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以上那些个是族中传言亦真亦假,作真亦假,作假亦真。
而温言卿是在五岁时第一次见他姑姑温宗蝉,那时因着温宗蝉一身道袍,面无喜怒,他父亲又恭身行礼唤着大兄长,小言卿起初还以为是位族叔。“大兄长,父王已精衰力竭,大兄长是父王心中唯一牵挂,还请大兄长…”
话未说完,夏蝉子加速的啃着手中白桃,咔哧咔哧的果肉咀嚼声不绝于耳,打断了温宗珉的话锋。最后她涨着圆腮走至温宗珉面前,在他掌中吐了粒白桃核,白桃核白净正圆,温宗珉额头青筋直爆,抽出配剑“大兄长!宗珉得罪了,便是绑,宗珉今日也要将您绑回唐王府!”
夏蝉子道袍翻飞,一副嫡仙风姿,一柄拂尘直接将温宗珉给绑成了个粽子,扔出青羊观。
那时小言卿正是少儿护父,哪讲得什么城府道理,粉糯糯的小拳头直往夏蝉子身上招呼,夏蝉子却也是不恼,徒手与他玩了一会,直接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挂上了小言卿的脖子,好重!
此剑名为石龙骨,重逾百斤,是把石剑。小言卿受不住这剑重,趔趄了几下直直跌坐在地,夏蝉子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直笑,笑的嚣张,笑的灿烂,笑的小言卿头晕目眩。小言卿心想:这族叔说是道长怎么和妖怪似的,越看越迷人心窍。
温宗珉萎靡不振的回了唐王府,蔫蔫的展出那颗白桃核,先唐王见了桃核却是冁然而笑,“金蝉脱壳,桃僵李代。珉儿不用自责,她还是应邀回家了,倒是我也该放下才是。”先唐王强撑病体亲自将白桃核种下,待到夜里却是辗转反侧,终是难耐起身,又强撑着亲将桃核挖了出来。
他将那白桃核串成手珠,日夜盘养,待到先唐王入土之时,那白桃核竟已被盘的油亮,温宗珉亲自将那手珠作为陪葬置于先唐王之手,盖于棺木之中,与先唐王妃合葬。
第二次得以相见,是温言卿九岁之时,裴式玉那皮厚的比过城墙的老爹,东青王裴执!竟强行拉着夏蝉子进都城,舔着脸来唐王府求亲!许是年岁长了眼力也长了,亦或是夏蝉子面上那不容错认的女儿娇羞,温言卿乍一见,便知晓了夏蝉子其实是位女娇娥。
纠结至极的唐王温宗珉气的直呼“荒唐!荒唐!”也许还带着一丝不可告人的不知所措,毕竟夏蝉子其实是作为他的替身拜入道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宗珉明里暗里都觉得输了裴执一头!
更何况温家崇文,裴家善武,两家原就不大对付,温宗珉有意作弄将那段秘辛添油加醋的说与裴执,裴执却全全不以为意。
“此事宗蝉早已作为推拒之言说与我听过,裴某回覆一如当时!我心若磐石,矢志不移!”温宗珉步步相逼“大兄长与我换命才入的道门苦修,我温宗珉一副无福骨,怕是担不起你东青王的福泽,若我大兄长有了闪失,又当如何?”
“若无宗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黄泉碧落,死生契阔!”谁料竟一语成谶。
温宗珉被堵的一时失语,只是此事于情于理实属太过荒唐。
他请过温宗蝉去后厢房细谈,“大兄长!若是成亲可会伤你性命?云水真人可有提点?还有你的道心呢?便是父王西去都不曾动摇的道心呢?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混世魔王?”
后厢房中温宗珉看着眼前夏蝉子踌躇无助的样子,终是心下酸软,当时便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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