哆嗦嗦地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睡觉去吧。”莫栖梧说完向红雁撒了一把白色粉末。

这粉末叫无忧散，可以让人忘却短期内发生的事情。莫栖梧虽然觉得这红雁没有那个胆子会说出今晚的事，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